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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缓步走到韩寿身前，却是定住不话。
“你有话便，为何定在此处不话？”
王生轻轻一笑，道：“这旁边不是还站着一只苍蝇的吗？”
“王生，你谁是苍蝇？”
欧阳建气血上冲，脸色很是难看。
“坚石，你先下去。”
欧阳建咬了咬牙，只得点了点头。
与韩公借一步话，我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来？
只要你敢赢韩公，韩公定然愤怒，韩公一愤怒，莫你一介寒素，便是我，也够喝一壶的了。
且看你这跳梁丑能够猖獗到几时！
欧阳坚石走下台去，韩寿撸了撸自己花白的胡须，轻声道：“你有话，现在总可以了罢？”
希望你这子不要是什么求饶的话，而是真的对我有大利的话。
否则……
韩寿目光都有些阴冷起来了。
“韩公在醉霄楼设问，可是为了扬名？”
韩寿深深看了王生一眼，倒是没有否认。
“确实是为了扬名。”
“既然是为了扬名，那韩公找我一介寒素，恐怕起不到扬名的效果罢？”
原来还是求饶
“你虽然是韩寿，但你在太子宫做的事情，却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自然够做我的对手，你若是求饶的话，那我们之间的话便适可而止了。”
到最后，韩寿已然有些愤怒了。
王生嘴角轻勾，没有韩寿想象中的慌乱。
“子单独与韩公话，自然非是求饶而来的。”
“既然不是求饶，那郎君大可明来意。”
王生顿了一下，没有直接接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韩公欲扬名，然则即便胜了子，恐怕也不会增加多少名声，我虽然败了潘公欧阳建，但韩公也败了潘公欧阳建，胜我，与天下人来，韩公之才，并无彰显。”
韩寿轻轻点头。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蚊子腿再，也是有肉的。”
王生翻了翻白眼，你好歹也是韩信后裔，能不能有的志气？
蚊子肉你都不放过？
王生咳嗽两声，用一种充满诱惑力的语气问道：“若是让蚊子腿的肉变成鸡腿，羊腿，甚至是牛腿那般的肉呢？”
“嗯？”
韩寿顿时来了兴趣，但是脸上还有迷惑之色。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韩公胜我，会坏我名气，王生一介寒门，若要定高品，凭借的，便是才德名气。”
韩寿点了点头。
高门子弟即便纨绔，最少也是中品，但寒门即便有才，也不过中品而已。
他今日在醉霄楼胜过王生，这郎君的名声自然会大打折扣，日后定品若要高品，自然难上加难。
“你倒是敢真话。”
“子句句皆是真话。”
韩寿摆了摆手，却是不吃王生这一套。
“我想要扬名，自然也不必要踩你上位，但前提是你有法让你这蚊子腿的肉，变成牛腿那般硕大。”
“这是自然。”
王生轻轻点头，望向高挂在空中的“贵无”、“崇有”、“自然”、“名教”，道：“若子可以将韩公今日所设的这些问题，都归化成一个问题，然而这般大作，我将献与韩公，不知这可比我这蚊子腿的肉要大块一些？”
将“贵无”、“崇有”、“自然”、“名教”统一？
韩寿脸上露出犹疑之色。
他不信。
“口无凭。”
王生轻轻摇头。
呼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世或谓罔两待景，景待形，形待造物者。
请问:夫造物者，有耶无耶?
无也?
则胡能造物哉?
有也?
则不足以物众形。
故明众形之自物而后始可与言造物耳。是以涉有物之域，虽复罔两，未有不独化于玄冥者也。故造物者无主，而物各自造，物各自造而无所待焉，此天地之正也。”
王生的这些话，皆来自《郭象注庄》。
这句话的观点，便是独化论。
魏晋玄兴起后，有无之辨成为当时的中心话题，其中王弼以无为，坚持有生于无，在当时有很大影响，而郭象以反对“无中生有“为起点，提出“自生无待“，进而由“自生无待“推至“独化相因“。
郭象的独化论，解决了前面大部分的哲问题。
“这，这”
韩寿早就目瞪口呆起来了。
“这简直荒谬！”
王生这句话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他接连退了几步。
台下，欧阳建见到韩寿如此表情，心中隐隐有不妙之感。
醉霄楼二楼雅间，刘聪的原无神的眼睛也缓缓的亮起来了。
这两人之间的私语，貌似有点意思
“如何荒谬？”
王生直视韩寿。
“这如何不荒谬。”
这郎君的言论，简直前所未闻。
不过，韩寿的失态也只是一会儿，他很快便知道王生这番话的价值。
呼~
韩寿缓缓吐出一口气，马上问道：
“郎君，此话你可有后续？”
王生轻轻点头。
“自然有后续。”
居然真有后续！
只是听面前这郎君的一句话，他便知道这郎君的观点绝对不一般。
若是能够将这郎君的观点据为己有，那
韩寿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若你将此观点献与我，我今日便不为难你了。”
到这个时候，王生却是轻轻摇头了。
“此论费尽子三年时间，要献与韩公可以，但总要些西的。”
讨价还价？
韩寿眉头微皱，但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大不了之后撕票。
他一介寒门，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不成？
“你罢。”
“两个条件。”
“你。”
韩寿眼皮微微拢拉。
“第一，财帛千金。”
千金？
好大的胃口。
不过韩寿现在最多的，便是这些阿堵物了。
“可！”
“第二，我还没想好。”
没想好？
韩寿的脸色有些。
“你没想好就两个条件？”
“因为子知道这三年辛劳，值得这个价钱，若韩公觉得不值，大可驳回。”
看着王生正气凛然的模样，韩寿轻轻点头。
姑且便相信这子了。
“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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