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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族和灵的‘魔法之心不同,龙族的魔力存储在独立器官“魔囊”中,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魔法体系,理论上的确不可能产生后代。”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西,叫做奇迹。”
迟厉话锋一转:“如果父系母系皆是君临顶点的强者,在强行压制自身的实力的情况下,可以将两种体系的排斥降到最低,从而创造出那微乎其微的可能。”
芙蕾雅已经吃惊到不出话。
“当然,这种强行压制的代价,便是实力再也无法恢复巅峰。那头黑龙就是实力受损后,才会被几个不入流的法师成功偷袭,也是令人惋惜。”
迟厉仍然沉浸在英雄惜英雄的伤感中,不无唏嘘地看向少女:“你听明白了吗?”
芙蕾雅重重点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懂了!就是你可以和其他种族的异性强者生孩——噗呀!”
少女的话并没有完,就被制裁的铁拳打断。
“真是对牛弹琴,无法理解你那奇怪的脑回路。”
将拳头从少女头上收回,迟厉抬起胳膊,将幼女举到她身边:“仔细听。”
捂着头顶的包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芙蕾雅支起耳朵,却很快听出了端倪。
幼女的呼吸节奏有些奇怪,在一呼一吸的交替间,总会掺杂一道极为怪异的颤音。
“她这是……”
芙蕾雅惊疑地抬起头。
“发现了吧?”
迟厉不知在想什么,脸色凝重道:“虽然这个奇迹的确诞生了,但她体内同时存在两种魔力系统的事实却无法改变。从出生起,两者就在不停地互相攻击。如果不是龙族血脉让她的身体强度超乎寻常,早就被这种自我排斥杀死了。”
“那……她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啊。”
心疼的摸了摸幼女额头,芙蕾雅不禁有些难过。
“等我赶到的时候,她父亲已经奄奄一息了,临死前拜托我照顾她。我来想拒绝,但仔细考虑了下,反正已经养了一个吃白饭的,也不差再多一个,就当给你做个伴吧。”
“谁吃白饭啦!”
芙蕾雅也懒得再吐槽,温柔摸着幼女粉嘟嘟的脸颊,对于这个新加入的家庭一员,看喜欢。
(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
想到自己再次当姐姐,少女不禁绽放出笑容,心情大好地看向迟厉,问道:
“那头黑龙的尸体呢?我记得黑龙血好像挺值钱的。”
迟厉没有多想,脱口而出:
“被我烧了。”
芙蕾雅抚摸幼女的手猛然一僵。
感受到一股不妙的气息,他才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圆道:“那个……其实在场还有其他几个法师,他们超级厉害的!我跟他们打有些吃力,情急之下,就用火焰魔法把黑龙遗体烧了。”
“鬼才信你啊!!!”
少女一下子跳到迟厉身上,抱住他的头使劲晃起来,她真想撬开看看手中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不是水:
“刚刚某个白痴不是还‘几个不入流的法师吗!再者,就算放眼整个大陆,你打不过的家伙能有几个?当我是弱智吗!”
完,芙蕾雅觉得还不解气,直接一口啃在迟厉额头上,后者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呸、呸!你知道黑龙血的价值吗?还有龙甲、龙心……等等等等,这些可都是金光闪闪的硬通货!能换多少钱你知道吗!足够我们在任何国家的任何地买下最好的房子!听清楚了,是最好的!而不是整年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林子里!”
如同怨妇般喋喋不休地扫射了好一阵,芙蕾雅终于感到疲惫,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到床上,嘴里仍碎碎念着:
“都是钱啊……就这样被你莫名其妙的同情心给毁了,哪怕你当做托儿费留下一些也好……现在呢,不仅空手回来,还带了个饭票,你是真的想让我吃草……”
看着少女哀怨的眼神,迟厉也有些赧颜,为了保住一家之主的面子,强行辩解道:“以前那些龙鳞鞋不是没人收嘛,我就寻思行情不好……”
“验货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吗?!”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芙蕾雅更气不打一处来:“就那几个眼睛长在屁股上的乡巴佬,指望他们识货?你把鞋子送到帝都试试,看看抢购的人能不能挤破头!”
想气,她直接脱掉脚上手工缝制的长靴,向迟厉砸去。
“好好好,是我的不对!别扔了!”
迟厉举手投降,不敢再刺激这个祖宗。
他还真怕少女一气之下,连穿在里面的凤羽内甲也扔过来。
见迟厉这副怂样,芙蕾雅气乎乎哼了一声,扭过身子再不理他。
“那个蘑菇……”
迟厉心翼翼的问道。
“自己去做!”
彻头彻尾吃了个闭门羹,迟厉摇摇头,嘴里碎碎念着“世风日下闺女都敢骑在老子头上”之类的话,老老实实拿起蘑菇,走向锅炉。
不一会儿,整间屋子开始飘起诱人的香气。
“真香啊。”
将砂锅从灶上端下来,迟厉偷偷瞄了少女一眼,装模作样地自语道:“这么少的量,看来不够两个人吃的。”
“哼,谁稀罕吃。”
“咕噜——”
虽然嘴上硬,但肚子却很诚实。
“啊——烦死了!”
芙蕾雅“噌”的一下从床上站起,脸上还挂着一抹羞红,杀气腾腾地瞪向强忍笑意的迟厉。
“怎么也不敢让大姐饿着,这总行了吧?”
迟厉冲她挤挤眼,端起碗正准备盛出来,却突然一愣,举着汤匙的手凝固在半空中——
因为桌子上的砂锅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正在勤奋咀嚼的粉发不明生物。
“我的砂锅!”
“我的晚饭!”
关注点完不同的两人,同时发出了惨叫。
最先行动的是迟厉,颤抖地提起不知何时醒来的幼女,确认她嘴角残留的无疑是砂锅尸体后,顿时眼前一黑,仿佛神情悲痛地哀嚎起来:“这是最后一只砂锅啊啊啊!”
芙蕾雅更直接,上来就扯开幼女的嘴,妄图从对口中抢出哪怕一片蘑菇。
然而还是为时已晚。
她眼睁睁看着幼女喉头一滑,然后嘴里再没有动静。
(一点……不剩……)
芙蕾雅仿佛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眼神空洞地趴在桌子上。
然而,就在两人欲哭无泪的时候,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