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栏车征送(第1/2页)台城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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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子义坐在稻草上,揉着肩膀,

    跌落马时摔出来的淤青都已经发紫,碰上去惹得生疼,兰子义不禁咂嘴“啧“了一声。

    牢房拐角里躺着的桃逐兔听到声音,扭头问道:

    “卫候,你伤的怎么样?“

    兰子义转过身坐着,看着桃逐兔,

    刚被扔进牢房不久解宣明就派大夫过来,检查过兰子义的伤口之后就上了点跌打药,

    然后又给桃逐兔缝好伤口安排躺下。

    兰子义看着桃逐兔道:

    “比起身上这点伤口,我心里更伤,

    两次没听仇家两位先生的话,两次吃了闷亏,尤其是这次,唉。“

    兰子义叹了口气,没再下去,

    裕州城的大牢已经被大火烧光了

    这里是府衙后面的地牢,阴冷潮湿,不见天日,

    虽然如此兰子义他们住的这间牢房还是被仔仔细细打扫过了,干草也是新铺设的

    桃逐兔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道:

    “卫候,解宣明他为何敢这么干?”

    兰子义垂着头发两眼无神,也不知是在回答桃逐兔的问题还是在自言自语

    “他觉得我已经不可能和他谈拢了。”

    桃逐兔问道:

    “哪怕真是这样也没有必要下这种死手。”

    兰子义叹着气道:

    “是的,谈不拢没有必要下杀手,可如果我打算兵变呢?”

    桃逐兔抢着想要话,却牵动了伤口,引得浑身淤青又疼了起来,呲牙咧嘴一番后才着急的:

    “卫候怎么可能兵变,他从哪……”

    然后桃逐兔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怔住,过了一会把头扭到另一侧,声:

    “是我昨晚上带人堵门把他逼急了?

    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话音落下牢房里的两人都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桃逐兔问道:

    “是我害了卫候?”

    兰子义摇摇头,道:

    “不,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做出的事情。

    如果昨天我认为你做的不对我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制止你,但我没有,我和你想的一样,我想借此事立威,你替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怎么能错在你?“

    桃逐兔听兰子义这么,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

    “那这么来,昨天我们做错了?”

    兰子义先是点点头,过了一会又摇摇头,他道:

    “单论起兵堵门这件事其实无所谓对错,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果,

    无论什么样的起因我们都有办法将他引向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所谓否极泰来,泰极否生,阴阳转换并非只有天定,也有人为,关键在与接下来我做了什么。

    《易》曰:履霜坚冰至,脚下已经生霜,河面即将冰封,看到时间的开端就应当考虑事情的结果,仇孝直与仇若虽然给出的道路不同,但却都看到了事情发展的向,他们只是选择了不同的应对式。

    而我,什么都没有选,

    不,我做出了选择,我选择不作为,所以我落到了现在这番田地。“

    罢兰子义又叹了一口气,

    桃逐兔躺在地上,听得似懂非懂,他问道:

    “那么仇孝直与仇若到底跟卫候了什么?”

    兰子义刚想话,就听到地牢的门被打开,又有人被押了下来,一行人进来后走了几步停到兰子义他们牢房门口,

    接着门被打开,仇若一身狼狈被推了进来,身后牢门再次被关上。

    见到仇若也被抓住,兰子义有些吃惊,等到押送的军士走出地牢后,兰子义问道:

    “若先生为何也被抓住了?大营已经被接管了吗?”

    仇若活动了下肩膀,然后盘腿坐下,

    他摇了摇头,道:

    “大营有没有被接管我不知道,我只是从营中追卫候出来,想把卫候拦住,走到半路发现街上不对,掉马回头却被禁军抓住,然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兰子义又问道:

    “那孝直先生呢?营中怎么样?”

    仇若被抓的时候看来也经过了一番挣扎,这时也显得非常疲惫,他答道:

    “家父当时并未出营,他去找桃家大郎与二郎两位将军去了。”

    桃逐兔听到这话眼中泛起神采,道:

    “这么来大营没有被攻破,大哥、二哥他们很快就会带兵来就我们了?”

    兰子义与仇若听桃逐兔这么问都叹了口气,摇摇头。

    见两人摇头,桃逐兔不解,他问道:

    “怎么了?两位哥哥在军中,这次卫候又把这群禁军骑兵收拾的服服帖帖,为何要叹气?”

    兰子义先道:

    “如果我在军中,营自然不敢造次,

    但逐虎将军与逐鹿将军名不正,言不顺,亲信会听他的,至于军,那就悬了。“

    桃逐兔听完兰子义所,用手肘硬撑着支起身子来,没等兰子义过来扶他,他便道:

    “卫候也太不相信大哥,二哥了,两位哥哥带兵可是为了就卫候,怎么能名不正言不顺呢?”

    仇孝直叹了口气,答道:

    “贼寇有备在先,我们被人打个措手不及,已经输了一半,

    现在卫候又在解宣明手上,大郎与二郎投鼠忌器,我看不会硬抗。“

    桃逐兔道:

    “解宣明不敢拿卫候怎么样,刚才抓人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兰子义道:

    “那是因为我没有杀他,他自然不会杀我,

    如果真要是城内刀兵相向打起来,解宣明会怎么做真的不好。大哥二哥以我为重,我很清楚,但凡有可能伤到我,他们都不会干的。

    况且步兵多,骑兵少,城里又不适合骑兵展开,打起来讨不到便宜的。“

    兰子义罢,牢房里又是一阵死寂,

    桃逐兔望着天花板,仇若看着栅栏外,兰子义双眼失焦,无神的望着远,

    三人都不话,只有叹气的声音。

    这时地牢另一头传来的一阵咳嗽声打破了沉寂,

    兰子义被这一阵咳嗽声拉回了现实,他蹭在地上往栅栏那里挪了挪,挤着栅栏想把眼珠填到门外看看那头,

    兰子义自言自语道:

    “地牢里还有人?”

    仇若靠在墙边,轻声答道:

    “是之前的王大官人,他被关在这里。“

    兰子义把脑袋收回来,也靠在栅栏上,苦笑道:

    “把人关进来后,抓人的也关进来了。因果报应,没想到这么快。“

    仇若道:

    “如果卫侯抓反贼都会遭报应,那这天下早就完了,

    老天无眼,连规矩都没了。“

    兰子义笑了笑,稍微打起点神,然后问道:

    “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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