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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到王管家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相爷，照您吩咐的这个标准置办起来的妆奁，所需的银子数目实在是……实在是……太大了，咱们府里压根儿就拿不出这许多的银子，连、连一半都置办不起啊。”王管家吞吞吐吐地道，一边偷看柳丞相的脸色。
“一半都不够？”柳丞相紧紧皱起了眉，食中两指在桌上轻扣，“咱们府里这许多年就这点儿家底不成？”
“相爷，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咱们相府家大业大，又要体面风光，处处都要用银子，不瞒您，相爷您的俸禄压根儿就剩不下多少，这些年来，要不是夫人……”王管家到这里，一下子住了嘴。
“夫人如何？”柳丞相冲他一瞪眼，王管家咽了下口水，这才敢接着往下。
“夫人一直在暗中经营着一些商家铺子，收取来的银子都用来贴补府里的开销了，就算是夫人被关在佛堂的这些日子，她仍是不时派人送银子出来给老奴，让老奴安排家用，但是嘱咐老奴一定不要告诉相爷知晓。”
“此话当真？”柳丞相头一次听这事，心头一震，拈着胡须沉吟起来。
“相爷，老奴在府上已经有四十年，老奴岂敢撒谎。夫人虽然有许多不是之处，但是对相爷您还是一片真心啊。”王管家想起吴氏送给自己的那白花花的银锭子，心想自己的这些话也不算昧着良心。
虽然夫人对大姐苛刻了些，但是这些年来，这府里的上上下下，确实让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吃穿用度，从来不缺。
柳丞相闻言，再一次沉吟起来。
俗话，一夜夫妻百日恩，经王管家一提，他心头蓦然浮现起吴氏的诸多好处来。
当年若水的亲娘刚刚过世，吴氏还只是自己身边的一个媵妾，只因她待自己温驯体贴，对水儿也是关怀备至，因为水儿幼，府里也不能一日无主，便先抬她做了姨娘，主持府里事务，一年后，她诞下兰儿，更将府里的大事物操持有度，让自己省了不少心力，于是把她扶为了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