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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并非柳寻衣真心想帮洵溱话,而是受制于她,不得不帮。
“柳寻衣,听你话中的意思……莫非你相信她?”凌潇潇狐疑地望着满脸尴尬的柳寻衣,反问道,“你与她不过一面之缘,为何你宁可怀疑任无涯,也不怀疑她?”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柳寻衣,其中也包括洵溱。只不过相对于其他人的单纯好奇,洵溱眼中更多一抹戏谑与玩味。
此时,柳寻衣已成为众矢之的,洵溱反倒金蝉脱壳,摇身一变成了局外人。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好戏,看柳寻衣如何为自己博取洛天瑾的信任。
而今,柳寻衣骑虎难下,洵溱摆明是用他的把柄,作为要挟。柳寻衣若想继续留在贤王府,就只能委曲求,暂且帮她过了这一关。
否则惹恼了洵溱,万一她玉石俱焚,柳寻衣身份暴露,必会跟着遭殃。
犹豫不决的柳寻衣,偷偷望了一眼洵溱,却见她若有似无地轻轻点了点头,似是在怂恿柳寻衣继续圆谎。
柳寻衣眼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只能硬着头皮,向众人解释道:“最初,洵溱姑娘和玉龙宫,都以为我觊觎惊风化雨图,所以他们都想杀我。后来,洵溱姑娘得知我是贤王府的人,非但没再追杀我,而且还将我从玉龙宫救了出来。仅凭这一节,我愿相信她对贤王府绝无恶意。再想那任无涯,老谋深算,诡计多端,暗中与金剑坞勾结,根就不把府主放在眼里。如此想来,任无涯故意用假图鱼目混珠,蒙骗天下人,倒也不足为奇。至于真正的惊风化雨图,或许早已被任无涯和金复羽私藏起来了。江湖中出现的数千幅假图,也可能是金剑坞故意放出来的。他们想搅浑这趟水,因为水浑,真相也就模糊,我们都上了他们的当。”
柳寻衣的脑中,早已是一片空白。此时,他满心所想的,只有洵溱会不会揭穿自己的身份。因此,对于众人的疑惑,他只能想到什么什么,然顾不上斟酌思量,以至有些词不达意,甚至语无伦次。
罢,柳寻衣转而看向洵溱,似乎在询问,自己这样解释她是否满意?
但洵溱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朝柳寻衣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
“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胡八道!”凌潇潇怒斥道,“倘若金复羽手中有真迹,那他藏着还来不及,又岂会让我们知道自己手里的是赝品?如此一来,岂不是故意惹人怀疑?你以为金复羽是傻子吗?”
“就因为他太聪明,所以才懂得反其道而行。”不等思绪混乱的柳寻衣找借口搪塞,洵溱却不紧不慢地接话道,“金复羽是这样,就不会惹人怀疑。为何呢?因为天下像洛夫人这般聪明人,实在太多了。我们都认定金复羽,绝不会做这种招惹怀疑的蠢事,但他偏偏就这么做,正所谓危险的地安,想来金复羽正是深谙此道。”
“寻衣,你真以为如此?”洛天瑾紧紧注视着柳寻衣,一字一句地问道。
柳寻衣强忍着心头忐忑,将心一横,直言道:“是。”
“那好!”洛天瑾爽朗一笑,道,“天山发生的一切,只有你亲身经历。所以你是,那便是。我,相信你!”
洛天瑾此言,令柳寻衣万分感动,但同时也愈发愧疚。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洵溱,缩在袖中的拳头,不禁又攥紧几分。
“罢了!‘惊风化雨图的事不必再提,还是你们的来意吧!”
洛天瑾神色一正,开门见山道:“少秦王让你们万里迢迢而来,应该不只是送几箱珠宝这么简单吧?”
“这是自然。”洵溱恭敬道,“不敢欺瞒洛府主,其实我们是奉少秦王之命,前来助贤王府一臂之力。”
“哦?”洛天瑾眉头一挑,反问道,“不知鄙府有什么事,需要让你们助我?”
“北有蒙古人杀气腾腾,南有金剑坞虎视眈眈,再加上一个随时会来找麻烦的河西秦氏,贤王府可谓流年不利,难道洛府主不需要我们这样朋友,出手相助吗?”洵溱不卑不亢地道,“少秦王在西域的势力,相信洛府主十分清楚。与我们交朋友,对贤王府百利而无一害。更重要的是……少秦王只想帮洛府主化解燃眉之急,却并不会向洛府主提任何要求。”
洛天瑾别有深意地笑道:“看来你们在来此之前,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字字珠玑,掷地有声,不简单!”
“不敢!”洵溱回道,“只是少秦王下令,我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少秦王是真心诚意想与洛府主交朋友,他曾屡屡感慨,‘眼下江湖中的大英雄、真豪杰,洛府主当为翘楚。若能与洛府主这样的英雄人物结识,乃人生第一大幸事!”
“少秦王过誉了。”洛天瑾宠辱不惊,淡笑道,“如此来,此行你们势在必得?”
“是。”洵溱坦言道,“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洛府主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少秦王。”
“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谢玄见机行事,趁势接话道,“蒙古人已查清,灵丘山涧之事与我们无关,因此不会再向贤王府发难,‘杀气腾腾未免言过其实。河西秦氏只是和少林派有些误会,就算秦明要找麻烦,也断不敢来找我贤王府的麻烦。至于金剑坞……呵呵,南北不和,不过是传闻江湖而已,实则中原武林亲如一家,我家府主与金坞主更是情同手足,亲如兄弟,又谈何‘虎视眈眈?丫头,自信是好事,但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你想不出府主拒绝少秦王理由,我却可以随随便便出十个八个。首先是‘出身,少秦王是辽人,而我家府主是汉人,你我两国曾血战多年,数十万大宋将士战死沙场,仅凭这一节,我家府主也不会与少秦王交朋友。”
闻言,洵溱突然放声大笑,毫不避讳地讽刺道:“我以为贤王府满门豪杰,却不料谢玄贵为贤王府七雄之首,竟会出如此幼稚不堪的笑话。若在大辽,这种天真之辞,就算三岁孩童也不出来。”
“洵溱姑娘,当心祸从口出,请自重!”苏堂眼神一狠,沉声道。
见状,阿保鲁几人迅速起身,一个个手按兵刃,如临大敌,一副谨慎模样。
“怎么?被我戳中软肋,怕了?”洵溱挥手令阿保鲁几人退下,径自道,“难道我言之有误?蒙古朝廷欲招安贤王府,你们若不肯,蒙古大军迟早杀来。既然你们不能被蒙古人所用,那蒙古人也绝不会留着你们,坐视你们变成心头大患。因此我的‘杀气腾腾,何错之有?我想洛府主不会因为一纸书信,就真的相信蒙古人肯善罢甘休吧?还有河西秦氏,就算不来找贤王府麻烦,但他们若对少林和潘家出手,难道洛府主会坐视不理?至于金剑坞,究竟是亲如手足,还是明争暗斗,彼此早已心照不宣,又何必遮掩?”
“就算如此,我们仍有六大门派鼎力相助,也无需借助你们的力量。”邓长川迟疑道。
“洛府主背后有六大门派,可金剑坞背后也有四大世家。”洵溱正色道,“更重要的是,除了四大世家外,天山玉龙宫也与金剑坞关系匪浅。恕我直言,中原武林这些名门正派,虽实力不俗,但有时行事太过拘泥古板,万事都讲求一个名正言顺。就拿河西秦氏与蒙古招安这两件事来,六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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