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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美蝶的马车一路奔向禄水镇旁的青石村,没想到刚从京城回来就听见了这种噩耗,对于禄水伯,叶美蝶还是很敬重的,也是在和州这个地少数能让毒姬重视的人。
禄水伯名叫子言,为人正直慷慨,在和州颇具人望,堪称士林典范,和一般的勋贵不同,他的家里虽然有几个村的土地,但由于都不怎么肥沃,导致家中一直都是只堪温饱,可就是这样在他的土地上,既无农人逃荒,也无饿死一人,仁爱之名遍布乡里。
他也不是一个一味放纵仁爱的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在他的带动下,几个村子的人或是饲养家禽,或是纺纱织布,再好点的直接开窖酿酒,种地反倒不是主要产业了。
年少的叶美蝶虽有雄心大志和绝高的天资,但也需要潜心习,所以除了家中藏书以外,也拜访过许多勋贵,曾经慕名前来,禄水伯子言并无藏私,热心的教导了叶美蝶,严格来称他为毒姬的老师也不为过。
而最让叶美蝶称道的是,在别处所,无非是各种经典、经史子集一类,而在这里她却接触到了一些实务,禄水伯子言不仅会水利农事,也会术数,这倒是让从城里来的叶美蝶眼前一亮。
不过叶美蝶毕竟是大家姐,不能总留在城外,所以这二人之间的交往也就不算深厚了,只是有两件事让叶美蝶不得不重视,一个是他的声望,这个可不仅仅指的是名声,名头大又怎么样?自己叶家在和州名头够大,还不是被这些刚进城的泥腿子灭就灭了。人遇到兵,有理不清,对这些不安套路走的人又有什么办法。但是禄水伯子言则不同,她曾亲眼见到一个农妇送了一碗野菜野味调制的羹汤,而禄水伯子言谢过之后竟然笑的收下了,这在一般勋贵那里是绝对看不到的,且不这发自真心来送食物的农妇,便是这勋贵身份的人又岂能做这等有份的事。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事情,那就是那个人……
当赶到青石村的时候,叶美蝶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今天禄水伯子言出殡,来为他送行的人群竟然围了如此之多,只怕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了吧。这可不是是夸张之语,首先禄水镇以及周围的村落总人口就有数千,大家扶老携幼就为送禄水伯最后一程,再有其他镇子的人也都有受其恩惠,来了也不少,再加上慕名而来的过往行客,以及和子家较好的各路勋贵,还有勋贵们所带的仆从下人,只怕这个人数还要再增加。
禄水伯身就是一个等级不的勋贵,再加上有修养、人缘好,一些士族或是村落之间有了矛盾也愿意找他调解,如今他遭横祸枉死,大家纵然不能为他讨个公道,但是过来聊表心意还是可以的。
叶美蝶见状一声暗叹,到底还是看了自己这个老师的影响力,自己这许久的筹划决不能因此出了差错,她立刻叫来了一名仆从:“你立刻赶回和州城,将此间的事向宋侯禀报,务必请宋侯亲自过来,切记切记。”那仆从领命骑快马离去。
叶美蝶穿过人群,只见灵堂中央摆放着棺木与灵台,一个十岁大的男孩站在那里,抖动的肩膀,以及强忍的哽咽诉着他内心的悲伤,叶美蝶知道,这个男孩就是禄水伯子言的唯一的儿子,自己曾经见过几次,名叫子云。
而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抚慰着男孩的悲伤,子云用衣袖擦过眼角,他知道自己不能哭泣,父亲死了,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禄水伯府的当家人,自己一定要扛起所有的事,决不能给父亲丢脸。
此时叶美蝶的目光却是凝聚在他身后的侍女身上,这便是叶美蝶的忌惮所在,一个名叫罗敷的侍女,禄水伯府并不富裕,甚至可以是有些穷了,堂堂伯爵府除了老伯爵子言还有少爷子云之外,竟然只有两名侍女操持,而子云的母亲早亡,他的父亲也一直没有再娶。
记得叶美蝶第一次见到侍女罗敷的时候被她的眼神打量,那时的自己如坠冰窟,仿佛被一直随时可以扑杀猎物的野兽盯住,那冰冷的眼神仿佛直刺自己的内心,叶美蝶可是那种为了得到家产可以杀掉家的人,没想到竟被震慑的冷汗直流动弹不得,从那之后她便对罗敷上了心。
正在想着叶美蝶忽然感觉心头一冷,抬头望去,只见罗敷也在望着自己,她竟然能在这人群之中轻易锁定自己,叶美蝶心下揣揣,但还是迈开步子走上前去,这便是毒姬叶美蝶,她可以害怕,却绝不会退缩,更不会逃避。
叶美蝶的出现叫周围人不禁一愣,虽然她在这群匪军里没有正式的职位,但是却为那匪首高覆海的幕僚,被众匪徒称为军师,禄水伯子言之死便是这些匪徒动的手,她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过来,不过细细想来,在场诸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子云对于叶美蝶的身份并不知晓,只不过算是见过她几面,见叶美蝶前来拜祭不失礼数的道:“叶姐,有劳了。”私下里他叫叶美蝶姐姐,在这个场合还是要加个尊称。
叶美蝶也安慰道:“还请节哀。”随即又向罗敷道:“前几日我有事前往京城,今天刚刚回来,不想却听闻老师的噩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论之后要什么,叶美蝶先将自己摘了出来,不管出了什么事,我可是不知情的,我去了京城刚回来。
罗敷双目凝视着叶美蝶,随即便向她明事由,没想到事实与她听闻的还有出入,三里铺有一户农人一直无子,正巧去年妻子怀孕,今年得子,恰逢春节,那农人乐得合不拢嘴,立刻杀鸡宰羊来庆祝,想到平日里多受禄水伯照顾,又想请伯爵给自己的孩子起个好名,所以便去邀请禄水伯子言,子言当然也是也欣然前往。
却不想有一队匪兵纵马而来,农户杀鸡之时无意中冲撞了他们,他们拔刀便要砍人,禄水伯子言连忙出来求情,又将身上的财物献上,那农人见匪兵们尚有不愉,便邀请他们留下吃喝,想化解一下。
这群匪兵身就已经有几分醉了,听有酒有肉便立刻答应,来已经无事,但后来匪兵头子喝的大醉,看见那农人的妻子抱着孩子出来,这妇人道还有几分姿色,便要上前欲行不轨,农人和禄水伯大惊和一众乡亲又是劝阻,又是情,慌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无意中打了匪兵头子,那人大怒拔刀便是一阵胡砍,周围的乡亲们一哄而散,其他匪兵也过来帮他,禄水伯也有些身手,但是架不住人多,不一会儿就和那户农人一起被砍倒在地。
匪兵们进了屋子凌辱了妇人,然后扬长而去。
叶美蝶听完这事以后,银牙紧咬十分愤慨,倒不是她同情这些受害者,只是暗想道:究竟是何人,坏我大计,若让我知晓,定将他碎尸万段。
尽管她只是一个无官无职的军师,但是聪明人杀人还用刀吗,想到此处叶美蝶的眼神不禁也透出了冰冷。
罗敷一见叶美蝶的气场大变,心下疑惑开口问道:“叶姐,听闻你此次进京,为那匪首高贼讨下了宋侯的爵位,果真如此?”
一听这话,子云脸色一变,虽然只是个十岁男孩,但毕竟是勋贵出身,对于朝廷的爵位自然了解,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竟能封为侯爵?一时间他的眼神也变了。
叶美蝶连忙道:“宋侯手下偶有几个劣卒兵痞假借名声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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