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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雨走了,金huā下落不明。有时候他会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忙忙碌碌的rì子里,他连静下心来jiāo个朋友的时间都没有。李然的出现让他高兴,至少,在这个公司里还有一个认识的人,很多自己不明白的事情还可以向她询问。
李然走了一段,一拐弯儿不见了。几年没见,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街头抹着眼泪chōu泣的小丫头了,穿着得体的职业装,长得高高挑挑很漂亮。士心刚刚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甚至有点儿害羞和自惭形秽。
天气渐渐变得寒凉起来,士心的担心也越来越重。他不知道金huā和乒乓现在怎么样了。虽然自己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了,经过了两个月的试用期之后,他正式成为了这家网络公司的文字编辑,并且负责维护网站的内容建设和更新,手下带着十二个下属。他的薪水也从最初的一千八百块涨到了两千五百块,而且每隔一两月还会增加一些。他现在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离家出走的金huā。也许金huā带着孩子回家了,也许她还在běi jīng。士心找不到她,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他们母子平安。
桑德伟出狱了。金huā的出走让他万分懊悔,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那么冲动打伤了人,要不然他一定能照顾好金huā母子,不会让他们下落不明。埋怨自己的同时,桑德伟心里充满了对士心的不满。
他怪士心没有把金huā出走的事情及时告诉他。士心隔一段rì子就会去探望他,每次都说金huā和孩子都很好,还添油加醋地说孩子如何如何乖巧,却原来那些都是他编出来的。他也怪士心没有照顾好金huā和孩子。他知道士心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有艰苦的rì子需要面对,但在他看来那不应该成为他没有照顾好金huā母子的理由。出于对士心的不满,桑德伟出狱之后没有搬到士心的家里和他一起居住,自己又回到巴沟找了一间小屋子住了进去。
士心心里也很难过,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桑德伟,遂拿出一点钱给他。桑德伟把钱丢给了他:“不把金huā和孩子找回来,这辈子我都不原谅你!”他气急败坏地说:“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骗了我那么久。”
士心依然什么也没有说。他没有告诉桑德伟自己曾经是怎样在大街小巷里寻找金huā,怎样在夜晚孤独地坐在天桥上等待,怎样被jǐng察捉走强行劳动和遣返,也没有告诉桑德伟,这些rì子里他是怎样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生活着。
这一天晚上,他下班之后直奔车站,李然缠着他一块儿去吃饭,他死活不肯去。李然就噘着嘴巴自己走了。士心回头看看李然,摇了摇头,向车站走去。他随着人群挤车的时候发觉有人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上车之后才发现李然笑嘻嘻地站在自己身后,得意地望着他。
“你不跟我走就算了,那我就跟你走。”她说。然后抓紧了士心的胳膊。
“我要去找朋友。”士心说。
“那我也去找朋友。找你的朋友。”李然说。
士心还要说什么,却被李然打断了:“啰哩啰嗦的干什么?是男人不是啊?”士心看着她,什么也不说了,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rì子以来,这个丫头总是动不动就跑过来找他,就是在工作的时候也不例外。虽然他很喜欢李然身上透lù出来的那种青chūn活泼的气息,喜欢听她那种单纯的无忧无虑的笑,但是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更多的时候不能陪着这个小丫头luàn疯。所以李然每次缠着他的时候他总是爱搭不理。
“你拿我没有办法了吧?”李然笑嘻嘻地看着他。车子晃了一下,李然差点儿摔倒,士心赶紧伸手揽住了她的背。李然就得意地笑了,“你还是在乎我的。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被我的似水柔情打动呢!”
周围的人都把目光聚向他俩。士心有点难为情,低下了头。目光正好和李然的目光相接,李然看出来士心不好意思了,就什么也不说了,盯着他吃吃地笑。
中间换了两次车,经过差不多三个钟头的跋涉,他们终于到了士心在大兴租的房子。这些rì子他一直忙着不断地加班,几乎没有这么早回家过,家里也luàn糟糟的没有收拾。下车之后李然不断地埋怨他住的地方太远,等进了屋子,小丫头一声惊呼,险些跳起来。
“啊!猫咪!”
李然抱着小猫十五块心肝宝贝地叫着,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可怜的小猫十五块大约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礼遇,腼腆地缩在李然的怀里,把李然心疼得不知道该怎样疼爱这个小家伙。
士心做了一点面条,盛了一碗给李然。李然望着碗里的清汤面条,皱了皱眉头,问:“你就吃这个啊?”
“对头。”士心说完端起碗稀里哗啦地吃起来。不多会儿就吃完了一碗,走到锅边想去给自己盛面条。他看李然只顾着抱着十五块玩,根本没有动桌上那一碗面条,就走过去把面条倒进自己碗里,又给李然重新盛了一碗。
“吃吧,错过了这一顿就只有等明天的早饭了。”他说着稀里哗啦地吃了起来。
李然把小猫放下,端起碗看了看,皱了皱眉头,不情愿地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塞进了嘴巴里。
士心看着她吃饭的样子,笑了笑,低着头继续吃自己的面条。
李然一边心不在焉地吃面条,一边四下里环顾整间小屋子。
“你这里还有别人住?”她问。
“嗯。以前住过。现在走了。”士心顾着吃面条,没怎么在意李然的话。
李然点点头,忽然语气有点儿变了。“还是个nv的,对吧?”
“嗯。你怎么知道啊?”士心吃着面条,头也没抬一下。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是一个nv的。是一个nv的和一个婴儿。不过现在她带着孩子走了。”他忽然觉察到李然的情绪可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于是抬头看看,李然正愤愤地瞪着他。
“婴儿?你怎么这样子啊?简直禽兽不如。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儿的人,连孩子都有了,还把人家抛弃了!”
“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啊?你还想辩解?”
士心正要跟她说孩子不是他的,传呼机忽然响了,是桑德伟打来的:我找到金huā了。你赶快过来。士心把碗一撂,传呼机扔在chuáng上,翻身起来就往外跑,嘴里喊道:“丫头,你帮我锁上mén。”
李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把碗丢下,一把抓起士心丢在chuáng上的传呼机,跟着他一起往外跑。
“金huā是谁啊?你那么紧张。”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李然手里拿着士心的传呼机,看着里面的信息问。
“就是那个曾经带着孩子住在我家里的n心说,眼睛望着车子前面的路,嘴里催促司机,“师傅,麻烦您开快点儿。”
失踪好几月之后,在初冬的时候金huā披头散发地出现了。她神情呆滞地望着面前的士心和桑德伟,咧开嘴嘿嘿地笑着,一点儿别的反应也没有。她看上去像是疯了。
士心叫了很多遍金huā的名字,她只顾傻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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