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愆挑眉道:“还有这等事?我父王只有母后一人,他也常教导我,一生一世只待一心人。女子又不是物事器具,为何要任人挑选?再,你父亲陈王娶你母后时没有选秀,蜀王娶王后也不是选秀选来的,齐王娶我姐更没有选秀,就连那无耻宋王,也没选过秀,为何独独咱们这位殿下要做选秀这种侮辱女人的事?”
林环不禁笑了出来,:“你是没见过你外祖父楚幽王选秀时的盛况。”
李愔亦“噗嗤”一笑:“表舅,你只是恰好生在了当今之世罢了。列国君王,忙碌的忙碌,钟情的钟情……”遂又放低了声音,道:“唯有咱们这位新殿下,既不忙碌,也不钟情,当然便可以选秀了。传宗接代,无可厚非。”
林环制止道:“愔儿,不许胡八道!殿下已不是当年在繁京旧城楼上卖字画的苏先生,你再胡言乱语,仔细了咱们母女二人的性命!”
愆点头道:“殿下确实不用忙碌操劳,因为他有昭帝都没有的过目不忘之才。”随即瞥了一眼恕儿,“至于钟情不钟情,想来也的确是个不钟情的了。”
恕儿瞪了愆一眼:“你也不许再胡了。他已是楚王,你可收敛好你平日里对他没大没的架势。”
愆不在意地笑了笑:“他若想干掉公子愆,大可不必找这种出言不逊的罪名。他若不想干掉我,自然也就不会介意我一如既往地对他没大没。何况,他想不想干掉我,与他能不能干掉我,又是两回事了。”
恕儿不再理会愆,而是转头去与颜笑和赵七一行人商议明日行程。
此时宫人来报:“殿下有请安邑王到梧桐殿整理先王遗物。”
恕儿看向愆,知道林璎劳累伤心了一日一夜,此时定然不愿再被愆挑衅,所以才故意没有邀他,于是对愆道:“你留在这里,不许再口出狂言。我去去就回。”
愆却出乎意料地温和:“姐,父王和母后的遗物,你要仔细整理,咱们一件不落地带回虞陵去。咱们这一走,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殿下。明日朝会上,他自会与我告别,此时他不请我去,肯定只是想与你单独话。
我虽时常对他没大没,但我心里也明白,他不是个坏人。他若真是坏人,何必将十万楚军分到你我麾下?楚国内斗十数年,总该出几个豁达的身居高位之人。昨日之事,我愿意相信那是睦王后一人所为,也请你帮我转达给殿下,让他安心理政。你我二人手中的兵权,只平楚境之乱,绝不会行谋逆之举。”
恕儿欣慰道:“你能这样想就好。我去看看殿下。”恕儿顺手拿了一盘点心,便转身随梧桐殿的宫人离去。
愆喝了口茶,心中暗叹:“以他的灵光脑子,他若真是个坏人,早就杀了我,然后随便使个诡计逼你嫁给他了,何必要去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