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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反倒笑意更甚,“那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了,你又要出什么招。禁制符和追踪符在你背后,我拭目以待。”
一针缓缓从背后刺入三殿下颈部,我收起手中的针,拍拍他的肩膀,揭下之前偏殿看梅公主时给他后背悄悄贴上的猪头咒。
“这叫一叶障目。”
还好之前伞给我的保命玩意多,我大呼庆幸。
我未曾耽搁,拿掉背后的追踪符和禁制符之后,搜出三殿下身上的令牌,直接去寻吴戈和梅公主。
两边的守卫见了我手里的令牌,不疑有他,直接按照我的命令放了人。
我急急对二人,“我迷晕了秦阳殿下偷的令牌,你们拿着它赶紧出宫,走得远好。”
吴戈皱眉,“我们若走了,那你怎么办?”
我深谙之前阿束的理论,将救命之恩这条线发挥到极致,一正经着连我自己都不信的话,“你放心,秦阳殿下大概对我有意思,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倒是你和梅公主,殿下对你们早有杀心,不可不走。”
吴戈眉头深深拧起,断然拒绝,“不可!你冒险救我二人,自然不能留你一人在秦阳宫中。阿爻,你与我们一起走。”
梅公主神色微变,但是并未反对。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宫。”吴戈道。
一切在我意料之中,我只略作思考就答应了。
我们三人很快换了宫装,在我提醒之下匆忙装了些银两,靠着三殿下的令牌,侍卫们并没有加以阻拦,一路畅行无阻直接到了宫外。
一到宫外,直接去车马行买了辆马车,吴戈驾车带着我与梅公主一路疾驰向汉城外奔去,将近入夜路上行人极少,短短两个时辰,赶在关门之前离了城,一路西行而去。
我与吴戈都不是秦阳人,梅公主虽嫁到秦阳一月有余,却一直在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什么机会在秦阳境内四处走走。
很快我们就陷入一个困扰——没有地图。
这一路往西还是我的提议,具体实施靠吴戈驾马车凭感觉走。
颠了足足一日一夜,马儿已经跑不动了,我们才将马车停了,稍微歇息一会,也让马儿吃吃草休息一番。
坐马车可并不是什么轻松活儿。一路车马劳顿,即便秦阳的官道路面比陈国平整许多,我也还是累得不轻。我揉了揉酸痛的腰,将梅公主扶下马车透透气,看着驾了一夜车却只是稍带倦容的吴戈,暗暗敬佩。
梅公主情况比较严重。之前就刚寻死觅活被救下来,太医好容易吊住半条命,这一路匆忙下来被刺激得不断干呕,就发白的脸色更是如白无常一般。
之前在马车内扶着梅公主时,都能感觉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手里还不停冒着冷汗。看着梅公主强撑神的样子,我也暗自替她也掬了一把同情泪。
下车以后,吴戈细致地给梅公主喂了水和干粮,才自己匆忙吃了点。
我开口提议,“我们此番出逃动静其实不,此刻又在秦阳腹地,如不趁早离开恐怕很快又会被抓,这一次若再被抓到,你我三人都是凶多吉少。陈国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如今一路西行,不如干脆往西北走,过西阳关,去北大漠。”
按照司祭大人给我的地图,从王宫一路西行到与金朝接壤的边境,最快只需十日,但是吴戈带上我与梅公主,怎么也得半月。若是杨恭派急行军日夜追赶,不出十日就能追上我们。
而西北,秦阳与金朝历来摩擦不断,又与汉明接壤,乱得比悬优山更甚,路也不是最近的,想来杨恭不会料想到我们选这条最险的路。
吴戈语气带了一丝凝重,“你的是个好去处,是危险的地,是秦阳殿下觉得不可能的去处,就安。只是阿梅如今体弱,你也曾受过伤未彻底痊愈,若继续这么赶路,怕是支撑不住。”
我毫不犹豫道,“你不必担心我,我都过了,我自幼就是山里野惯了,身体受得住,至于梅公主,我是医女,一路上我来照料她,但凡有不舒服的,我们随时停下。”
梅公主也开口了,声音仍带着一些沙哑,“这位姑娘得不错,汉明,秦阳,大金三国接壤之处最是混杂,虽乱些,却更容易脱身。吴哥哥,你也不用担心我,当时一路嫁到秦阳时我也是坐马车过来的,我能习惯。就去北大漠吧。”
着又轻咳了起来。
见梅公主开口,吴戈连忙答应下来,拿出水囊打开,细细给梅公主喂了水润喉。
喝了水以后,梅公主神缓过来了些,面色总算多了点血色,才又转过头,轻轻柔柔地对我垂了首,“多谢恩人冒死救我二人出宫,我们实在感激不尽。对了,还不知恩人叫什么名字。”
我一懵,之前在马车里的时候,梅公主好似就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过我叫阿爻。
这怎么又问一遍?
兴许是梅公主体弱,加之赶路太久神不好记不得事,也或许是马车颠簸她没怎么听清。
我也未曾多想,只又道了一遍,“恩公不敢当,之前吴戈救过我的命,如今我救你二人不过是报恩,公主叫我阿爻就好。”
“阿爻姑娘,不知可有姓氏?”
梅公主又追问了一句。
我又一懵。
姓氏这个西,好像还真没有,连路引上我也是只写了阿爻。
不过梅公主这个语气,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我悄悄看了一眼吴戈,忽然灵机一闪,故作随意道,“我从未见过生身父母,自幼便被收养,养父也未曾提及过我的姓氏,如今公主问起,倒是有必要有个姓氏,以后我便…姓吴好了。”
梅公主脸上的笑容霎时间消失,话都有些不连贯了,“阿爻姑娘这又是为何?”
吴戈的表情却是一怔。
我余光带过吴戈的表情,正脸仍是对着梅公主,正欲开口,却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