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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想去，哪儿都不想去，其实我就是随便，真要去南洋、西洋，我爹不要打死我。”
孟芸娘脸上的笑容很温暖，话的语气也来轻松。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迎着她一闪而过的目光，杨丛义忽然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个孩子，早就是有了心事的成人。
他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继续望向广阔大海，想将心里涌起的一丝波澜平息下去。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压制，多年前在南剑州衙客厅忽然出现的那个绿衣粉臂的女子身影，不停的在眼前浮现，清晰可见，更何况当年那女子如今就在眼前。
他的心乱了，一如当年那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孟芸娘也望向大海，不再言语。
甲板上，二人相距三尺站立，沉默不语。
海船劈波斩浪，平稳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孟芸娘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几年不见，你还好吗？”
“挺好的啊，四肢健，耳聪目明。你呢？”
杨丛义随口回答，也不知为什么要问上一句。
孟芸娘转头看着杨丛义，微微笑道：“我啊，不上好，也不上差，在旁人看来我无忧无虑，每天看看书，作作画，日子过的挺好的。可这心里的事，谁又知道呢！有些事，也没法跟外人。”
杨丛义回道：“以前在兴化，你不是经常去找清尘嘛，她如今在泉州，整天都在家里，也很少出去，你没事可以去泉州走动走动，有些心事你们女子之间，应该能聊一聊，一。”
孟芸娘笑道：“我的事还真没法跟清尘姐姐聊，怕是聊完，家里的锅都得砸了。”
完耳根微微泛红，心跳加快，忙将视线移开，望向海面。
有些话，她若不找机会出来，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然而话到嘴边，她还是生生拦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