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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国城,同样是带给赵构,甚至是整个皇室的噩梦,因为他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还有父亲的其他嫔妃以及宫女、太监等等近十万人,部被金人拘禁于此,受尽了金人的各种屈辱。
宋徽宗死后,甚至还被金人将尸体烧做成了灯油,至于皇后还是嫔妃,一路被金人押着北上时,哪怕是连上个厕所,都有可能招来金兵对其的侮辱。
不堪受辱因此投河自杀的,苟且偷生的要么被送给了金人的达官贵族,要么便送入到了浣衣院,从而成了一名金人随意玩弄的官妓。
而赵构的母亲韦氏,在金国同样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受到过任何优待,先入浣衣院,后又因赵构在临安称帝,稳固住了南宋江山朝廷后,金人为了谈判,同样也是因为赵构的请求,这才把韦氏与宋徽宗关押在了一起。
但即便是如此,在金国生子之事儿,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南宋民间流传开来,这等屈辱之事儿,就算是赵构硬生生为自己的生母,把年龄往上整整提了十岁,以其早无生育能力来杜绝流言,但却依然是阻止不了民间的流言蜚语,继续疯狂的滋长。
赵构缓缓收起桌面的一封封书信,动作沉重跟缓慢,甚至看起来,仿佛这些书信都无比的珍贵,就像是他最心爱之物一样,一封封的都整齐的叠好,再放进旁边乌黑的木盒里。
“父皇……。”赵昚看着赵构一丝不苟的动作,极为心痛的道。
赵构摆摆手,苍老的脸上枯井无波,抬起眼皮子看了看一项孝顺的赵昚,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苦笑,淡淡道:“此事儿让父皇来操心便是了,你好好打理朝堂之事儿吧,皇家的血脉必须保持纯洁,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蒙混过关,成为我大宋皇室之人。”
“可……父皇,此事儿交由儿臣来办吧,儿臣不想看着父皇再因为……。”赵昚显然不愿意赵构再次陷入不堪回首的境地当中。
赵构不话,依然是摆摆手,顿了一会儿后,才叹口气道:“皇室命运多舛,这些年来受的痛苦折磨太多了,朕不希望你也被牵涉进来,给予金人有机可趁的机会。父皇如今已经禅位,不怕这些了。世人只道我赵构生性懦弱,只会一味向金人屈膝求和,朕也认了。既然不能正面与金人抗衡,做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儿,倒是也无妨,你大可继续励图治、厉兵秣马,争取在父皇有生之年,看到我大宋光复北地,任重道远啊。”
“父皇,儿臣明白您的苦心,更是一刻也不敢怠慢光复我大宋北地的决心。当年您向金人求和,世人以为我大宋只想偏安一隅,但儿臣知道您当年的苦处,朝廷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外有金人铁骑,内有武将造反,父皇能够稳住大宋基业,使我南地百姓安居乐业……。”赵昚望着赵构那张苍老平静的脸颊,喃喃道。
“哈哈哈……这世间哪有自己夸自己一?你也不必宽慰父皇,父皇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赵构看着王伦走了进来,于是终止了跟赵昚关于五国城的谈话。
“圣上,旨意拟好了。”王伦对两人行礼后,一道圣旨便被他恭敬的递给了赵构。
赵构接过后,先是打开看了一遍,而后又递给了赵昚道:“皇城司即然如今没有多大用处,这两年的战事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现在看来,也该是整顿一番了。”
“父皇您的意思是要……。”
“不错,皇城司多岳飞部将,但这些年把持在兵部手里,已经彻底荒废了,朝廷总不能白白养着这些人不是?而且还给了他人中饱私囊的机会。”赵构缓缓往前踱步,赵昚跟在身后,而王伦则是落后两人半个身位,恭敬的跟在身后。
“但这些人如父皇所言,已经荒废多年,可还有能力替父皇办差?儿臣以为,不如从其他兵强将中挑选一些……。”
“不必,鹏举的部将,朕相信,相信他们即便是荒废了当年的血性,但其战力依然还是不容觑,只是需要合适的人选统领才是。”赵构站在宫殿的廊檐下,阳光的照射下,远处湖光山色,景致宜人。
“是,父皇,那即然如此,一会儿王淮与汤思退……。”
“不必告知他们、更不必与他们商议,兵部尚书乃是汤思退之子汤硕,旨意下发给他就是了,到时候王伦会跟皇城司统领联系的。”赵构双手后背,腰杆比起刚才在宫殿里面,显得要笔挺了很多。
“是,父皇。儿臣这就去办。”赵昚想了下,最后还是道:“不过如果父皇还需要人手,为了安起见,儿臣……。”
“人太多反而不好啊,如果事发,再落到皇室身上,岂不是又给了金人要挟的借口?父皇自有分寸,此事儿就如此定了。”赵构接回还被赵昚拿在手里的圣旨,而后又递给了王伦道:“下旨给兵部吧。”
赵昚没有再话,但旨意上面一个名叫叶青的名字,他却是觉得眼生的很,虽然这两日在王德谦嘴里听起过,但在旨意上看到这个名字,还是头一回。
难道是跟被自己罢免的叶衡有关?此人要被父皇重用不成?
还是因为叶衡被罢免后,此人有能力完成父皇心中所想之事儿?那么叶衡自己以后能用还是不能用呢?
父皇亲手要走皇城司,那么皇城司里必然会有人员变动,这些人到底会是父皇麾下的大宋英,还是单单只是父皇自己一个人的死士呢?
汤思退身着一身崭新的便服,头上的幞头与大唐的幞头不同之处在于,如今的幞头里面多了一个内框之类的西,如此一来,在很多场合,也更容易摘下来,同样比起当初的幞头,也显得更加整洁、舒展一些。
赵构老远看着站在一处等候他的汤思退,跟赵昚交代了两句后,便在王伦的陪同下,缓缓往汤思退所在的地走了过去。
而赵昚在恭送赵构离开后,望了一眼孤山皇家园林外面,人流来多的西湖,以及西湖之上五颜六色的画舫后,又缓缓走进了宫殿内。
随着汤思退跟赵构的身影消失在宫殿的拐角处后,王淮在另外一名太监的带领下,向赵昚刚刚走进去的宫殿门口,急急行来。
西湖今日变得比往日热闹了好几分,皇家却对此事儿一无所知,所以在王淮刚刚行礼坐下后,赵昚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外面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情?为何这热闹的气氛看起来比往常要浓郁了几分。”
“呵呵,圣上英明。不过是秀才争闲气罢了。”王淮言辞简单的解释道。
“哦?秀才之争?,是何事儿,竟然能够惊动如此多人前来西湖。”赵昚颇感兴趣的问道,不过脑海里,依然还在思索着,赵构旨意上那个叫叶青的到底是何人。
王德谦这几日跟他提及过,只是一个的禁军都头,但因为自己不感兴趣,王德谦便没有细,今日出现在赵构的旨意上,这让赵昚开始变得有些上心了。
王淮笑了笑,而后便把朱熹与陆九渊在西湖辩论之事儿出,甚至包括当年唐仲友等人跟朱熹之间的恩怨,也被他一并了出来。
“唐仲友?”赵昚仔细想了下,而后道:“绍兴三十年的进士?后因被人弹劾贪污等罪名,而被罢官,难道就是朱熹所弹劾?”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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