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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锦绣刚想要出声提醒阿祥,就见一枚短的羽箭射穿了木棍。那羽箭个头虽,速度却极快,而且很有力道,那个大个子青年,被它的冲力一带,竟然摔到了地上。这一摔,便没了体型上可以泰山压顶的感觉,反而很狼狈。
阿祥和良山这才发现这个人已经醒过来了,防备的看着他。那个大个子,看着被雨箭射穿的木棍,心里一寒。想着若是出箭的人,射向的是他的胳膊,那他现在一条手臂肯定就废了。来神气了什么似的,又是凶神恶煞的人,竟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纳兰锦绣刚才也没有看清,那枚羽箭是怎么出来的。她回头看着徐锦策,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哥哥,刚才那枚箭是你放的吗?”
“嗯。”徐锦策神态淡淡的。
纳兰锦绣瞪大眼睛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徐锦策终于被她逗笑,问她:“你这般看着我作什么?”
“你那箭是怎么射出去的?”她明明就没看见他动。
徐锦策指了指自己的袖口。纳兰锦绣看他里面穿的是劲装,是部队常用的装扮,比较特殊的是,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副纯银护腕。在月色下,能够看清楚的是,泛着金属的光泽。
“难道是你这护腕里藏着西?”
“对。”徐锦策把护腕伸到她眼前。
纳兰锦绣发现,这护腕离他手臂上的皮肤有一段距离,那个夹空里应该就藏着箭。她忽然想起,以前她曾见过一种质地非常密的武器,就是可以戴在手腕上的弩箭,也就是人们的袖箭。
但是她见过的袖箭,体积都比较庞大,戴在手腕上一眼就能被人看到。而徐锦策银护腕里藏着的这个,如果不是近距离的细心观察,压根就不可能发现。她心里对这个武器愈发好奇,伸手就要去触碰,却被徐锦策制止了。
“怎么,难不成这西还认主,不让其他人碰?”纳兰锦绣怪异的看了徐锦策一眼,心里想的却是,也不知道这西有多金贵,竟是碰一下都碰不得。
徐锦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解释:“你不了解它的构造,我怕你不心触到机关伤了人。你若是对他感兴趣,回王府我便让人给你制一个,还可以用来防身。”
“这个不会是什么秘密武器么?”纳兰锦绣觉得他们常年在战场上漂泊的人,尤其是将帅之才,都有自己的防身武器,而那个武器既然是可以出其不意的。这个袖箭做得如此密,想来也是费了大功夫和心思的,搞不好就是他的防身之物,如何能轻易让别人知道?
“这袖箭名为蝶影,是我第一次领兵的时候,父帅送我的礼物。他是父帅亲手设计的,要做出这一副蝶影,需要很多稀有材料,所以这的一幅纯银护腕,可是万金难求。因为只有父帅和我知道它的机关,早些年还算是秘密,可以出其不意。可在战场上呆的久了,对敌次数多了,也就不是秘密了。”
“是有人制出同样的西了吗?”
“当然不是,父帅的心血,那是一般人能够体悟出来的?他们只不过是知道我有了这么一件西,会多加防备罢了。”
纳兰锦绣又看了看穿在木棍上的那枚羽箭,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这箭速度极快,威力又很大,怕是防不胜防吧!”
“因为要藏在护腕里,所以它的体积不大,为了保证它的速度,就一定要加重量,它看起来,其实可不轻呢。”
“那制成这么一枚箭,应该很不容易吧!”
“是。”
“那你用一枚不是很浪费吗?”
“不会,我一般用完都会把它拿回来。”
徐锦策语气稀松平常,纳兰锦绣却听得毛骨悚然。脑海里浮现一个诡异的画面,就是徐锦策从死尸里往出拔箭的场景,而且还不知道他拔过多少枚。不知他看到被自己杀死的那些人,心里作何感想?
徐锦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他用力揉了揉她的头,没好气地:“你现在还不快点去把箭给我捡回来?”
“为什么是我去?”
“这次打赌不是你赢了吗?便宜都让你占尽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为你服务?”
“不要了吧!”纳兰锦绣蔫了,“要进去也是咱们两个一起去,我看那个大块头挺凶的,我有点害怕。”
徐锦策忍住笑意,故意逗她:“有我在身后给你坐镇,你怕什么?他若是敢动你,我就再给他一枚蝶影箭尝尝。”
纳兰锦绣苦着一张脸:“在战场上你不会也派兵给你去把蝶影箭捡回来吧!”
“一般不会。”
“那就是你自己动手了?”纳兰锦绣撇了撇嘴:“你平时都是自己去,为什么现在却要奴役我?”
徐锦策只好又解释:“蝶影箭珍贵的很,若不是个统领将军,我还不舍得用。”
“那这么我还得感谢,你给我机会让我一睹蝶影箭的风采了?”
徐锦策笑着点头,语气深长:“孺子可教也。”
纳兰锦绣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捉弄,一时不愿意了,用手推了推徐锦策,语气不容置疑:“你去看看怎么处理这事儿。”
“我不去。”他最不喜欢这场景,尤其是听那两个孩子崇拜他。他若是现在出现,良山就会觉得自己更卑微,更见不得光。
“为什么不去,阿祥和良山都很崇拜你,让你扮演一下天神下凡,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他们两个投毒的事还没解决,你若是能调制出解药,救这百十口人的性命也就罢了。若是制不出来,他们可是杀人犯,即便是不用施以梳刑,那也是要砍头的。”
纳兰锦绣见他现在还拿梳刑来取笑她,不禁有些尴尬。她就是随口扯了个谎,来吓唬良山的,哪里就真的有那么残忍的刑罚了?
“你就真的不去?我怕我自己搞不定。”纳兰锦绣示弱。
徐锦策坚定的摇了摇头,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哥哥……”
“没用。”
纳兰锦绣觉得杀手锏果然也是不能常用的,用多了就真的没有效果了。她只好两手抓了徐锦策的手臂,求着:“你就去解决一下吧!你看那两个少年竟然可以投毒,想来也不是善类。至于那个大块头,就更不用了,十足十的一个大恶人。”
徐锦策来不想解释那么多,可一看自家妹妹这胆的样子,就不得不了:“阿祥和良山这两个孩子身世可怜,但是他们不软弱的性子很适合上战场。如果你真的能调制出解药,我希望能让这两个孩子戴罪立功,而不是杀了他们。”
纳兰锦绣觉得徐锦策还真不是一般人,这种观点确实很新。大宁朝自建朝以来,就看重嫡庶尊卑,那些出身低的下等人,不仅可以被随意买卖,甚至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决定。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似乎是贵族的一种特有权利,他们享受着,并且肆无忌惮的使用。
她从来不曾想过,这个一出生便是镇北王府的准继承人,可以生活在最底层,俯瞰芸芸众生的镇北王府世子,竟然那么爱惜弱的生命。纳兰锦绣的心里升起一种无名的崇敬之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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