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叶沧海(第1/2页)独步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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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陆青萍又一次踏入江湖的半个月后。

    武成王陆起时隔九年,又一次带兵出北境了。

    九年前的那一次,正是南隋改革变法的第一年,初开始时,上下掣肘,各不通。

    在各地变法官员一筹莫展之时,是北境狼骑席卷南隋三十六州,用春秋兵神的盖世凶名和数千颗人头,无情的镇压了下去各个阶层的哀嚎哭声,铁血推动变法第一试。

    那一次是南隋变法之始,由陆起带领北地狼骑出面,才能让律令大通于世。

    时隔九年,他又一次走出北境了。

    陆起虽是镇国武成王,但若无皇帝调遣,是不得擅离封地的。

    所以这一次走出北境,也一定是和九年前一样,受到了皇帝的命令。

    就在这一个月。

    南隋三十六州内世家阶层、卿大夫官员们,以及洛阳城庙堂上的那些袍服纹鸟的高官禄员们,都嗅到了血腥味即将到来。

    十年来。

    南隋庙堂上三个权利最大的人。

    皇帝赵柬,丞相韩商,兵神陆起。

    以皇帝为首,总掌武,由臣之最韩子卿开变法之先河,武将之首陆起以大军酷血推行变法之治。

    这一代南隋的皇帝,可能是有史以来权威最大的皇帝,光是一个“律令通行”就难倒了历朝历代多少帝王,却在他手上,有陆起和韩子卿二人,一一武,运转阴阳社稷。

    三位君臣之间,好似共用一颗心脏,融合成为了大隋庙堂天地间无所不克的一把神人利剑!

    如今,陆起又来了,且是直接领兵往帝都洛阳而去。

    对于眼看着南隋十年,这变法进行到最后,只剩下了他们这一层的人,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他们都隐约看见从北来了一头凶兽,张开了他的獠牙,伸出了他的利爪……

    陆起去往洛阳这一事,将是如今阎浮天地庙堂之间最大的一个变故。

    谁也无法预料到那场即将到来的千古之变,最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赵家皇帝加上一个武夫和一个书生,就想对这座大地上矗立了万年的古老世家们发出挑战。

    要颜老夫子,为天地之间订一个新的规矩!

    当真能成事吗?

    谁也不知道。

    南隋庙堂之下暗流涌动,各州郡世家已经紧紧地蜷缩起了自身。

    就连坐镇于南隋的三大书院之一的浩然书院,也因此在书院中升起了一场浩大的辩论。

    这场辩论的内容还在其次,其呈现的形式才明了问题。

    寒门书生与世家宗族之间的阶级矛盾。

    …………

    在南隋庙堂暗流汹涌的时候。

    其中佛法大行的一州。

    此州寺院林立,造塔造庙之风盛行。

    皆因此州有一座天下三教中的圣地。

    佛祖座下十八罗汉之末金刚罗汉传下道统。

    金刚寺。

    金刚寺坐落于梵州彼岸郡珞珈山,占地千里,佛光浩荡,梵钟长鸣。

    每千步见一塔,朝圣之路上,一步一一金莲,生长于碧水河之中。

    左右两侧,护法尊神石像,一目望过去,宛若森立的两排神将,约有万尊。

    富丽堂皇,大气辉煌,这就是金刚寺。

    在功德宝光闪烁的功德林中。

    “苦玄的脑中禁印松动了,那武夫果真敢动我金刚寺传承!”

    一个白衣和尚冷冷道。

    这名武夫二十五年前横空出世在了洛阳城,以一手杀拳打遍洛阳世家,而后得洛阳兵选武魁,逢乱世入兵伍,一路杀成了当今的春秋兵神,武道止境,当真是谁也不怕。

    在他对面结跏跌坐着一个身躯孔武,但气质却如空海净莲般的中年僧人,闭目开口:“苦玄遇上陆起,被擒也是他的劫数。”

    “那陆起自持老圣人的规矩,认定我金刚寺不敢下山寻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但他这次领兵出北境,往洛阳要行那千古大事,却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亡路,我们只需观看便是,他自有终劫。”

    这二人便是金刚寺“寂缘因灭“四大神僧中的玄缘和玄灭。

    白衣僧人玄灭年纪最幼,天赋却最高,性格也最燥烈,他眸光一闪,冷声道:“苦玄将如何?两百年前的玄天升龙道因果,他虽半点不知,但他受丈师兄私命,下山行度化之事,引渡佛门气运归宗,此事也是大秘。”

    “阿弥陀佛。”

    孔武沉静的僧人双手合十,沉默良久。

    最后一声叹息。

    “劫数难逃,也罢。”

    ………………

    森寒酷冷的北大地。

    天下闻名的武成王兵狱。

    据传此出关押过许多的江湖武林修道界的有名人物,就连某座三教圣地中的一尊真传弟子,也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今日。

    漆黑的兵狱里。

    老若枯树皮的面孔,涣散的眼神。

    他似乎看见了一些早就遗忘,但却又深深记着的事情。

    当年,他还不叫苦玄,也不是僧人,是古蜀国人氏。

    那时候,他也还没有这样的修为,就只是个江湖任侠,因为看不惯家乡的一个恶霸欺凌一对孤苦无依的老人和幼童,便出手教训那人,谁知失手将恶霸脑袋打烂,犯了杀人命案,被古蜀国衙门通缉。

    他四处避祸,几经逃亡。

    那是一年冬天大雪,被追杀至重伤的他,躺在了茫茫大雪的街道上。

    那时如果师父不出现的话,他可能会先饿死,然后再冻成一具冰骨,在荒山中一个冬季都不会被人发现。

    但就是因为老和尚出现了。

    “你给老僧磕个头,今天起,你就是金刚寺苦字辈沙弥了。”

    其实他当时连金刚寺是什么都没听过,之所以磕头,是为了老和尚那钵盂热饭。

    就这样,一碗饭,一个头,他成了金刚寺的苦玄。

    可他并没有打算当和尚,自然不了什么佛法。

    许多长老都他恶根难除,凶性不改。

    可老和尚他有佛性,于是寺庙中一修就是五十年。

    但他觉得其实那些长老们的才是对的,不然五十年来,自己怎么会打伤一百多个同门师兄弟,甚至连师侄,徒孙一辈都被他心情不好时暴打过。

    他被逐出金刚寺的那次,是因为那次不是打人。

    就像当年他失手打死那恶霸一样,他喝醉酒后失手又打死了一个沙弥。

    不同的是那沙弥很善良,记得好像还给他送过斋饭。

    打死了沙弥,犯了无恶不作的杀戒,寺中要将他打入三层地狱佛牢,他觉得那也不错,那种恶兽妖魔群聚的地才更适合他这样的恶人。

    但,几乎他几十年没见的老和尚出现了,冷声他连进入地狱佛牢的资格也没有,甚至根不配站在金刚寺的任何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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