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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谧!”
司马颖大喝一声,他将衣袖一摆,径直的走上去,最后在离贾谧只有不到一米的地停了下来。
“大王这是作何?”
贾谧刚才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他念头一转,心里反而有些愤怒起来了。
我贾谧虽然不是王侯,但在洛阳,即便是王侯也得敬他三分,怕他三分。
就算是赵王司马伦见到他都得礼敬有加,你成都王是司马伦的后背,安敢如此嚣张?
司马颖冷笑一声,他早就看不爽贾谧的,现在见到这厮对司马遹如此无礼,索性就借题发挥了。
“你身为臣公,却屡屡犯上,不仅与太子殿下争棋路,居然还敢赢过殿下,贾谧,你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棋道只有胜负,殿下棋技不,便是输了又如何值得诧异?”
贾谧这句话出来,不仅司马颖眉头紧皱,便是司马遹脸上也变得难看起来了。
忍冬蜜茶依然握在司马遹手上,但此时那清冽的蜜茶已经无法平息司马遹心中的怒火了。
贾家儿,简直欺人太甚!
司马遹看顾脸面,加之心中有百般顾忌,当然不好话,但是成都王司马颖就不一样了。
他现在虽然受贾南风掣肘,但只要他不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出来,便是贾南风也无法对付他。
在得罪贾南风与得到司马遹的感激之间,司马颖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太子毕竟是司马家的人,你一个外家人,居然敢损我帝室太子太子的脸面?
简直是好胆。
司马颖眼睛微微眯起来,渐渐变得有些危险了。
熟悉司马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是动了真火了。
“侍中以下犯上,毫无尊卑之礼,仅凭这一项罪过,我便是可以将你当场诛杀。”
诛杀?
贾谧冷笑一声,他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辱的人。
“成都王,我看你”
贾谧狠话还没放出来,便赶紧退后了两步,脸色剧变,同时左右看顾,似乎在找防身的物件。
司马颖放完狠话之后径直走到甲观剑架边,拿起最下面的一把长剑。
锵!
宝剑出鞘,贾谧随意将剑鞘丢在地上,眼睛看向贾谧是冰冷之色。
在这一刻,他已经动了杀心。
贾南风是掌握朝政不假,但他是武帝血脉,是帝国主人的兄弟,他根不相信贾南风敢对他如何?
不过是被贬谪到一些荒凉的地罢了。
“贾谧,你不是有一双巧嘴吗?你现在与我继续啊?”
咕噜
贾谧暗暗吞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上也渐渐冒出细汗来了。
他才寻找了许久,也找不到合适的防身物件。
看着司马颖的眼神,他完相信这厮会一剑枭首了他。
诸王之中,便属成都王司马颖最是跋扈了。
他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显得奇怪。
贾谧心中暗暗后悔:
早知道便不出风头了,现在招惹了这狠人,反而是要将命搭在这太子宫
贾谧转头看向太子司马遹,看着司马遹的眼神,贾诩心里明白,便是他向司马遹求救也没有半点用处。
这子不定比司马颖更想杀他。
呼
贾谧靠在在书架边,右手握着一卷竹简,尽量让自己变得冷静一些。
慌乱没有用处,求饶的话也没有用处,不如想办法吓住这成都王。
贾谧左手缓慢而有规律的敲打木架,很快便在心中想好主意了。
要我死,还没那么容易!
“大王在甲观持剑,是要杀太子吗?”
杀太子?
不仅司马颖笑了起来,司马遹也哈哈大笑起来了。
“皇叔明明是要杀你,如何会是杀我?”
见到太子开口,贾谧紧绷的表情松开了不少。
他最怕的便是太子不开口。
“成都王虽然不是要杀殿下,但在甲观中未经殿下允许便祭出刀剑,这岂不是不将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司马颖愣了一下,颇有些恼怒的挥起剑来。
“贾谧,我看你平时是跋扈惯了,什么话你也得出口,我与太子血浓于水,岂容你出言挑拨,况且我是为殿下而杀你,岂是不将殿下放在眼里。”
司马颖话虽狠,但脚步却慢了许多。
贾谧心中一喜,脸上却是一副狰狞的表情。
“你岂是为殿下杀我,你是想要殿下的声名受损,故此想要用太子宫的剑将我诛杀,好让我姨母嫉恨太子,让天下陷入动乱,司马颖,你其心可诛。”
“胡言乱语!”
司马颖当即大喝。
他被贾谧的话得有些乱了,当即唇齿相咬,准备一剑枭首了这厮。
“等我把你杀了之后,看你这尸体是否还会如此话。”
言罢司马颖握剑直接冲了上来。
贾谧脸上露出些许慌乱之色,但语气却还是十分稳重。
“殿下,若我死在太子宫,皇后不会以为我是被成都王杀的,而会认为是殿下杀的,若殿下真要杀死一个清白无罪过的功臣,便让成都王将我击杀罢了。”
功臣?
无罪?
司马颖脚步更快了。
这无耻狗贼!
“皇叔。”
司马遹脸上表情接连变幻,最后轻声将司马颖唤住了。
“殿下,你这是?”
成都王脚步一顿,剑离贾谧只有三寸不到。
“贾谧确实该死,但不应该死在太子宫,更不应该由皇叔亲自动手。”
想到贾南风,司马遹心中便升起一阵阵的恐惧。
这个女人粗鲁不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若是惹得她不快,岂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殿下,事情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来了,人必须要杀,殿下此时可千万不能犹豫。”
司马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觉得司马颖的话也有些道理。
贾谧在心里暗呼不妙,赶忙跪伏下去。
“殿下,贾谧不过庙堂俗人,即便是想要害殿下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今日成都王所言之语,如醍醐灌顶一般,让臣明白殿下是我大晋的太子,臣岂能比喻之?今日若能苟活,来日必将跪伏于殿下脚下,再不敢做如此跋扈之事了。”
“这个”
司马遹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太子宫冗从仆射孙虑附耳过去,在司马遹身旁声道:
“殿下,这贾谧毕竟是皇后的人,我看皇后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
司马遹点了点头。
“你得有道理,贾谧,今日便先饶你一命,若下次再敢如此跋扈,宫百年不会再如此仁慈了。”
饶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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