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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国王与两位达达尼昂先生的谈话(有关于土豆)
国王一直等到两位火枪手先生进食的速度缓慢下来,才问道:“您们觉得今天的菜肴如何呢?”
两位达达尼昂先生对视了一眼,“非常好。”年长的一位,似乎已经在为解释达达尼昂这件事情上用完了今天的言辞份额;“陛下,这是令我难忘的一餐。”也许也觉得有些单薄,随后他又补充道,但已经看得出有些为难,国王都禁不住笑了笑,这样的回应无疑给了年轻的达达尼昂以勇气,于是他就认认真真地赞颂起国王厨师的手艺与陛下的慷慨来,但无论他怎么,都没有到国王想要听的地,于是国王只能点了点头,“这样,”他:“我叫两位来,是希望两位能够为我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听到国王这么,皮埃尔与达达尼昂都抬起头来,仔细倾听,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字。
“你们都吃到这个了么?”国王,从盘子里叉起一块被煮的绵软浑圆的土豆。
“吃到了。”达达尼昂:“这是甜菜根,还是甘薯?”
“令我意外,”国王:“你吃到过甘薯!我以为这并不是非常常见的食物。”
提到这个,达达尼昂的脸上就浮现出了男人们懂得的那种笑容:“一位可敬的夫人赏赐给我的,”他一边,一边捏了捏他的胡子:“虽然只有很的一块,但的确是国王或是王后盘子里的西呢。”他停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但我感觉,它要比甘薯更细腻一些。”
“我也想不是甘薯。”皮埃尔。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呢?”国王问。
“因为我有听过,您用一种类似于甘薯的蔬菜招待了赫泰勒老城的人。”皮埃尔:“这是土豆,对吗?”
“是的。”国王。
“这可真是有点不公平,”达达尼昂:“我那时候还不在赫泰勒呢。”
“那么就算你们打平手吧。”国王。
“您还没要我们做什么呢?”达达尼昂。
“这件事情与你们吃到的蔬菜,也就是土豆有关。”国王:“我这里还有大约一马尔托的土豆,我想把它们带回巴黎种植。”
“那很好啊,”达达尼昂:“它是那样柔软。”
“但也许会有些可恶的窃贼。”
“啊,我明白了,”达达尼昂喊到:“您是需要我们保护这些土豆,”虽然这件工作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和失望,但他还是打起了神,尽量做出很愿意从命的样子:“我会保护它们的,只要是您的命令。”
“你会做的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陛下,没人能从我的剑下偷走哪怕一盎司的泥灰。”
“但我不需要你做的滴水不漏,”国王:“我要你将这件事情尽可能地宣扬出去,然后……”
“然后?”
“如果有人来向你行贿……”
“那他们就看错人了。”
“不,我要你接受贿赂。”
“那对于我的名声有多么大的损害啊。”
“不会比主教先生的更坏。”国王:“等你接受了贿赂,你就悄悄地将土豆夹在衣服里,把它们带给那些贿赂了你的人。”
“唉,您是想让这些人都去种土豆么?”达达尼昂:“我已经明白了,但您为什么不直接和他们呢。”
“当然是因为人们的想法总是很奇怪的,他们有时候非常轻信,有时候又顽固无比,他们墨守成规,却对悖逆之事兴致勃勃,要是我对他们,去种土豆吧,这是一种又能当面包,又能当蔬菜,又能做零嘴儿的好西,而且三个月就能长出一大桶,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不但不信,还会以为我要谋害他们,让他们吃苦受罪呢。”
“它真的这么好么?”皮埃尔问:“但人们都这是魔鬼埋在地下的苹果。”
“那么魔鬼可真是好人,”国王:“他给我们送来这样好的西。”
达达尼昂闻言大笑起来,而他的表兄皮埃尔则瞪了他一眼:“我们自当遵从您的命令,”他:“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人这样做。”
“会的。”国王,“我先给你们十个金路易,好让你们请朋友到酒馆喝酒用餐,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然后每到一个城镇,我再给你们十个金路易。”
“那我们这一路上都可以吃得很好了,”达达尼昂:“那么,那些贿赂呢?”
“那是我给你们的赏赐。”国王。
“看来我真要尽心尽力了。”达达尼昂,然后吃掉了盘子上的最后一块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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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尼昂到做到,有国王给的十个金路易,他立刻邀请了其他的几个火枪手,在酒馆里大吃大喝,每餐都要用掉两个大埃居,没几天赫泰勒老城的人们就都知道了,国王在这里吃到了一种叫做土豆的蔬菜,十分喜欢,甚至要把它运回到巴黎种植,为此还特意派遣了一队火枪手来保护它。
一些曾经有幸与国王一起用餐的人立刻大肆吹嘘起来,在他们的嘴里,这种古怪的蔬菜要比甜菜根更甘美,要比甘薯(虽然他们大多都没吃过甘薯)更细嫩,要比莴苣更酥脆,而且有着各种各样的烹饪式,就像是国王对达达尼昂所的,可以用来做主食,也可以用来做菜肴,而且就如任何一种谣言般,到国王准备离开赫泰勒老城的时候,土豆已经变作了圣人的血肉,不再是魔鬼的苹果,吃了之后不但不会得麻风病,还能治疗痔疮与咳嗽,有人用土豆切了片盖在自己的伤口上,伤口就不再流血……有些滑稽的话让国王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
但国王最初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在动身的前一个晚上,就有人来和达达尼昂搭讪,他以为这件事情并不困难,毕竟收受贿赂上至主教下至士兵都非常常见,但达达尼昂竟然拒绝了他,当他问起的时候,达达尼昂就这种蔬菜虽然美味又多产,但对于储藏和使用式都有非常苛刻的要求——嗳,他这样,想要土豆的人就变得更加急切了,就是要复杂,就是要麻烦,要不然如何体现出主人的诚意与身份呢?他们是很愿意的,于是价钱一提再提,从五个金路易提到了一百个金路易,达达尼昂才勉为其难地在自己的马屁股里藏了一只土豆,偷偷地带了出来。
达达尼昂的行为不可谓不促狭,但他对这些贵人的了解可比他的表兄皮埃尔深刻得多了,具体就表现在找达达尼昂的人是最多的,还没到半途,他的钱袋子就装的满满的了,而皮埃尔手里只有可怜巴巴的几枚金路易,对此皮埃尔却松了口气,毕竟他不是达达尼昂,实在做不出,或者,坦然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对于达达尼昂的作为,他也没什么可指责的,这是国王的命令,而且达达尼昂第一时间就把借他的七百个金路易给还了,所以他现在也是个手头阔绰的人了。
他们一路走,一路收着贿赂——虽然农民们已经因为饥荒而将自己的孩子放在锅子里煮了,那些爵爷与商人们却还是富足得令人憎恨,到最后就连性情轻浮的达达尼昂都拿出了一笔钱,让军需官多多地去雇佣一些人,帮着他们干一些并不怎么需要的活儿,然后给他们麦子,这些人甚至不拿去磨成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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