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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嬉皮笑脸的汤聪，柳寻衣突然神色一正，伸手揽住汤聪瘦弱的肩膀，坏笑道：“眼下，许衡带人去解决湖帮，廖川、廖海忙着处置李老虎，你又打算干点什么呢？”
“我？”汤聪显然不明白柳寻衣话中的意思，顿时满头雾水，一脸诧异，战战兢兢地反问道，“不如……我现在回去给门主烧水沏茶？”
“那岂不是大材用？”
此刻，柳寻衣讳莫如深的笑容，令汤聪顿觉后心一阵阵发凉，他“咕噜”一声，艰难地吞咽一口吐沫，尴尬地笑道：“门主，那你……我该干点什么？要不然我也去湖帮，助许大哥一臂之力？”
“这样吧！”柳寻衣见汤聪颇为“上道”，嘴角悄然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低声道：“打打杀杀的事，让许大哥他们去做就够了。我听你以前是个神偷，不如你现在去帮我偷点西，也算人尽其才。如何？”
“偷……偷西？”汤聪一愣，满眼错愕地望着柳寻衣。虽然他并未言明，但眼中的意思分明是“想不到你柳寻衣竟是这样的人，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竟让我去帮你偷西？”
有些话，汤聪只能心里想，却不敢嘴上。他满眼尴尬地笑问道：“不知门主想让我去哪儿偷？偷谁？又偷什么？”
“去颍川府衙，偷何善。”柳寻衣煞有介事地坏笑道，“去把我送给他的那幅‘晴川山水图，偷回来。”
“啊？”
“那是我找潘八爷借的，此图乃是潘八爷的心头肉，掌中宝。潘府珍藏的所有珍奇异宝加在一起，都不如那张图值钱。因此在借给我时，潘八爷就已是百般不舍，我若再有借无还，潘八爷定会到府主面前告我一状。”柳寻衣笑道，“幸好！我这两天从古玩店寻得一幅赝品，你去颍川府衙，替我把真迹换回来。”罢，柳寻衣迅速从袖中掏出一卷画轴，递到满眼古怪的汤聪手中，催促道：“去吧！快去吧！”
“门主，如果我把图换了，日后何善得知真相，定会暴跳如雷。他不敢找我们麻烦，你就不怕他去找潘家的麻烦？”汤聪疑虑道。
“放心！”柳寻衣胸有成竹地笑道，“此图何善已找何安验过，定不会再验。等他把这幅赝品送给其岳丈后，必定惹祸上身，估计八成也回不来了。此人唯利是图，和李老虎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西。如此教训他一番，也算是为颍川百姓出口恶气。而且就算被他发现，又如何知晓此图是何时被偷梁换柱的？又如何知道此图与潘家有关？不定他还会怀疑是自己府中的人监守自盗，也未可知。呵呵……”
“门主只破费十万两银子，便收买了何善，让他按兵不动，任由我们扫荡湖帮的生意，结果却因此搜获了十几万两，不但不赔钱，而且还赚了不少。如今又要将‘晴川山水图偷回来，果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汤聪仰天感慨道，“门主打细算，实在高明！当初我若有门主这般事，又何须沦落到去偷西？现在想想，偷西……哪有算计人来钱来的快？唉！”
“去吧！去吧！我回潘府等着给你们论功行赏！”
“还有赏赐？”
“湖帮剿来的赃银，会交回府里一部分，其余的自然就给兄弟们分了，否则如何对得起大家这几日的辛苦？”
柳寻衣的这一套是从天机阁来的，恩威并重，赏罚分明，以此笼络麾下的忠心。
“门主圣明！”
汤聪之前跟着许衡，从未得过如此好处，如今见柳寻衣竟如此慷慨大，不由地心中狂喜。这些日子他过许多恭维谄媚之词，却都远远没有今日这句“圣明”，来的实在，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