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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安静、湿腻腻的黑暗,让长而幽深的通道更显几分诡异。这不但没有使陈燃畏惧,反到让他的‘势’如滚雪球般,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迈动脚步时增加、壮大!
最后,就连陈燃自己也不晓得到底是心中的哪根弦被触动,竟然冲动yù狂、一发难收。
当陈燃发现情况正在逐步失控时,他已经无法抑制自身的变化。全身鼓胀yù裂,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咆哮,让他怀疑是否是某种叫做线粒体的东西正在发生‘政变’。
一个莫名的声音在陈燃心头呼喊,呼喊着力量的解放!呼喊着毁灭的开始,呼喊着一个猖狂的论调:这世上,没有任何存在可以阻挡他的力量!
陈燃觉得自己象是密闭空间里不断增温的水,如果不能及时释放,将会形成一种他无法承受的爆发。
卸去虫甲、脱掉幽魂装甲、褪去来自主宰空间的复合战斗服,甚至连身上仅剩的内衣也一一脱掉、收起。陈燃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某一rì自我达成户外‘裸奔’的标准,但直觉告诉他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
果然,就在下一刻,如同流转的风,无数黑sè的光芒,从四面八方的虚无中向他身体周围汇聚,形成龙卷般的螺旋光带。然后,光芒逐渐形成烈焰似的熊熊焚烧。
仿佛被瞬间置身于熔炉,即将烧焦、熔化,体表的每一处都在发出痛楚的呻吟。‘火浴’中的陈燃能清晰的看到他周围被灼到焦裂、最后化成飞灰飘散的虫壳墙、和虫土上正在迅速蔓延的燃烧。古怪的是,神经虽然向大脑传递了肌肤被灼烧的信息,但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焦化现象,陈燃的皮肤依旧光洁润滑,甚至比之平时更多了一层水质的柔光。
似乎是嫌陈燃所受的刺激不够强烈,又似乎是为了呼应体外的灼热,彻骨的冰冷从他的脑海深处滋生蔓延,瞬间遍布全身,使陈燃的意志彻底煎熬在冰于火的夹缝中,痛苦的想要昏厥,想要崩溃。
火焰般灼热、坚冰般冷酷,充斥着毁灭与吞噬**的意志……
短短几分钟之后,陈燃终于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体内的恶魔——深渊君王正在苏醒!
“不是说很稳定么?不是说睡的很深沉么?不是我耳朵有问题就是主宰他妈的在说谎!”陈燃对即将成为失控核弹的命运感到无比抓狂。\抓狂的理由有千万条,但最重要的只有一条:不受自己控制、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再强大,也没有意义!
与上次深渊君王觉醒、本体意志进入沉眠不同,这一次,陈燃能清晰的体会到身体从痛觉、到触觉、到控制权,一项项第次消失,清晰的感觉到另一个自己以不可逆转的强势姿态客占主位。那种被剥夺权利、被活生生囚禁在自己的**中的滋味,让他生出莫名的惶恐和忧虑。
陈燃试图挣扎,可惜他现在连挣扎的定义都不明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但愿,另一个自己是台‘大耗油量的机车’,当他将身体中的能量烧干,或达成了某种目的后,能换自己再次登场、收拾破烂摊子。”陈燃无比懊丧的想着……
低沉的、带着某种逃脱监牢后的嗜血兴奋的雄叫从恶魔陈燃(恶魔=Demon,恶魔陈燃=DCR)的口中发出,响彻寂静的廊道。
对于这里的虫族来说,这声啸叫就如同决斗时扔在对方脚下的白手套,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虫族并没有让Dcr失望,一阵唏嗦的声音后,无数的刺蛇、猎犬从黑暗中汹涌而至,将虫廊完全封死。
幽暗中,一双双红sè眼睛释放着死亡的光芒,紧盯着猎物,没有嘶嚎低吼,它们以集体的沉默酝酿出战斗前夕的肃杀气氛。
燃烧的烈焰中,Dcr信步向前,黝黑发亮的壳甲在他体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那如水般流畅的线条、比金属更致密的质地,无处不体现着完美与自然的定义。犄角、翅膀、尾巴……非人的特征逐渐凸显,场中仅剩的一个人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头来自远古的凶兽。
前臂一扬,手已经变化成了巨大的爪,根根如剃刀般锋利。
亮爪,似乎在宣布着杀戮的开始,即使接下来是血腥残忍,也依旧充满了王者的傲然和对卑微者的蔑视。
耐不住寂寞的刺蛇群噗噗喷shè酸液,荧绿sè的液体用了0.4秒在空中交织出一面严密的网,罩向Dcr。然而,Dcr的动作比酸液的喷shè更快,贴着地面,他已向前飞窜而出,身后带起一道由幻影连成的黑线。
嚓!一抹鲜血高高飙起,挡在最前的两头猎犬被Dcr切成了数块。\利爪紧跟着由下扬起,将凑上来的一头刺蛇的头颅从下颌处整个掀飞成了一团血肉,那刺蛇伸出的、镰刀般的前肢再无准头可言,呼啸着落了空。
前方,等待Dcr的是密如枪林的前突骨刺,那是数十只刺蛇组成的如浪攻势。空中,猎犬们啸叫着扑跳而至,那张开的利爪、流着口涎的利口,借着正缓缓熄灭的火焰余光,显得狰狞、凶狠。
Dcr嘴角挂着轻蔑而残忍的微笑,挥动巨爪在身前划下一道道匹练般的乌光,金属切削般的交击声中,枪林般的骨刺尽数斩断,飞扑来的猎犬被捅穿、切断、扯裂、或者搂摔于地、喀嚓声中,一脚踏死……
Dcr的尾巴同样是一件有利的凶器,如鞭似戟,似柔还刚,那形似《异形大战铁血战士》中皇后的尾端尖锐一次次在扑上来的虫子身上留下致命的创伤。
野兽间的厮杀,最是惨烈凄厉。Dcr如同一个闯进狼群中的兽王,撕咬、撕裂、撕碎一切敢于挡在他面前的敌人,每一步前进必伴随着残肢断体、血肉横飞、内脏流溢,其中,以大耳光般的动作尤为狠烈凌厉,配合着迅猛的冲势,无数的虫子被这式直截了当的横扇抽碎、扫飞了头颅,那种无可抵挡的势头,仿佛前边就是一座山,也逃脱不了被粉碎的命运。
以第一视角看着这种杀戮的陈燃给处了一个极为中肯的评价:Dcr,酷似Zerg族的一员那种狂野的凶xìng,简单、原始,让人深感畏惧,让灵魂在他的面前都感到战栗。
嗷!Dcr的左爪插在一头刺蛇的口腔中,爪尖透体而出;右爪将另一头刺蛇的头颅自颈部以上捏的稀碎,血液混着体液喷涌的到处都是。他在仰身长啸,嘹亮的雄吼压制了一切声响,声浪犹如飒飒的风,向四面扩散,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Zerg第一次出现了群体退缩。
这是所有生物一种本能上的、对强者的畏惧,就仿佛很多小动物在嗅到狮子的气息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一样。
鲜红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进一步刺激了Dcr的凶xìng,他的双眸散发着刺眼的蓝紫光芒,比天空最璀璨的星辰更加明亮,周身的壳甲自动褪落,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从身体中渗出的、如同细小游浮的猩红sè光斑。
这时,受到了脑虫的强制命令,畏缩不前的刺蛇、猎犬们再度冲扑了上来。\
猩红sè的光斑如同以血肉为食的血虻,呼的一下子四散开来,飞卷向每一只活动的生物,从它们的口腔、呼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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