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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这个空当,把整个朝堂的权利划分尽可能的做到平衡,尽可能的把叶青往权利的边缘推上一推。
但如今她只差遣了谢深甫为左相,想要把韩彦嘉差遣为右相一事儿,本打算过元日之时,趁着一派喜庆祥和的气氛,先跟赵扩通一通气,而后便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如此一来,当叶青回到燕京后,最起码有些事情,他就不太好插手了。
令她想不到的,自然是叶青攻伐金国的脚步竟然如此顺利,会宁府竟然连一天都没有撑下来,就被叶青兵不血刃的拿下,而如今一些原本的金国宗室贵胄,也都被他南迁至了燕京,这在李凤娘看来,就像是在跟她下旨北迁一些官员作对一般。
“这些人中,恐怕不乏一些已经对叶青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之人。虽然整个北地已经纳入我大宋版图,但在一些地方官吏的任命上,哪怕是燕京一些衙署的官吏任免上,燕王当初选择了以金治金,如今这些人都在其职。圣上不愿意动这些人,是怕让人误会他与燕王君臣不睦,但他却不知道,如此只会加深叶青在整个北地与燕京的势力。本来这两年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可燕王府那四位也不是吃素的,圣上还未抵达燕京,就先放了五千精兵在燕京,就像是怕人家跟她们枪什么似的,简直是太过于小家子气。”李凤娘当着韩彦嘉的面,则是毫不顾忌的说出她对燕王府的看法。
“但也必须承认,燕王当年在一些官吏任免上选择以金治金,确实对朝廷吏治各地州府有利。何况,这几年也能够看出来,即便是他们明知已非金人而是宋臣,但在自己的职责差遣上倒也是尽心尽力,并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也让朝廷没办法无端更改他们的差遣……。”韩彦嘉尽力让自己站在中立的立场跟李凤娘说话。
李凤娘则是不屑的一笑,道:“是没出什么大乱子,但朝廷没办法更改他们的差遣,还不都是因为这些人的背后是他叶青在撑腰?冠冕堂皇的说是让圣上随意任免北地各州府官吏,可他叶青的手……何时真正离开过燕京?人在金国征伐,但那在燕京的心思何时停下来过?”
韩彦嘉小心翼翼且无声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不由的想起了今日一早见圣上赵扩时,谢深甫等人在与赵扩争论至最后,赵扩神情无比认真且凝重的对谢深甫等人,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自古患难与共富贵难同,难道你们也要让朕只可与燕王共患难,无法同富贵!大宋江山绵延百年,从最初立国至偏安一隅,到如今复国开疆,眼看着一个太平盛世即将到来,怎么?你们就要开始内讧,开始窝里斗,要把如今即将开始的盛世因为论功行赏而扼杀不成?!”
韩彦嘉这还是第一次见赵扩在朝堂之上,面对群臣如此震怒,而赵扩这一席话,韩彦嘉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深有感触,但他却是深有感触,甚至是才意识到,如今的圣上虽然还很年轻,但他真的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皇帝
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所思所想、治国理念,甚至是已经有了一个英明君王应有的担当。
“眼下蒙古人可谓是民风彪悍,如今朝廷迁都燕京,虽说夏、辽早就亡了,金国也已经步其后尘。可朝廷也不得不小心蒙古人才是。若是削权燕王,会不会让蒙古人有机可趁?”韩彦嘉道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同样,也是在提醒李凤娘,这个时候若是跟燕王对着干,而且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北地,朝廷很难占到便宜。
所以在他看来,皇太后想要打压叶青之策,细细思来,不管是在气度上还是驭臣之策上,都不如圣上赵扩的共富贵来的让人信服,同样,如此君臣和谐,也真的能够给大宋一个鼎盛时代。
但不想,韩彦嘉的善意提醒,听在李凤娘的耳里,却是像在提醒她,叶青跟蒙古人之间的良好关系,朝廷在打压时也不得不考虑进去。
“哼,叶青跟蒙古人亲近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来,为了伐金,粮草金银没少花费,就连那不相干的蒙古人,也被叶青无条件的送了那么多的好处,难不成真当我大宋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如今既然断了对蒙古人的赠与,那么相信,叶青到时候想要跟蒙古人沆瀣一气,蒙古人怕是也不会答应了。”李凤娘冷笑着说道。
韩彦嘉一时之间哭笑不得,他的本意是想提醒皇太后,要小心蒙古人,而燕王如今,恐怕才是蒙古人唯一忌惮的一位宋臣,若是朝廷跟燕王不和,那就是等同于给蒙古人的血盆大口送攻宋的机会啊。
而韩彦嘉刚想要解释时,门口的太监便高声道:“左相谢深甫谢大人求见皇太后……。”
听到谢深甫到来,韩彦嘉硬生生把自己想要说的话憋回到了肚子里,李凤娘倒也是善解人意,知道前些日子韩彦嘉跟谢深甫当着赵扩的面,在朝堂之上闹得不愉快,两人最后竟然是争吵的面红耳赤,如今若是在自己这里见面,说不准还要她来帮他们断个官司,所以李凤娘便指了指后门。
韩彦嘉也明白李凤娘的意思,点点头后,对着李凤娘匆匆行礼,随即便在太监的引领下,从后门走出了李凤娘所在的宫殿。
身后隐隐听到中气十足的谢深甫正在向李凤娘请安、行礼,而韩彦嘉在告别了送他出来的太监后,环视着他置身于内的巍峨皇宫,一时之间心头竟然满是悲意。
他不知道,眼下这看着即将要渐渐开始的唯我独尊的大宋鼎盛时代,会不会如他想象的那般真实的展现在世人眼前,更不知道如今自己置身其中的皇宫,是否有幸能够见证那一刻的到来,还是……在短时间内就变得荒凉、落魄起来。
心头的悲戚一时难以释怀,双目有些黯然随着落寞的脚步行走于宫道上,瞬间韩彦嘉突然又是欣喜的抬起了头,因为他突然想到,当今圣上可是要誓与燕王共富贵,即便是不能共富贵,但以如今自己亲眼所见的圣上的英明,想必圣上也不会把自己与叶青之间的君臣不睦一事儿,闹得危及朝堂与社稷吧?
想到此处的他,看着那打算领着他出宫的太监,而后道:“可否请你带我去见皇后?”
太监自然是知道韩彦嘉的身份,能够如此自由出入皇宫的,如今在燕京,恐怕也就是那么三五人而已,而韩彦嘉便是其中一位。
这边韩彦嘉去见皇后韩瑛,而那边谢深甫则神情凝重,向李凤娘叙述着那日在朝堂之上,自己与韩彦嘉争吵的面红耳赤一事儿。
李凤娘无奈的叹口气,先是示意身为左相的谢深甫,在对待同僚一事儿要大度一些,不能太过于书生意气,要懂得变通等等。
谢深甫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在心里计较了一番说道:“依臣来看,这朝堂之上非但讲究君臣和睦,同样,同僚和睦对于我大宋朝的江山社稷也才有利。臣这几日听到了一些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的人还说,是皇太后刻意放出来的风声,臣当时就严厉的斥责其:应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才是。”
李凤娘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杯沿上浅淡的红唇印记,平静道:“你说的传言是韩彦嘉任右相一事儿吧?”
“皇太后英明,平日在宫里足不出户,竟然也听到了这些捕风捉影的传言。”谢深甫双目一亮道,刚刚还在思索,该如何开口跟皇太后说这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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