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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雅的身形站在墨风禾床边足足十步远的地,眉头微蹙,神色沉淀着,看着女子躲避开自己的目光,动作缩着,神绪明显更加沉了下去。
“你当真不适?”
性子随意,可不代表,祝雅不懂人心。
被祝雅再次追问了一句,墨风禾的头垂得更低了,被子中的双手死死地搅在一起,话语都有些结巴了:“是……我……我昨日葵水来了……所以……不便……”
只一眼,祝雅便看出了墨风禾在撒谎,眉头蹙起地发加深,视线深邃着看着墨风禾,似是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西殿比试一共五日,难不成这五日,你打算每日都窝在这舍殿内,不迈出一步?”
“那……便……便不出去……”
声音一字比一字低,最后几近如蚊子声一般嗡嗡作响,墨风禾瘦弱的身子已是完缩在了被子中,丝毫不敢抬起视线。
“不出去?!”
纵然祝雅的脾性再好,可听到墨风禾这般不着调的话,心头的怒意也是少有的显现了出来。
“你当真以为,躲在这舍殿中,便万事大吉了?!”
言语中,分明是祝雅怒墨风禾不争的情绪。
随着祝雅的声音猛地高扬,墨风禾明显被吓的不轻,身子一个轻颤,发往后靠去,什么话都不愿再多。
“所谓西殿比试,到底,便是西殿弟子为了殿弟子的席位而向入门弟子发起的挑战。”
“照着以往的规矩,若是西殿弟子指定殿某个人,那个人,不论何种理由,都必须接受挑战。”
看着墨风禾的眼神逐渐黯然了下来,祝雅已是意识到,这个女子,怕是无论自己什么,都不会听进去了。
随着祝雅的声音平息而下,墨风禾依旧缩着身子躲在被子中,头垂着,再未抬起视线。
祝雅站在原地,眸中的光发黯下,看着女子久久都不愿开口话的模样,末了,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去。
“风禾,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
“你若不好好修习,最后……”
后面的话,祝雅并未接着下去,再次深深叹了口气,迈步离开了墨风禾的舍殿。
直至门被重新关上,墨风禾一直闷在被子上的脸才缓缓抬了起来,神绪失落着,望着舍殿门的向,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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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已是高挂了不少,金光暖阳洒下,给整个长恨阁都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柔软温暖。
西殿屏障,落在了长恨阁内最大的一块广场地上,居中而落,将整片广场一分为二。
每当西殿比试之日时,屏障便会消散,两侧重又合为一块广场。
而那时,也便是西殿弟子之间比试开始的时候。
西殿半侧广场上,已是聚集了不少的弟子,正三两堆地站着,皆是看着那屏障的向,都在低声地讨论着什么。
广场的后,是一座三层楼高左右的复式殿宇,通体白色的墙壁配以木色的屋梁,加之长恨阁就浓郁的仙气,倒是别有一番风骨的模样。
三楼廊上,戴着面具的男子正站在长廊正中央位置,挑眼看着远处屏障的向,神色平静得宛若静止了一般。
身后的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古不繁依旧是黑金色的衣袍,长发束起一个高髻,一支墨玉簪别在其中,宽阔的衣袍松松地着在身上,迎面而来的风将她的发吹得高高扬起。
脚步没有丝毫的声音,停在了君怀闻身侧的位置,女子的面上依旧是桀骜冷静的神色,抬眼望了望日头,再垂下视线看向了那逐渐变弱的屏障:
“可是记清楚了?”
男子瞳仁中满满的皆是黑色,良久才眨动一次,闻言后半晌,略略动了动身子,棱角分明的脸侧过,戴着面具的左侧脸向着古不繁的向缓转过一丝:
“记得,墨风禾。”
直至昨日,君怀闻才是知晓,为何这古不繁会挑自己,作为亲授弟子,原来是那殿,有个让她极为不称心的弟子。
他自然,也是记住了那人的名字
墨风禾。
“记得便好。”古不繁的视线依旧望着屏障的向,嘴角凌厉的笑意却是逐渐加深了,“怀,你当真是我见过,最得心的弟子。”
自也好,教授也罢,勤奋苦练,一点便通,且莫要人心忧。
这样的弟子,自然最为得心。
君怀闻未动声色,眼中的黑色发晕染开来,末了,声音低沉出口:“弟子才疏浅,承蒙不繁师叔谬赞了。”
古不繁眼角的笑意发明丽了起来,倒也是未再多什么,看着那已然是快要消散的仙屏,一个转身,径直离开了长廊。
门又重新关上,长廊上,瞬时只剩下了君怀闻一人。
良久后,左手缓缓抬起,轻轻把住了面上黑色的面具:
“墨、风、禾。”
低沉醇厚的声音重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君怀闻的眼由仙屏处缓缓移动,向近些的人群看去,很快,便锁定了广场后,一个人孤零零站着的高离的身形。
收回摸着面具的手,君怀闻的嘴角勾起一个浅薄的弧度,没有丝毫的停顿,身形一个幻化,灰色的仙尘陡然而散,下一瞬,白袍身形重新凝结,已是出现在高离的身后。
双手拢在袖中,高离略略有些失神的模样,看着眼前那一簇又一簇的人群,末了,又瞧了瞧那仙屏,终是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
君怀闻的声音,极为适时地在他的身后响起,让还在叹气状态的高离猛地吓了一跳,一个回眸,见是怀,笑意瞬时扬起:
“怀兄!许久不见!”
眉头轻轻一挑,君怀闻的唇边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笑意,这傻子,真是丝毫防人之心都没有。
“怀兄,听闻这三个月你是在西殿主殿修习,那般好的地,如今仙力定是大增了不少吧?”
话语出口,高离的脚步自然而然向着君怀闻靠近,眉眼间的笑意满满的皆是真诚,未有丝毫的羡嫉之意。
闻言,君怀闻嘴角的笑意已是再次加深了不少,停顿了片刻,应了声:“所以今日,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