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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似乎也不吃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淡笑道,“三年不见,我孙儿愈发健硕神了。好!极好!”罢,潘初八挥手示意潘春去次桌入座。
潘初八处变不惊的反应再度引起柳寻衣的揣测,与此同时他对潘凤夫妇和潘春的突然归来,心中也隐隐猜出几分端详。
“大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面对神饱满的潘春,潘云不禁心生好奇。
“怎么?你不希望你大哥回来?”还不等潘春开口,丁翠却先一步话中有话地嗤笑道,“潘春是潘家的长孙,今日他爷爷过大寿,他又岂有不来的道理?他若不来,反倒会惹宾客们笑话,我们潘家长幼无序,没规没矩!”
丁翠刻薄的话令大夫人不禁脸色微变。
潘云无恶意,却平白无故遭逢她一通冷嘲热讽,不禁面露尴尬,急忙赔罪道:“二娘言之有理,是侄儿失言了。”
“弟妹言重了,云儿只是关心春儿,并无他意,你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大夫人似是对丁翠的指桑骂槐十分不满,于是开口替潘云开脱道,“更何况,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咱们做长辈的还是不要横加干涉的好。”
“大嫂教训的好,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我的确不应该多嘴……”罢,丁翠又故作委屈之状,叹息道,“其实在潘家,又什么时候轮到过我话呢?我什么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什么都是横加干涉,若非大嫂处处替我圆场,只怕我这个做儿媳的,早就被人扫地出门了。”
“娘,谁敢将你扫地出门?”潘春闻言脸色一沉,瓮声道,“你刚刚一见我就哭泣不止,可是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在家中受了什么委屈?”
“娘没事……娘……”面对潘春的追问,丁翠仍要佯装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欲言又止,唯有连连抽泣。见状,大夫人和潘云、潘雨音无不面露难色,丁翠这一哭,就好像真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似的。
面对潘家自己人的明争暗斗,柳寻衣三人唯有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多少替大夫人感到些许不平,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又怎好多言?
“老爷……老爷,又……又有人来了……”
就在堂中三五成群的畅聊酣愉之时,一道略显慌张的声音陡然自堂外传来。
闻言,众人无不心生疑虑:此刻已近晌午,宴席也接近尾声,又会有什么人在这个时候到访呢?
“恭贺恭贺,恭贺潘八爷延年益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虽是恭贺之词,但声音却是异常阴沉,甚至还参杂着一股针锋相对的挑衅之意。
紧接着,李老虎率领着二三十名湖帮弟子,强行推开欲要阻拦的潘府家奴,蛮横地闯入大堂。
而最令人诧异的是,今日的李老虎竟在头上、腰间各扎一条白布,麾下弟子更是个个披麻戴孝,左右两侧还高举着花圈、白幡、纸人纸马,一路闯入潘府的同时,他们还不断朝天抛洒纸钱。
此等阵势哪里是来祝寿的?分明是来吊唁死人!
此情此景令堂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在座之人大都是颍川商贾,人人都受过湖帮的欺压折辱,对于凶名在外的李老虎更是谈之色变,今日见他来者不善,不由纷纷面露惊恐,不敢多言。
“李帮主?”见状,潘勃然大怒,两步冲至近前,怒斥道,“今日家父过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潘老大别误会,我今天是专程来给你们潘家道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