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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儿见这十二个佳丽均是春风满面,淡妆宜人,而且并不为蜀王祭礼着白衣,便知楚王定然待她们宠爱有加。她不明这三公九卿家的十二个闺秀究竟来者何意,于是客气道:“诸位妹妹不必见外,请随我入殿吃茶。”心中不禁想起林璎适才的嘱咐:“若是有人比我早去,你也敷衍应付便是。”
馨岚殿中,恕儿坐于上座,颜笑坐其畔,十二佳丽对恕儿行礼之后,亦逐个就座。颜清与颜秀立刻端上了茶和点心。
恕儿对众人温和道:“久闻殿下十分疼爱诸位妹妹,我却还不知诸位妹妹的闺名,今日终于得见,还望诸位妹妹多多赐教。”
丞相的孙女樊娜首先道:“我们一众姐妹也久闻安邑郡王公主的大名,可惜从未有幸一睹公主的风采,今日匆忙赶来,还望公主不要见怪。妹妹姓樊,名一个娜字。”
恕儿道:“樊妹妹客气了。”
此时禁军统领顾延达之女顾羽横插一句:“樊姐姐怎得只唤安邑王为公主了?郡王便是郡王,你虽是丞相家的嫡孙女,可也不能缺了礼数。”
樊娜不悦道:“妹妹可不要冤枉人。我一开始便唤了安邑郡王公主的,但每句话都那一长串,你不觉得拗口吗?”
大司空的孙女江婉瞧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恕儿,笑道:“两位姐姐何必为了这样的事,在安邑王面前丢了颜面?称郡王是对的,称公主也是对的。”
大司马阮骁家的嫡女阮晴立即道:“江妹妹的极是。樊姐姐和顾姐姐,安邑王是何等不拘节的气量,怎会为了这样的事来与咱们计较?”
宗正家的姑娘汤婵附和道:“公主的确是不拘节的女中豪杰!妹妹听,公主周游列国,当过宋、齐、楚三国的公主,领过齐楚两国之兵”
汤婵话音未落,阮晴低声打断道:“还嫁了两国之君呢!”
众人惊讶,齐齐看向阮晴。
恕儿并不动怒,平静道:“这位妹妹所,其实并不准确。我虽与齐王和宋王渊源颇深,却并未嫁给过他们二人。我与齐王拜堂时,他还是不是齐王。至于我与宋王,我们实则从未拜过堂。”
众人见公主对此冒犯之词毫不介意,于是都轻轻舒了一口气。
阮晴心想:“这恕丧夫之后又失了名节,落魄回到楚国,已背负了一身骂名。先王死后,她的弟弟公子愆又差点与殿下争夺楚王之位,殿下对家的姐弟,应是表面安抚,心中必然十分忌惮。
恕既然敢回昭凰宫,父亲今日在朝会上定会服殿下夺回她手中的兵权,到时候,她便什么也没有了。就算殿下不立刻下旨收回她的兵权,我家的兵也比她的兵多。我冒犯她几句,不过是捏捏软柿子罢了,她又能奈我何?
楚宫之中,她不过就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前朝公主。殿下疼惜我,又倚仗我家的势力。就算我冒犯了她,殿下也不会对我怎样。此时不给她个下马威,更待何时?”
阮晴道:“适才妹妹失礼了,错了话,还望公主见谅。我家是武行出身,妹妹自便没过太多规矩。我家祖上随昭王讨伐国,楚一统之后,昭王亲封潋城阮氏世袭公卿之位,位列三公。爷爷故去后,家父便承袭了大司马之职。妹妹姓阮,名一个晴字。”
恕儿淡然笑:“据我所知,楚一统,并无血战,乃是民心所向,何来讨伐之?
百年以前,和王虞孚乘一叶扁舟,独自前往临江城昭凰宫,将佩剑交给了楚昭王林珗。从此海之畔,仅有楚之一国,不见兵戈。楚昭王亦善待和王,和王甚至比楚昭王活得还要久,安葬虞陵王墓时,已有百岁高龄。
请问阮妹妹,你家祖上的军功,难道是为和王虞孚修建陵寝所得的吗?”
阮晴“哼”了一声,不悦道:“几百年前的事了,公主好似亲眼见过似的。”
恕儿道:“的确没有亲眼所见,就如同我没有亲眼见过自称武行出身的阮妹妹,究竟身手如何一样。若是你连我都打不过,你们阮家位列三公的百年世袭公卿之位,岂不是白占了三公九卿之中的一个坑?若是你对不起武行出身的家世,便要仔细规矩,免得祸从口出,哪天得罪了殿下都不自知。”
阮晴挑眉道:“公主怀了宋王的骨肉,妹妹我可不敢出手伤你,否则得罪了宋王,我们楚国上下都担当不起。我可不受你的激将法,不做楚国的罪人。”
恕儿也懒得与她过招,此时虽知阮晴话里话外都占了上风,却也不与她计较。何况阮晴大声出的话,正是恕儿想告诉楚国所有人的话。阮晴了出来,恕儿正暗自感谢这个口无遮拦、仗势欺人的姑娘。
阮晴此言一出,楚国上下,便没有人敢伤害恕儿和她腹中的孩子了。
恕儿还未回答,只听顾羽对阮晴道:“公主早早便是西岭十门八派的主公。四国盟军伐宋之前,齐卫陈蜀在懿斓宫青石台比武选将,公主一出手便夺得了齐国左前锋将军之位,在玉都南郊解救陈蜀盟军于宋国的埋伏。公主领兵援赵时,在芜城救赵王于戎族武士的弯刀之下,路人皆知。
以公主的身手,根不必用什么激将法去激你,她不与你比武,是不愿伤了你,你可别不识趣。你若想活动活动你的花拳绣腿,倒不如和我比试比试。”
阮晴起身,对顾羽潦草行了个比武礼,:“久闻顾大人身手了得,却不知顾府的闺秀究竟如何。”
顾羽并不回礼,大步走到了阮晴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怒视对时,楚王正踏入了馨岚殿。林璎拍手笑道:“寡人来的可真是及时!”
樊娜皱眉道:“殿下若不及时赶来,二位姐姐就要大打出手了!”
林璎对樊娜眨了下眼睛,遂走到阮晴和顾羽中间,一手拉起阮晴的手,另一手拉起了顾羽的手,又将二人的手握成了拳头,捶在了他胸前,笑眯眯地:“阿晴、阿羽,你们两个可真是顽皮!一切都是寡人的错,你们要打就打寡人呀,为何打寡人的心肝儿宝贝儿呢?寡人不会武功,就算会,也绝对不会还手。寡人就站在这里,你们谁先打?”
阮晴瞪了林璎一眼,见他笑得俊朗无邪,火气已消了一半:“那就要看谁是殿下的心肝儿,谁又是殿下的宝贝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