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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次不一样的是,上一次是翻窗户撞在一幅柔软细腻、幽香沁鼻的娇躯上,而后进入眼前这栋庭院的。
今日则是大摇大摆,旁边有佳人陪同,还有易安居士李清照的亲自迎候,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两次进入自然是天差地别,就连叶青的心境也自然是有些不一样了。
“叶大人请。”李清照笑了笑,看着走到门前的叶青道。
“多谢居士。”叶青含笑谦让,伸手让李清照先请。
而就在李清照点了点头,率先进入之后,叶青随后刚一只腿迈进房间,整个人突然间生出一种,就如同后世被狙击手盯着的感觉。
就像是后世他们平日里训练一样,在隐蔽好自己的伪装后,突然间耳机里传来其他狙击手玩笑的话语:“子,暴露了啊,十点钟向……别动,再动脚就没了。”
虽然是训练上的玩笑,但那种想要猎杀猎物,却被当成了猎物死死盯住的感觉,如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挫败跟郁闷,让人很难把心率再次保持在水平线以内。
而现在,叶青随着第二只脚踏入房间内,听着身后的柳轻烟在进来后,轻轻把门带上,叶青就有种成为笼中兽的感觉。
不论是李清照,还是从他身后走向李清照旁边的柳轻烟,两人都是神色平静,带着淡淡的微笑,请叶青在上首坐下后,然后才在叶青左右两边坐下。
三人刚一落座,那夜里叶青就曾见过的四女,便从旁边的屏风后面,手里端着酒水、果盘、吃食等等,脸带媚笑的把手上的西,一一放在了三人身前的桌面上。
“居士如此待客是不是有些过于隆重了啊?”叶青脸上也挂着笑容,耳朵却是竖的老高,倾听着外面是否有异动,不露声色的客气道。
自从坐下之后,他就已经敢肯定,这间院外或者是房间内自己看不到的地,必然潜藏、潜伏着不少人,绝对不是像自己眼睛看到这般,除了自己三人,以及那四个风月女子外,便无他人的情形。
“一日之间,叶大人就由一个禁军都头变为了皇城司的副统领,此番待客,老身还怕寒酸,过于怠慢、辱没了叶大人的身份。但老身想到叶大人乃是新晋副统领,加上此等虎口衙门,向来喜低调,所以老身才没敢大张旗鼓的迎候叶大人,如果叶大人不满意,下次……。”李清照含笑道,而后示意叶青尝尝她们斜风细雨楼自己酿的酒。
“居士真是太过于客气了,如此阵仗如果还怠慢的话,那么在下就真的是愧不敢当了。不知居士今日找我过来,是有何吩咐?”叶青心头已经开始打鼓,这他娘的宋人完不像是史书上记载的那般质朴啊。
自己穿之后,所认识的人当中,哪一个不是背后都是有故事、有城府、有心计,懂权谋的狠角色!也就燕倾城这个商贾之女,如今看来好像才是最为单纯的。
“不急,有酒无乐不算席,不知叶大人对斜风细雨楼的姑娘琴艺、舞技……。”李清照含笑自饮,叶青才喝了一杯,李清照自己已经三杯下肚了,此刻举着空杯看着叶青,显然是在叶青饮酒过于气,一点儿也不豪放。
“在下今日初晋升,像斜风细雨楼这样的豪华之所,之前是想都不敢想,望着雕梁画栋的门楣腿肚子都不自觉的打哆嗦,连进都不敢进来,又哪会懂琴舞色艺这些。”叶青无奈,端起酒杯连喝了三杯,这才看着李清照把酒杯放下。
“有酒无乐不算席,有乐无人不算宴。轻烟敬叶大人一杯。”柳轻烟罢,同样是三杯酒下肚,脸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就如同那晚被自己压在身下时,恼羞成怒后的脸儿一样。
只不过那一夜目光中充满了杀气,而近日此时,却是隐隐带着杀机。
随着柳轻烟罢饮完,叶青再次举杯对饮,而后耳边便传来叮的一声,而后如同流水潺潺的琴声,从屏风后面响起。
九天玄女下凡的屏风人物栩栩如生,随着琴音缓缓流淌,两名穿着薄纱的女子,就如同从屏风画面上飘出来一般,随着琴声在三人面前轻轻漫舞。
“此曲叶大人可听过?”
“还未请教。”叶青脸上挂着谦虚的笑容,但心中已经冲易安居士跟柳轻烟,比划了不下一百个中指。
“此曲名为……。”柳轻烟显然是不胜酒力,不过是刚才那三杯酒,此刻脸儿比起刚才还要通红了一些,一双眼睛也显得有些娇媚,红唇轻启,出了与其妩媚神情、婀娜姿态极不相称的四个字:“十面埋伏。”
“当年楚霸王项羽宴请汉太祖刘邦,据席间便是弹奏了此曲十面埋伏。”李清照继续喝酒,叶青却并未再举杯。
李清照也不再示意,只是转头看着叶青再次开口淡淡道:“那么想必叶大人对鸿门宴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吧?”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叶青笑了笑,自己主动饮了一杯后,仰头想了下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看来居士对楚霸王仰慕的很啊。”
“老身这首诗,终究是胜不过樊川居士杜牧那: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李清照再次举杯对饮叶青,叶青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同样是举杯对饮。
不论是李清照自己做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还是杜牧的江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都不过是咏叹罢了。
但现在看来,李清照的意思显然更像是直指朝廷,为何不肯卷土重来、收复北地。自然,也有以项羽的霸王之气概,来讽刺朝廷南逃偏安,不如一代人杰楚霸王项羽那般,宁死也不退北地、回江。
叶青这一次竟主动举杯,而后李清照也同样举杯,再一杯酒下肚,叶青长长叹口气:“我大宋朝舒王也曾遥问杜牧: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势难回。江子弟今虽在,肯与君王卷土来。不知居士如何看待?”
叶青能知晓王安石这首遥辩杜牧之诗,还得感谢白纯,如果不是从西湖回来,跟愤青白纯,又一次讨论起朝廷北伐该与不该时,他依然是对王安石这首诗毫不知情。
王安石即便是死后,在当代大宋也算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死后获谥号“”,被称王公,后又被宋徽宗追封“舒王”,配享孔庙。
不论是生于唐时的杜牧,还是同处一朝大宋的李清照、王安石,在此刻叶青看来,不论他们三人的才情如何,也不论当年王安石的变法,到底动了谁人的奶酪,终至变法失败。
但三人在政治上的成熟与高度,显然不论是杜牧跟李清照,都是无法比拟的,从江子弟今虽在,肯与君王卷土来一句上,就能够看出,王安石即是人,更是一个务实、成熟的政治家,他更能够体会到朝廷势与运的不可逆转性。
比起纯人的李清照、杜牧的感性来,虽然不讨好民间百姓的爱国热情,但对朝廷、对天下的安稳福祉,显然是要负责任、稳妥的多。
人只靠满腔热血豪情,就想着能够洗刷靖康耻,能够收复北地,但站在历史的高度,他们的才情与热血,显然是感性与冲动的。
“这么,叶大人如今也只想着偏安一隅?靠刺杀两位金使的军功,而后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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