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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暗淡,夕阳也已经没入到了山后,留下了昏暗的天际。经过几个时辰的步行之后,不远处出现了几户人家,远远望去有几个窗户上都映现着微弱的烛光,李楚寻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有人在家吗?”他绕过村口的栅栏来到一户人家院子前朝里喊着,那是一户石头砌垒起来的石屋。
过了好久,一位白发老大爷拄着拐杖朝院门走来,仔细的看了看李楚寻,然后打开了院门。院内是一间石屋,院子篱笆全是用荆棘围起来的,而荆棘栅栏之内全是烧尽的炭灰,旁边的屋檐下摆着数不清的的木材和枯木枝。
“老大爷,我想借个宿,能否行个方便?”李楚寻颤抖的声音中带点恳求,饥寒交迫的他已经渐渐没有了支撑的力气,刚想伸手扶住布满荆棘的栏栅,结果立刻被锋利的棘刺刮伤了手掌。
老大爷见是一个少年,天色也逐渐暗下来,想必也不能让他在这寒风凛冽中风餐夜宿,于是招了招手让他进屋。等进到屋里李楚寻才发现老大爷家里除了简单的家当,根本找不出一件现代家居中的物品。
正对着门口的墙面上挂着一个风干的鹿头,鹿头下面一张巨大的兽骨弓,正下方两张大木椅,中间夹着一张不大的圆桌。圆桌上放置着一个破旧的木箱,左边墙角堆着一些兽皮,右边则是一个几根粗壮的木头架着的一个石锅,锅下的木材烧的很旺,旺得走进石屋便能感到无比的温暖。
锅里的水也烧的滚滚作响,在火堆边上盘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可能是经常烧柴,脸色黑中带红,而且披着一件大得能装下两个她的兽皮大衣,显得那么弱小。至于脸颊已经看不清长的什么模样了。当老大爷走进屋,小女孩蹦了起来,跑到楚丽影旁边一脸的兴奋,但是马上兴奋的表情又从她脸上消失了,然后很失望的嘀咕着,“原来不是爹爹。”
“老大爷,这是您孙女吧?”李楚寻关切道。老大爷点点头,然后顺手拿了根枯木枝丢进了火堆里。
“我太公说不了话了!”这时小孙女嘟嘟嘴答道,同时对李楚寻渐渐有些防备。
“哦,对不起!小妹妹,我想跟你和你太公借宿一下。”说着间李楚寻脸上洋溢出一幅傻笑,这才使得小女孩没有那么冷淡了。
“当然可以啦,跟我来!”小女孩蹦蹦跳跳带着李楚寻进到里屋,里屋本来是两间大室,一间是老大爷的房间,另一间已经被隔成两间,进了里面小姑娘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石床,满屋子全插的是野花野草,而墙角里也堆着很多兽皮。
“我叫小嫘,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不停眨着眼睛。
“你名字真好听!呵呵,我叫李楚寻!”李楚寻看的出自己一句夸奖换来的是小女孩一阵窃喜。
“这是我的房间,旁边那间房是专门留给你们住的。你衣服都破了,要不穿我爹爹的吧!”小嫘懂事的招呼着李楚寻,同时递给李楚寻一件新的兽皮大衣。
“我们?”李楚寻有些纳闷。见小嫘走进旁边的房,他也跟着进了房间。
“你难道不是准备上山拜师的吗?我太公告诉我这段时间相续会有人过来投宿,所以才临时准备了这间房。”小嫘突然又有些防备起来。一个陌生少年若不是为了上山拜师,而住在小女孩家里,对于她来说想想还是有些后怕的。
见到小嫘防备的样子,李楚寻似乎明白了,原来小嫘是怕自己是坏人。
“嗯!我当然是准备上山拜师的!”然后摸了摸后脑勺突然想到道长说过七天之后便是上山拜师的曰子,然后又说道:“呵呵,我肯定是比其他人提前到了,所以你才怀疑我是坏人了吧!”
“哼,鬼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不过以我聪明的智慧,我可以从你眼神里看出你有没有说谎!”说着间,她将双手往腰上一叉,然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楚寻。小嫘显得有点古灵精怪,那正经的样子也的确很惹人喜爱。
“哼!暂且信你一回!”在听到外面老大爷用兽骨敲击墙壁的声音后,小嫘冒出一句话便带着李楚寻出了房间。
晚餐是一些风干的兽肉和兽奶,虽然气味异奇难闻,即便难以下咽,可对于饥寒交迫的李楚寻来说无疑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李楚寻总是止不住的疑问之后,渐渐和小嫘也变得亲近了起来。
“你说每三年就会有一大批弟子上山拜师,那你为什么不去拜师呢?”李楚寻一边嚼着撕咬不开的兽肉一边问着小嫘。
“我才十三岁呢!不过就算我再羡慕也不会上山去的!”小嫘嘟着嘴说道。
“因为我不能丢下我太公让他一个人生活呀!”没等李楚寻问话,小嫘便先抢答了。
“老大爷,看来小嫘的确是个孝顺的好孙女!”李楚寻直接转身对着她太公说道。好像李楚寻也有些感动了,他心里想着这小女孩小小年纪便那么乖巧懂事,而自己却差点为了一个暗恋三年之久的师兄曾经的女朋友而付出了生命,不知道自己的消失会给自己父母留下多少悲伤和痛苦。想到这里,李楚寻的脸上逐渐显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
“大哥哥!你们来的真早呢,好像还有七天才是正式收徒的曰子。三年前我记得好多人都迟到了好几天,结果还赖在我们村不肯走呢!”小嫘一席话让李楚寻的脸上又泛起出笑容来。
你们?小嫘刚才说的是“你们”,李楚寻突然想着小嫘的话里说的是你们来的真早,这个你们也就意味着还有人在这个村。
“呵呵,是吗!那我是不是今年第一个来借宿的呢?”李楚寻问着小嫘,其实他是想从小嫘的话中得到一些线索。如果影子说的没错,那么楚丽影很可能是被仙鹤带到附近某个地方了,可能在别处,也可能就在这个石村。
“才不是呢!你算第二个了,在你之前已经先到了一个大姐姐!”果然,小嫘单纯的话语直接留给了李楚寻一丝希望。她口中的大姐姐会是楚丽影吗,或者只是自己空欢喜一场。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于是李楚寻干脆什么都不去想,就像自己当初在跆拳道馆想的那样,如果有缘的话,上天自然会撮合自己的,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李楚寻的心思已经又飘荡到了现代生活中的城市...那时候一个人独自练习着跆拳道的基本功,是如风大师兄教导他如何将全身的关节和力量发挥到淋漓尽致,使他短短半年便已经达到跆拳道黑带一段的境界,然后又每天目送着大师兄和一个自己暗恋着的女孩牵着手从他身旁经过......
天色已经彻底变成黑夜,而裹着兽皮大衣的李楚寻躺在石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除了外面不时传来的兽叫声让李楚寻浑身不自在,还有这个未知的世界。他心里始终在想,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而来到这个世界他又能做些什么,一大堆问题和谜团让他辗转反侧,想到临睡之前从小嫘口里得知的一切,他显得那么的惊恐和不安。
小嫘告诉他,本来他们不住在这里,那时候她还小,应该住在很远很远的山那边一个叫西陵的地方,那时候他们住的村庄叫西陵村,在小姑娘才刚满五岁的时候,西陵村里住着上千户人家,大都靠打猎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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