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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上，两条粗腿随意地垂着，正前后晃荡，一边吃米线，一边和对面工位上的男人讲话。
吸得哧溜哧溜的。
应彬来已经吃过早餐，可听着那个声音好像肚子又饿了……
他强忍住咽口水的冲动，艰难地别开眼，“我不辞职，就等着你们开除，据，这样失业保险才起作用，能领半年的补助金。”
“哧你就为这个啊？”苗苗又吸了一口，粗犷利索的动作不像女人，像个汉子。
“昂！就为这个！”
“好吧，那你被开除之后有什么打算？”
应彬环顾四周，熟悉的办公间早已面目非，工位空荡荡，地上到处丢着废纸残渣，似乎为了映衬境况的凄惨与悲凉，灯光都暗了不少。
偌大的地儿，如今也不过他和苗苗两个人。
应彬一时惆怅，叹了口气，“如果你指的是工作面的打算，我准备去当保安。”
“咳咳咳……”苗苗呛得脸颊通红。
应彬突然觉得，她还挺白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你，一个做广告的，跑去当保安？”苗苗瞪着她那双眼睛，一点不掩饰自己的诧异。
“怎么，不行啊？当保安多好，往那儿一站，工资就来了。”
“……哦。”
“嘶！你这表情怎么怪嫌弃的？”
“是啊，我就是嫌弃。”
应彬：“……”好男不跟女斗，他忍！
“话，你怎么也不辞职？沈总都走了，你这个秘书留下来当摆设啊？还是……”他眯了眯眼，闪过一抹深意。
苗苗看着他，目露期待。
“还是你跟我一样也想拿失业保险？”
苗苗：“……”果然，她就不该对一个立志当保安的广告人员抱有希望。
“不对吗？”
“大错特错。”
“那是为什么？”
苗苗喝了口汤，放下盒子和一次性木筷，正色：“因为我对咱们公司爱得深沉！”
“哈哈哈……”应彬笑声震天，“得了吧，你赶紧面对现实，明亚都已经被收购了，从今往后就只有航亚。”
“明亚航亚是一家。”
“啥？”
苗苗双手撑在桌面上，胖胖的身子灵活落地，然后朝他伸出手：“欢迎你加入航亚，应彬先生。”
男人一脸懵逼。
“啧，赶紧握手啊！”
应彬呆呆地把手递过去。
苗苗一下握住，“抱歉，你做保安的打算暂时要落空了，留下来老老实实当你的广告人吧。”
完，松手，转身就走。
“不是……”应彬追上去，“你的什么跟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慢慢领悟吧！”
“……”
第二天，明亚，不，现在应该叫航亚广告公司，正式入主b一区裕隆大厦18层。
应彬这才相信，苗苗没有耍他，而自己也不是做梦！
……
“可恶！”沈如刚下飞机，还没走出机场，就得到明亚已经被林创科技收购的噩耗，当即摔了行李箱。
李瑾在那头还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现在马上回公司，见面再谈。”
完，直接挂断。
半个钟头之后，沈如抵达驱车抵达。
李瑾已经等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入口，上前接过女人手里的拉杆箱，伸手替她挡住电梯门。
沈如冷着脸，踩着高跟鞋率先入内。
仿佛早就习惯了男人这样的体贴与周到，并理所应当地享受这一切。
李瑾随后入内，按下关门键和楼层。
电梯缓缓上升，两人并未过多交谈，沈如瞥了眼左上角的摄像头，表情愈发冰冷。
到了办公室，李瑾锁好门，刚转过身，就听见哐当一声，桌面上的水杯在女人泄愤般的一拂之下，砸落地面。
幸好地毯够厚，只发出一声闷响，并未摔碎。
男人上前，俯身将杯子捡起来，放回原的位置，他看着沈如愤怒的侧脸，即便正在生气，也依旧美丽不可物。
“阿如……”一声叹息逸出唇畔。
女人转过头，冷冷看着他：“你不是万无一失吗？现在怎么解释？你知不知道损失了明亚，究竟意味着什么？！如果不能找到一家持续五年以上正常营业的公司当跳板，之后的规划根没办法推进！”
“抱歉，是我疏忽了……”
沈如气得浑身颤抖，道歉有什么用？！道歉就能让明亚变成她的？
李瑾也不反驳，静静站在原地等她气消。
果然
没一会儿，沈如就平静下来，问他：“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我们准备用来收购明亚的空壳公司被人举报偷税漏税，一天之内地税局和国税局同时来查，我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偷税漏税？怎么可能！”沈如紧着眉头，“那家公司根没有营业，主营业务收入一直都把控在交税门槛之下，怎么会……”
话，戛然而止。
沈如猛然想到什么，面色微变：“难道是之前转移的那笔钱……”
李瑾点了点头。
明达上一个季度所有工程的回扣，沈如拿了三千万之多，由于来路不正，账不能走明面，只能借用空壳公司把钱洗干净了，再回到沈如手里。
如此一来，空壳公司的账面就无可避免留下了痕迹，只要税务局一查，立刻见光死。
要么承认偷税漏税，要么就是恶意洗钱。
后者比前者严重得多。
两权相害取其轻，李瑾只能认了偷税漏税这一项，有了污点，就不能再发起收购。
他也想过隐瞒下来，可到了最后审核双财务那一关，还是会原形毕露。
索性直接退出，也免得自曝其短。
沈如听完他的解释，沉默良久。
从李瑾的角度可以看到女人因沉思而习惯性垂敛的眼睑，睫毛根根分明，完美的侧脸线条，几分轻愁点染眉间，即便失望，甚至一度失态，后背也依旧挺直不弯。
她是柔软的，也是坚韧的。
“及时止损，你做得很对，”沈如轻声开口，“只是，可惜了明亚，便宜了二叔他们一家。”
“没关系……”李瑾上前，想握她的手，却最终停在距离半步远的位置，垂手而立，不敢雷池半步。
“没有明亚，还有其他公司。”
沈如皱眉：“这个价格，谈何容易？”
“放心，交给我来办。”
“瑾……”沈如轻轻抬眼，“别再让我失望了。”
男人心头一恸，咬牙：“不会了。”
……
时值正午，烈日当头，晒得马路滚滚发烫，似要融化鞋底，灼伤脚板。
一窗之隔的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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