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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骑，不慌不忙地行走在草原之上，正是高务实和恰台吉一行显然，恰台吉已经被高务实服，现在已和他合兵一道。
高务实的钦使仪仗基是个摆设，他的骑术现在相当不错，所以一般都是骑马，以免拖慢了队伍的速度。
他的马术水平，用他自己的话来，除了让他在马上作战之外，其他面都没有什么问题，不仅能策马奔驰，甚至还会几手花活，如短时间来个镫里藏身这类，现在都已经难不倒他了。
恰台吉对他的表现只能用惊讶万分来形容，当然惊讶过后，便是由衷的佩服。
高务实的身份他是再清楚不过的，高正公之侄、万历天子同窗、大明六首状元、詹事府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读，这样一个典型的大明官，居然还有一手不错的骑术，这就好比让他恰台吉去翰林院谈论道一样神奇，完颠覆了他三十年来对大明臣的看法。
难怪昔日大汗从来不考虑长期占据大明的地盘，对赵等人怂恿他的话嗤之以鼻，现在看来，还是大汗英明睿智，大明但凡有一个高务实这样的官大臣在位，土默特就毫无希望能够完成那样的神迹。
大明有多少这样的官？
恰台吉不知道，但他知道，至少眼前就有一位。
算了，为了互市，有些事情让一步就让一步吧，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大成台吉也是黄金家族的嫡系血脉，是受到长生天庇佑的骄子。
他正一脑子乱糟糟地想着这些事，冷不丁听见身边的高务实问道：“这一带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啊？哪样？”恰台吉顺着高务实手指的向望去，却见那是前的一片寻常草地。
高务实提示道：“那些草地，为何还有不少黄土直接露出来，连草都没有长满？”
恰台吉一脸诧异，道：“漠南的草场大多都是这样啊，很少有长满了草的地，至少从我时候记事起便是这样。”
“是么？”高务实微微蹙眉，心中暗道：有道是“黄河百害，唯富一套”，此处难道不就是“三套”之一的前套所在么，怎么水土流失也这么严重？
高务实刚才问这句话，主要是因为想起了后世上的一个法，认为明朝极度缺乏战略远见，因此放弃了河套。尤其是后来俺答在土默川属于前套地区大力发展农业之后，这种法更是甚上尘嚣，认为大明朝廷愚蠢地放弃了大片战略要地。
这话的人，可能没看过中国的降水分布图，事实上大明在关内占据的核心领土，除了山西北部和陕北之外，部都处在4毫米降水线以内。
山西北部，就是宣府大同两大边镇，陕西北部，就是所谓的陕西三边。这两处，都是典型的军事重镇、国防重镇，它们身是不可能支撑自己的用度的，靠的是内地的输血。
而黄河的前套、后套、西套，实际上都在4毫米降水线以外。
这三处，并称河套，具体在什么位置呢？
“河套周围三面阻黄河，土肥饶，可耕桑。密迩陕西榆林堡后世陕西榆林，至山西偏头关后世山西偏关县，西至宁夏镇后世银川，西可二千里南至边墙，北至黄河，远者百里，近者二三百里。”这段出自明史。
好吧，这样似乎还是不够清楚。
其实，河套就是黄河那个几字型大弯那一块，而大弯的外侧北角就是前套，西北角就是后套，正西面银川附近就是西套。
先不算外侧部分，内侧由于地处黄河以南，故而明人称为河南地，大致范围对应后世的毛乌素沙地、鄂尔多斯高原、库布齐沙漠与河套平原。
非常遗憾的是，明代河套由于绝大部分都在4毫米降水线以外，所以河套的降水其实颇为稀少，并不适合大规模耕种，而且河套内还有个中国四大沙漠之一的毛乌素沙漠。
直到高务实穿前，中国还在投入巨量资金在毛乌素沙漠植树造林呢。因此，明史里那句“土肥沃，可耕桑”问题很大，哪怕它没瞎，也显然指的不可能是这么大块沙漠。
这么大片沙漠，你跟我土肥沃、可耕桑，你耕一个我瞧瞧？
所以河套地区事实上只有黄河边上三块冲积平原适宜耕种，可依赖河流进行灌溉。但是因为黄河曾经改道，所以后世银川那片区域，在明代也是不存在的。
换句话，只有几字大弯的北部一块狭长区域，是可以进行农业耕作的土地。
如果拿后世的地图来比划，由到西，从呼和浩特到包头，再到巴彦淖尔的这一狭长地带，就是前套加后套。
前套和后套，才是所谓的土肥沃、可耕桑的适宜耕种地区，此处是传统汉地之外的一块适宜耕种的飞地。
现代人往往混淆了这两个地理概念，有些人大概一河套就以为这个宁夏银川到榆林外的数千里地，甚至以为这一大块地都是水草丰美的人间福地呢。
总而言之，明代的真河套地区并不适宜耕种，适宜耕种的其实是黄河以北向，套外的丰州滩一带，而其利用的也是河流灌溉。河套内的鄂尔多斯附近倒是水草丰美，但因降水量不足，更适合放牧，而不是耕作，这附近就是明代“套虏”经常活动的地区，也就是清代射兔达人康熙一天射兔三百只的地。
这下子，基上就能解释为什么明人不占据河套了：一个不适合耕种的地区，一旦占据了这里，就需要源源不断的提供军需物资，满足驻军需要。而对明朝来，这是一块无法自给自足的地区，将成为巨大的财政负担。
明初设置的大宁卫，也是一个无法自给自足的地，不得不耗费内地四省之力供给，所以缓过来看河套，如果占据河套的话，也必然会成为巨大的财政负担。
如果真想占据，那就还不如去占丰州滩，也就是前套。
然而问题在于，前套身也是一块耕种飞地，与传统汉地之间相隔有点远，并不直接接壤，其与山西向防御重点的大同、宣府之间隔着大片山脉，不管在军事上还是战略上，都存在很多问题，如果长期驻守的话，当地守军很容易变成一只孤军。因此有明一朝虽然曾派军偷袭，把大板升城烧了一回，但并没有占据此地的意图。
以上只是地理问题，干脆再一下放弃河套一事。
其实明朝根谈不上放弃不放弃河套，因为有明一代从未实际控制过河套，何谈放弃？
事实上，河套地区在明初之时，只是个没人关心的无人区。明初，鉴于元朝势力北撤后，河套内的蒙古人数量稀少，于是就直接采取了将河套内尚存的人或驱逐、或迁移内地的简单粗bn策“四年，大将汤和兵攻察罕脑儿，擒猛将虎臣镇军将谢成等降其众，并省入内地，河套遂墟”。
也就，仅存少量部族也被迁入内地，人为制造无人区，搞成了一个军事缓冲地带。
后世很多人，可能也包括明、清时期的某些人，都以明朝放弃胜卫视为明朝放弃河套，其实这个认知是典型的事后诸葛亮式的认知错误。
胜卫设置的地也在套外，就是丰州滩附近。事实上在明初，这里一只是作为山西防御体系的一环，作为明初弹性防御体系中，大军从山西出征的前哨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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