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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常欢,还只是大嫂的表弟,爹你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吗?你不仅带他去了万里长宫,还要我去陪他,难道家人都要陪他一遍不成?”皇甫云只觉得好笑。
皇甫青天背对着皇甫云,站在廊亭里,看着天上明亮的弯月,威严而又平静。
流星和飞盾安静的站在一旁。
“云儿,这你就不懂了!常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常欢是代表江家堡来的,也代表着江池人,你以为两只的相思扣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非要连夜赶来看着风儿和圣雪带上?”
皇甫云恍然大悟的笑了笑:“我明白了,爹!”
皇甫青天转过身,看着皇甫云:“常欢是常寒的遗孤,常寒,江池,月岩,星天战与我,算是结拜兄弟,常欢也就算是我的义子了,如今我已让他唤我叔叔,风儿向来冷若如冰,雷儿又贪玩整日不见身影,常欢可是桀骜不逊,逍遥之人,与你的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就由你去陪伴常欢这几日吧!”
“知道了,爹!”
西厢苑,皇甫风的厢房。
夜已深,江圣雪坐在桌前,支着下巴,看着红烛跳动的火光,但是思绪却一直停留在盟主堂里皇甫风将百里嫣抱在怀中的一幕。
满月站在江圣雪旁边,打了个哈欠:“姐,你还不休息啊!”
见江圣雪毫无反应,玉翘走过去拍了拍江圣雪的肩:“大少奶奶,睡吧,您瞧,满月都快站着睡着了!”
江圣雪这才回过神来:“不是叫你们都下去吗?我还不累!”
“大少奶奶,风少爷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您就去睡吧,我和玉娇等着风少爷就行,满月你也先去休息吧!”玉翘低声道。
正当江圣雪想要些什么,皇甫风便推门而入了,江圣雪面露惊喜,急忙站了起来:“夫君,你回来了!”
皇甫风并没有看她,而是张开双臂冷冷的道:“玉翘,玉娇!”
玉翘急忙去接过皇甫风手中的神封刀,双手抱着它放在桌旁,看起来倒是很沉。
而玉娇则去解开皇甫风的腰带,为他脱下长衫。
江圣雪走过来,温柔的笑着:“让我来吧!”
皇甫风却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没有听见,我在叫玉翘和玉娇吗?”
气氛又变的尴尬无比,玉娇将长衫放在架子边,再将中衣除去,皇甫风穿着白色里衣,绕过江圣雪,然后躺下。
“姐!”满月的声音有些害怕而颤抖着。
江圣雪强挤出一个笑容,吩咐三人下去。
虽然满月,玉娇和玉翘三人有些不放心,但还是逐一退下了。
江圣雪转过身来,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皇甫风,面容变得严肃起来:“夫君,圣雪到底做错什么了?”
而皇甫风毫无反应,江圣雪继续道:“自从圣雪嫁进桃花山庄,一不失礼节,二遵守妇道,三以夫君为首,可你呢?身为人夫,却将别的女子搂进怀中,该怨气该愤怒该生气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皇甫风睁开眼睛,腾地坐起,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语气的焦急和愤怒:“江圣雪,我告诉你,百里嫣与我相识多年,亲如兄妹,今日我将她抱在怀中,并无半点非分之想,只是事出有因罢了!”
“你终于肯话了!我以为无论我什么,做什么,夫君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皇甫风无话可。
“如果圣雪容貌是百里嫣那样的美人容颜,是否夫君便不会像现在对我一般冷漠了?”
皇甫风皱紧眉头看着江圣雪,江圣雪走去架子旁,抽出一条粉色绣帕,然后将它戴在脸庞:“以后在夫君面前,我都以纱遮面,绝对不让夫君因为看到我的脸而心烦意乱,圣雪只求夫君日后不再对我冷淡,哪怕,只是跟我上一两句话也好!”
皇甫风一愣,这个千金大姐竟然肯忍受这样的侮辱,他愤怒的走下床,一把扯下江圣雪脸上的绣帕:“你的脸我看一次,便刻在我心里了,就算你戴着面纱,我也没办法忘记你的样子!”
如果自己的相貌不是这样,那他皇甫风出这番话,江圣雪定会欣喜若狂,可惜,却不是这样!
江圣雪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夫君,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我也是个女人,平平凡凡的一个女人,幻想着嫁给自己心中的英雄,然后相敬如宾,相爱到死,如今,我如愿以偿的嫁给了我心中的英雄,虽不是日夜独守空房,可却是有名无实的大少奶奶,早知如此,圣雪宁可出家做了尼姑,也不要这样的冷清!”
江圣雪的骨子里,终究还是倔强的,虽然她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可是娇生惯养了十八年,再随遇而安的坚持,也无法消除在这心里的委屈。
皇甫风愣住了,她始终是个无辜的女子,自己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更何况,与女人争执岂非是君子所为?
“风儿,这门亲事你是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三日之后,迎娶江圣雪,如果你违抗我的命令,此生我都不会让你进碧玉阁!”
皇甫青天的话回响在皇甫风的脑海里,碧玉阁,是皇甫青天最后的王牌。
皇甫风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是他永生难忘的耻辱。
见皇甫风突然起身去穿戴衣物,江圣雪有些惊慌失措:“夫君,你又要走吗?算我错话了,我收回刚才那些话!”
“你休息吧,否则明日面色不佳,爹和大娘又该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完便要出去。
“你去哪?”
“练武!”
江圣雪突然觉得好冷,突然好想念在江家堡的生活,无忧无虑,带着对嫁进桃花山庄的憧憬和幻想,多幸福的时候啊!
可是现在,一切都幻灭了。
江圣雪推开门,却看见院中,那座简易的凉亭里,皇甫风正坐在里面,望着天边的弯月。
又是一个清冷之夜,不知怎的,觉得凄冷无比,好像失去了一切似得。
总有一天,夫君,你会接受我的!我江圣雪虽然貌丑,自问没有做过任何的错事,凡是与我相处的人,无论是下人,还是长辈,都会真心待我,我就不相信,夫君你会讨厌我到底。
江圣雪低头看着胸前的相思扣,她紧紧地把它握住:“相思扣啊相思扣啊,请你保佑我,让我早日得到夫君的心!”
随后吸了口气,心情总算明朗了许多,然后将门关好,宽衣解带,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算困意席卷意识,我也要等到夫君你回来,才肯入睡。
殇婆婆过,就算没有爱情的两个人,同床共枕多年以后,也会产生感情,即便不是爱情,也是习惯,枕边人,枕边熟悉的味道,和互相依靠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