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找到你了。”
萧忆一字一顿:“我是来杀你。”
刘瑛笑着自顾自地:“我也的确想过,万一你长得惨不忍睹怎么办,但今日看来,我和母后都过虑了。你不但貌美,而且美得惊心动魄,你不但才华横溢,而且令人一见倾心,叹为观止。”
这样的词藻萧忆在繁京早已经听得厌烦了,没想到宋王也如此酸腐。她冷着脸,坦然地直视着宋王。宋国,让她国破家亡,宋王,应该不得好死。
刘瑛低头看着萧忆的墨玉钗,:“其实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我找到了你,你也不可能嫁给我这个令你国破家亡的宋国国君。今日你当众行刺,就算你嫁给了我,宋国上下也不会同意我立你为王后。既然你不愿嫁我,我又无法立你为后,我能为你做的,就是把你安地送出宋国。”
萧忆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此时把玩着她的玉钗,言谈举止,温和儒雅。他长眉入鬓,眉眼间透着些许的遗憾和宽慰。他是九州五国内最强大的宋国的国君,他轻而易举就打败了她苦练八年的武功,可是他放了陈国的使臣,现在又要放了她?
刘瑛看出了她的困惑,温和地:“如果不是我拦着,那些侍卫早就把你身上下刺穿几十个窟窿了,所以,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现在,难道还要杀我吗?”
萧忆:“宋军杀了我齐国十万军士,我的亲人皆因宋国而死,你不杀我,我欠你一命,但我还是要杀你,因为宋国欠了齐国太多人命。我欠你的,我杀了你以后,再还给你。”
刘瑛叹道:“现在你欠了我一命,你杀了我,又要自杀。有什么法能不让你死呢?”
萧忆扭过头,:“我死不死,与你何干?”
刘瑛又自顾自地:“唯一的法,就是让你杀不掉我,这样你就不会死了。”
萧忆怒视着刘瑛。刘瑛突然笑了,眼睛亮亮的,盛满了笑意。萧忆问:“你笑什么?”
刘瑛:“我在笑,你杀不掉我,又生闷气。有什么法能不让你生气呢?”
萧忆彻底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奇特的宋王,索性闭上眼睛,扭过头不看他。
刘瑛:“你跳了许久的舞,打了许久的侍卫,又在这里生了许久的闷气,一定饿了。是不是吃点西,你就不生气了?”
萧忆倔强地:“我不吃宋国的西。”
刘瑛:“不是宋国的西。宫里的膳房有各地的厨子,你想吃齐国的枣糕,卫国的烤肉,还是陈国的宽面?蜀国的药膳鸡汤是我最喜欢的,楚国的糕点也都不错。”
萧忆沉默了一会儿,挤出几个字:“士可杀,不可辱。”
刘瑛琢磨了片刻,;“你是,我给你描绘了这么多美食却不拿出来给你吃,是在欺辱你?安泰,去膳房,拿齐国的枣糕、卫国的烤羊腿、陈国的宽面、蜀国的鸡汤,还有楚国的水晶糯米丸来。”
萧忆被刘瑛弄得没了脾气,也的确饿得没了力气,只能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这个难缠的宋王。不一会儿,安泰捧着一个大食盒进来,香气扑鼻。刘瑛看她的手被绑着,于是拿筷子亲自夹了一块齐国的枣糕递到她嘴边。她闻着十年未闻过的味道,不用睁眼都知道这是齐国枣糕。吃还是不吃?
刘瑛笑看着萧忆天人交战的表情。最终她心一横,咽了咽口水,暗暗希望这枣糕里面下了毒,让她死得心安理得。她睁开眼睛咬了一口枣糕,满足地咀嚼着。刘瑛的手仍端在那里,既然已经咬了一口,不咬第二口就显得矫情了,她只好一口一口地把久违的枣糕吃完了。刘瑛又给她递了一碗蜀国的药膳鸡汤,:“喝口汤,慢点吃,别噎着。”
安静空旷的殿里,只有萧忆的咀嚼之声。她自己听得刺耳,宋王却觉得有趣。他用刀将卫国的烤羊腿切成碎块,一口一口地喂着萧忆吃,又用勺子盛起一根陈国的宽面,最后将一个致的楚国糯米丸递到了萧忆的嘴里。
萧忆吃得满足,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笑。为了练舞,为了提醒自己心中的仇恨,她很久没有放纵自己吃这么多好吃的了。可是今日,她得偿所愿,回到故土,行刺宋王,死也可以对得起父母与家国,便放纵这一回,饱餐一顿各国的佳肴。
刘瑛似看穿了她的心思,:“父母家国不可辜负,但美食与佳人也不可辜负。今日你若杀了我,便吃不到这么多好吃的。”
萧忆心中的怒气渐渐消了。她凝视着宋王,心中思绪万千。以为,宋国新君应如传言中他的父亲宋武王一般野心勃勃、残忍粗暴,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耐心随和、笑意盈盈的年轻人,就好像繁京舞馆里来来往往的贵公子,有的是闲情逸致。而且他还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五岁便与卫国的太子订了娃娃亲,知道她流落民间……对一个从未曾谋面的亡国公主、对一个当众行刺他的不速之客,他竟能有如此好的脾气,那么对齐国的落难百姓、卫国的流亡之徒,他会不会也能善待他们?
刘瑛感受到了萧忆的平静,他:“我不杀你,因为杀了你,还会有前赴后继的刺客。父王灭了卫国之后,前三年内便来了五位刺客。你们齐国倒是沉得住气,十年来才出现你一个。父王将卫国的刺客都杀了,可是杀多,多到我都记不住了。我登基后,你是第一个刺客。我不杀你,不仅仅因为你是我少时就听过的萧忆,不仅仅因为你的才华和美貌,而是因为,我在父王下旨杀第一个卫国刺客的时候我就和他有过争论。为此,父王一直觉得我与他的政见不合,若不是哥哥突然染病暴毙,如今的宋王也不会是我。萧忆,我会放了你,也会放了日后任何有胆量来行刺我的人。我想让天下知道,我刘瑛不是个无能的君主,更不会靠杀戮来征服天下。他们有胆量来刺杀我,我就有胆量放他们走。”
也许因为刘瑛又一次温和地叫她的闺名,也许因为他声音里的慈悲温和,萧忆渐渐地开始认真聆听他的话。她问:“为什么要纵容刺客?你难道不怕死吗?”
刘瑛:“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人对很多事物的惧怕,是因为他们根不了解那些事物。我既然已经死过一回,了解什么是死亡,也就比常人少了一分惧怕。我纵容的不是刺客,而是想给有才华有志向的人一条重生之路。生命如此珍贵,那么多的山川风物、良辰美景,一辈子都看不够,为何要浪费?”
萧忆不禁好奇:“你怎么会死过?”
刘瑛:“在父王立我的异母哥哥为储之后,因为忌惮我母亲家族的势力,并不敢动我的母亲,但为了巩固哥哥的储君地位,父王下了密旨,派人去我的封地除掉我。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给我下了慢性的奇毒,便可以宣称我是体弱多病而亡。哥哥与我从要好,他知道后,立刻通知了我,但那时我已经吃了半年的毒药,请来了许多医师都已经无力回天,最多还能再活一年。但那一年,却是我活得最充实的一年。在母亲的纵容下,我不理封地的政事,每日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弹琴、画画、练剑,还偷偷带着安泰在宋国各地游览,去了卫国的故都阳,在那里结识了几个会铸宝剑的侠客。他们磨刀霍霍,唯一的志向就是去刺杀我的父王,我对他们,那是一条不归路,去之前要尽享荣华富贵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