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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下速转,半闪避半翻滚的拉开距离。
又是一击落下,将地面锤出深深地凹陷,宛若蛇躯的根茎也不甘落后,抓紧实际收缩包围圈,在潮湿的地面上,拉伸出延续的扭曲。
嘭!
嘭!
嘭!
接二连三的锤击,在空旷近封闭的土室内回音阵阵,甬道口外涌的浪潮也越来越缓,察觉到根系的延伸已到尽头,顾然然躲避的身形一滞。
夹杂着慌乱漂浮的步子擦着拳骨闪避,但还是被余威带得踉跄几步,狼狈得震摔出去。
唇角一抹鲜红蜿蜒流淌,粘合着土地的潮湿与腥甜。
血液的气息!
根系大手轰然变大,指节上攀附的触须如同剥离了血肉的脉搏,青红突兀。
轰下的拳头快速抬起,带着迫不及待的意味,甚至有种喉咙干渴的急躁!
顾然然一手擎地,一手按着胸口,挣扎着又要爬起,她甩甩头,似要将震颤带来的眩晕和耳鸣一同甩出。
却又不幸地被麻感未消的身体拖向地面,当她手握[寒晓],柱着再做尝试时
呼!
极速的拳头带着风声,呼啸而至。
嘭!
啪!啪!啪!
爆节的声音续接着震颤回响,将地下空间填满。
扭结的根系迸射断裂,崩解溃散,根系化作的巨拳带着不甘伸展着抓向上空,却不力挽回皲裂扩散的纹路,最终随着枝干一同坠落。
她随着这些枝干仰倒下去,根系散落在身上,带着自身的重量,一点一点将顾然然淹没,如同一场无人主持的埋葬。
直到土室里的回响渐缓,宛若柴堆的‘墓冢’下,才有急促的呼吸涌现出来,愈加明显。
长喘了一会,柴堆内伸出一只手,将堆砌在身上、脸上的断根拂去,露出一张带着笑意的明艳小脸。
她半坐起,抹了把嘴角,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一手刨弄着柴堆,从中拿起一个球状‘树瘤’
正是她先前看到攀附在巨手上的东西,总躲避在她的攻击盲区。
也是她敢赌,借着看似身处极端弱势的大拳之下,却也是最有把握斩下它的角度!
有句话说的挺好,攻击最强的时刻也是防守最弱的时刻。
她玩闹似的将‘树瘤’上下抛抛,别看还没她手掌大小,却沉重异常。
那树瘤似的瘤结,紧密粗糙,表面的根孔凹凸中带着暗红,顾然然将其拿在光下照看,凑近鼻子问问,还有抹腥甜。
也在此时,球状的瘤体上,相处大片细细麻麻地根芽,突兀地就像它此前只是贴敷在瘤球的表面等待时机。
那根芽极力蔓长延深,却只探出不到一个指节的长度,便无能为力。
顾然然顺着根芽的方向看过去,那是手侧上抹去的殷红,是她收到多次震伤后,感觉时机成熟,故意震吐出的一口血液,为了降低根系大手的警惕,也为了通畅血气。
此刻瘤球的反应,毫不掩饰地渴望这个。
她收回目光,又停留在瘤球上。
静静躺在身旁地面的[寒晓]划出青鸣,剑尖锋芒直直指着顾然然带着泥污渍也难掩纤长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