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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事情还未处理完呢。”他说着将视线转向早已精疲力尽的王嬷嬷,“赵姑娘,难道你不想知道杀害你父亲的真凶是谁吗?”
闻此,赵欣然沉默不语。她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染血手巾和匕首,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今日家里可真热闹啊。”就在这时,伴随着沉重的咳嗽声,有人缓步走了进来。
所有人把视线转向门口,只见脸色虚白的赵夫人正迈步进来。
赵夫人病了多年,没想
看向众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母亲。”赵欣然赶忙过去扶她。
“夫人。”赵嬷嬷讶然出声,“您怎么过来了!”
听到声音,赵夫人转头才看到王嬷嬷被人压跪在地上,且身上还绑了绳索。
“王嬷嬷?这是怎么了?”她用疑惑的神色看向欣然。
赵欣然看着病弱的母亲,眼神微闪,没有立即出声回答。
“赵夫人,您身子可还好?”
有人突然出声,赵夫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人正笑望着自己。她仔细瞧了瞧,这才认出来人。
“是王大人啊。”她神情松缓下来,脸上展露笑颜,认真道:“我可要感谢你。若不是有你的药撑着,我怕是早就……”
“母亲。”赵欣然鼻子一酸,泪水随即从眼中落下。
“哎呦,你真是。”赵夫人伸手为她擦掉脸上的泪水,“都是多大的人了,怎么动不动还哭呢?若是我今后不在了,看你找谁哭去。”
听到母亲这话,赵欣然哭得更是伤心,眼泪全然止不住。
一旁的林曦月听得赵夫人所言,心中微动,总觉得她话中有深意。
她看着赵夫人为赵欣然拭泪,不知怎的就注意到了赵夫人的手。瘦长白皙的手上,数道伤痕清晰可见。
这些伤痕是……
想到某种可能性,林曦月神情一震,颇有些不可置信。
陆琮回头看向曦月,见她神色怪异,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随即也注意到了赵夫人的手。
他看着那一道道暗红的伤痕,双眸一闪,心中已是了然。
尽管赵夫人终日缠绵病榻,身子虚弱,可不论她再怎么虚弱,手上又怎么会有刀伤呢?而且如此模样的伤口,怎么看都像是刀伤。
王嬷嬷如此急着认罪,想必就是为了保住赵夫人吧。
陆琮轻叹一声,不知这其中有着怎样的曲折故事,又不知究竟是因何缘由,才能让柔弱多病的赵夫人亲自动手,杀害了赵元忠。
赵夫人为欣然擦完泪水,转过身时,就见王副将和林姑娘都直直地盯着她受伤的手。
她没有闪躲,也没有遮挡,反而把手摆在了自己身前位置。
“王大人,把王嬷嬷放了吧。”赵夫人笑着说道。
“您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陆琮沉声问她。
她点点头,神色清醒,“我知道。王嬷嬷不是杀害赵元忠的凶手,真正的杀人凶手,是我。”
尽管赵欣然、林曦月和陆琮三人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当赵夫人如是说时,他们一时之间仍是接受不了。
他们三人况且如此,更别提不知情的林周氏了。她几乎是惊掉了下巴,完全不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况。
“母亲,为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赵欣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母亲,却觉得自己从未认识她。
“姑娘,夫人都是为了你啊。”王嬷嬷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夫人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为了我?”赵欣然茫然无措,她扯着母亲的衣袖,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母亲,您别骗我,父亲怎么可能是您杀的呢?”
赵夫人没有回答,她虚望着前方,眼中泪光闪动,嘴唇上下阖动,喃喃出声道:“我给他们报仇了。”
说完这一句,她眼皮一沉,随后晕倒在地。
“母亲,母亲。”赵欣然急忙搂抱住母亲,脸上神色极度惊慌。
一时间,正堂之内,一片慌乱。
陆琮将赵夫人抱回房中,命大夫为其诊断,赵欣然一直守在窗边垂泪。
等到确定母亲没有生命安危,她才稍稍安心。
想到母亲方才的一番胡言乱语,赵欣然神色阴沉,随即起身返回正堂之内。
“王嬷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满脸怒气,高声向王嬷嬷质问。
王嬷嬷看着自家姑娘,想到病重的夫人,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可片刻之后,她又猛地擦掉脸上的泪水,眼里布满了恨意,“姑娘,你知道吗?你并非是夫人和老爷唯一的女儿。在你上头,本是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的。”
赵欣然双眉紧蹙,完全不明白王嬷嬷在说些什么。
她还有哥哥和姐姐?这怎么可能。她从来未曾听母亲或父亲提起过。
“您或许不信,可这确实是事实。只不过,他们没你好命,能活到长到成人。”
这下,赵欣然更是不懂。什么叫没她好命?难道作为赵家的孩子,很难活到长大成人吗?
没有理会姑娘的疑虑,王嬷嬷继续对她道:“姑娘,夫人病了这么多年,请了无数的名医,喝了数不清楚的药方,病情始终没有一丝进展,可命倒是一直吊着。您不觉得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