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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州的总兵府,不,现在应该被称为宋侯府,在得到朝廷任命之后高覆海顿时之间产生了无比的成就感与满足感,曾几何时自己不过是率领一帮乌合之众的反贼头子,几乎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不想如今自己也成了堂堂的侯爵。
之前那些只能仰望的官家姐们,现在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下面祝歌献舞,再看看眼前那白玉赐印以及代表身份的金册、诏书。曾经高喊的什么替天行道,什么推翻大周在这一时刻早就被抛却了,不仅是自己,手下的诸将也各有封赏,众人皆大欢喜各自前去庆祝。
今天下午该进城向自己回报的军师叶美蝶却因为琐事逗留在了城外,高覆海心中中已经略有不快,不过叶美蝶屡立功绩,这回又一手促成了招安的事宜,听是她的老师死了,所以新进位的宋侯自以为很大度的不再追究了。
可是他不追究,叶美蝶也要追究啊,倒不是这个女人对自己老师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这帮草寇完打乱累自己的步调,刚刚约束几天就原形毕露了。
当叶美蝶急冲冲的来找高覆海的时候,见高覆海和一帮人正在饮宴,叶美蝶当下心中略一踌躇,可还是迈步上前,高覆海一见叶美蝶到来笑道:“军师来得正好,与我在京城的见闻。”
若是依照往日里的脾气,叶美蝶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顶撞高覆海,尽管她被人称为毒姬,但是对于自己的定位她是很明白的,可是今日之事已经触碰到自己的底线了,她上前问道:“主上高覆海已有爵位,不能以大首领相称,我今日请您出城亲自参加禄水伯的丧仪,主上为何不来?”
高覆海一听这话便不高兴了:“区区一个乡人,何劳我亲往祭奠。”
叶美蝶道:“主上。我临行之前交代,你莫不是忘了不成!?”
对于一个造反割据势力,粮草物资自然是重中之重,高覆海的一帮手下已经做惯了强人,若是让他们好好经营就真是难为他们了,实在是不如抢的痛快。叶美蝶早早发现了这一现状,但她并未出言阻止,只是告诉高覆海要如何去抢,真正的上位者不是不抢老百姓,而是再抢了老百姓的同时还要让百姓感恩戴德。
尽管叶美蝶并不知道什么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是她明白如何让百姓安心被抢,其实很简单,第一,大肆宣扬自己是义军,是来推翻暴政,替天行道的。二来就是表明自己也是穷苦百姓出身,义军也不富裕,为了大家的未来,不免要从民间征借些粮食。
接下来就可以抢了,挖地三尺把能抢得都抢光,然后等百姓们衣食无着的时候,开仓放粮按人头,成人一份,老人儿童半份,如此一来大家自然就会感恩戴德,而叶美蝶要做的就是拿百姓自己粮食中的一部分施舍给他们,如此一来物资、民心便都有了。
进京之前,叶美蝶千叮咛万嘱咐高覆海,千万不要过分欺民义军来自民间,又打杀地勋贵,已然与士族阶层为敌了,要是再肆虐百姓自毁根基,那就真是作死了。而高覆海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连忙答应了她。
可是现在的高覆海已经成为了宋侯,不再是平民的一员,正式踏入士族,心态自然也就不同了。
高覆海道:“此时我已知晓,郑奎犯事的部将确实有过,我也已经责罚过了,并将那行贿的商人一并严惩,不过念其往日功劳,军师还是开一面吧。”
叶美蝶听了这话差点没乐了,要是从前行军打仗的时候,犯了军规至少也要打打板子,现在充其量是口头训诫,罚些财物又或是禁足一个月等不痛不痒的处分,再你罚人家商人干什么,这明显就是敷衍自己啊,正欲再,高覆海打断了她:“军师不必复言,对了,此次朝廷还赐下两个伯爵爵位,一个定渝伯,一个兴云伯,可由我来举荐,你怎么看?”
叶美蝶见高覆海不愿意多做解释连忙转移话题便知道没戏了,又听他讲起此事,欲发言,但随即一想便问道:“主上又是如何看的?”
高覆海沉吟道:“我觉得丁得胜和高和可以胜任,你看如何?”来他想提议郑奎的,但是郑奎刚刚恶了叶美蝶,所以便退而求其次选了另一员大将丁得胜,至于高和乃是高覆海的族弟,自然要照顾一二,
叶美蝶万万没有想到高覆海是这个意思,她以为高覆海是问她对此事的看法,没想到竟是再问她合适的人选,你看不出来这是朝廷的诡计吗!?居然还让自己的弟弟成为众矢之的!叶美蝶第一次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起高覆海,这还是当初那个颇有雄心和智慧的大首领吗!
叶美蝶无奈道:“此事万万不可,尤其是高将军更是不成。”
高覆海没料到叶美蝶的反应如此强烈,自己已经封了候,想照顾一下族弟都不成么,当下不悦道:“军师,你这是何意?”
叶美蝶道:“主上,此乃朝廷的离间之计啊,这分明是以这个空头爵位为诱饵,促使我军中诸将生隙啊,你现在把这个爵位给谁就是害了谁啊。”
高覆海略微一沉吟:“这个,不至于吧。”
叶美蝶顿时无语,这真的不是以前的那个英明的大首领了,这么明显的离间之计,他竟然还抱有幻想。当朝廷将诏书下达之时,叶美蝶便看出这里面的蹊跷,高覆海能有今日的威势,除了自身能力之外,也是靠着一众兄弟相帮,大家出生入死,每个人都救过别人也同样被别人救过,朝廷招安最高的侯爵给大首领高覆海自然没的,可是剩下的两个伯爵给谁问题就大了,若是朝廷给的是六个名额,叶美蝶倒还能权衡一番,只是两个名额的话就真的照顾不到了,没想到高覆海非但没有惊醒,反倒是想给自家的兄弟谋个位子,那高和论关系与高覆海最近,可是在军中论功劳只能算中等,敕封爵位先亲后公,此乃取祸之道。纵容手下肆虐百姓,此乃自断根基,朝廷之谋已被自己点破,尚还犹豫不断,此乃贪图爵禄,安于富贵。
看来这支队伍就要完了,叶美蝶顿时失去了在和高覆海下去的想法,带着手下离开了,只留下高覆海还在为此事纠结。
来到院中叶美蝶表情冷峻道:“回去之后,立刻着手收拾细软,召集人手,此处已不能安稳落脚,我们随时要准备离开了。”
她的手下虽不明白但是也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叶美蝶此回进京也从侧面了解了不少天下大势,现在离自己最近的几处势力大多不过是中人之资,想有大发展除非哪里的主人家能专心听自己的建议,不过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算来算去只有西边蜀地的蜀候夕泽耀世还有边的楚侯织语长空。
蜀地的夕泽家族乃是当地五大家族之首,兵多将勇,且蜀地沃野千里雄关数座,进可席卷天下,退可自立为王,当真是占尽山川之险。
再看楚侯织语长空,虽然楚地被公温评攻破,只留下了泉阳、永溪、芦南三处县城,所辖兵马不过两、三万人,远不是地八万大军的对手,但是织语长空并非碌碌人,身边又有织语长风这等猛将,相信复国之期不远了。
尽管在高覆海这里叶美蝶一直处于幕后工作,但多少也笼络一些人,要是想离开这里多了不敢,两、三千人马还是能带走的,不如乘楚侯复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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