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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辰一愣,心中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又是这一套”?
当初无经山君也对他某处有宝物,骗他去取那个须弥胎。但那一回是山君有求于自己,这一回算怎么回事?
他想了想,道:“地师误会了。我只想问些事,并没有要什么宝物。”
了这话,心中一动前面那十二骑看起来是想动却不能动的模样,而刚才地师的那几句话,似乎又有示弱之意,听起来是想快些打发自己走。难道他遇到什么难处了么?
可无论如何他毕竟也是一地的灵神,纵有些难事,也不该叫自己知道吧。
他便又道:“地师难道遇着了什么麻烦?”
面前那十二骑又摇晃了一阵子,隔半晌,才又听到那老者的声音,其中满是哀求之意:“诸位神仙打架,可就放过老儿吧!我只是区区这一县的灵神,所辖不过圆三十里受封之前更只是个凡人,因机缘巧合才得了气运从不敢非分逾,更不敢对诸天秘灵有丝毫不敬李灵君,快快离去吧!”
李伯辰又是一愣,若非眼下是阴灵,差点就要拔刀、疑心眼前是个陷阱这地师怕自己做什么?
但下一刻他心中倒是生出个念头,忍不住道:“你知道我?知道我在璋山的事?”
那地师立即惊道:“神这里绝无什么宝物宝物都在六百多步之外的大墓里!那墓主人是七千多年前晟朝天子的郎中令,多的是金银!”
看来他果然知道。李伯辰皱了皱眉,心想难道这地师觉得自己是个专门夺宝的灵主么?以为是自己将璋山君害了?不过他此时倒是对另一件事也起了兴趣在璋山时,璋山君也知道了自己在无经山做的事。
难不成这些山君、地师、水伯之属,另有什么传递消息的渠道?
不过无论何如,害人夺宝这名声他是绝不想背的,便道:“我绝非为宝物而来,只想问你几句话前些日子是否有人掘过山上的墓?村里那三个人,是否也是被害死的?地师可知道那些人的样子?”
他问了这几句,地师又不话了。
李伯辰心里慢慢变得焦躁起来。他知道的事多,谜团却也就多,偏这时候遇着这位话含混不清的,也就愈加不耐烦。既然这地师先示弱,他也不再客气,便道:“那璋山君一事,当时就是”
果真,听了这话,那地师才道:“唉唉灵君,何苦为难我!好吧,灵君要真不是为宝物来的能否先助我脱困?”
李伯辰想了想,沉声道:“要是我办得到的话。”
地师便道:“那请灵君到我墓里将那铜钉拔了吧!”
李伯辰听了他这话,才意识到这土丘远看的时候的确像是一座大墓难道这地师生前也是位王侯将相么?
听地师又道:“灵君我这墓,就在你现在立身处,再向前走二十步便是!”
李伯辰道:“好。稍等。”
了这句话他的阴灵飞速远去,重回到肉身之中。这时候送葬的队伍已经走过,土路上落了一层铜钱纸。他想了想,从马背上取下魔刀插在腰间。马还驮了两个包裹,里面装的是他的甲。他略犹豫一会儿,没有穿。
此时他心里略有些凉意看起来追查他身世的人,领极为高明。徐城那种狂妄的人都不想亲自去找璋山君的麻烦而叫叶成畴代劳,可这些人看起来不然。
地师他被困住了,李伯辰猜就是那些人所为。虽这些在世灵神有强有弱、而此处地师统辖圆三十里,的确算得上是个“神”,但毕竟也受封幽冥,算是正神的。他们的胆子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大。
该是在行事之前已料到自己也会回来走一趟,因而用了什么手段不想被此地灵神瞧见。如此来,能从地师那里得到的信息一定很有限。
地师之前“诸位神仙”打架自己的手段该算不上“神仙”,也许指的是自己的的那位秘灵吧。
因而他心中的两个疑惑是:那些人如果料到自己会回来,为什么不在此地埋伏?这些山君地师水伯,又是以何种渠道互通消息的?
他起身跳上坡,又用了一刻钟的功夫走回到土丘前,找到刚才站着的地。再从这个地往前走了二十步,将将到坡下。地师所的入口该就在此处。
他一时间有些犯难。因为这土丘之下如果真是一座王侯将相的大墓,想要进入墓中必然极为困难,至少土层都要挖好久。地师叫自己拔铜钉,那铜钉该是那些人钉在墓穴中某处以施展什么术法的吧。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难不成此地是个陷阱?但他心中刚生出这个念头,便发现自己身前的这块土地有些异常虽也覆着惨白色的荒草,但草间却没有绿意。他就俯身用手拨了拨,发现这片草早被人拔了,如今只是掩在上面罢了。
李伯辰心道,这里就该是入口了。他掖了下摆,蹲下去先用手扒底下那层松软的土,觉得或许能发现一道石门或者机关。但刚将表面的一层浮土扒开,便瞧见一块的石板。
他心头一跳,又往旁边挖,最后竟然挖出一口石棺。略一犹豫,抠着石缝试了试,一下就松动了,该是之前被人打开过。
便将身子往一旁侧过去,把石板掀开了。
所幸其中并无什么机关,而只是一具骸骨。看大,是个孩子的,骨骼乌沉沉,如铁一般,头骨眉心处正有一枚铜钉钉着。再看石棺内还有十二个的石雕,是披甲的武士骑着马的模样。
他略松了口气,想原来那地师所的墓,就是指这口石棺。石棺里这十二个石雕就是先前看到的那些武士吧,这孩子的骸骨,该是地师曾经的肉身。他自己是寻常人,死后因机缘巧合才得了气运受封,该是很的时候就夭折了。那么刚才以老者的声音话,是唬人的么?倒有点意思。
该就是枯骨额上的这枚铜钉,将他给制住了。这手段真是神异。
李伯辰便伸了手,去拔这铜钉。钉下的时候应该力道极大,他稍微使了些力气,这铜钉才松动。但就在钉子脱出半截的时候,他停住了。
因为忽然发现自颅骨中露出来的那一段有些磨损的痕迹、且有铜锈。
其实这铜钉上也有铜锈,几乎已经瞧不出原的颜色了。但新露出来的这一截,或许是因为被颅骨破碎的边缘摩擦的缘故,有些部分被划出了许多的划痕。
然而,倘若是被颅骨新划出来的,该会露出其下的金色才对。但如今这划痕上竟也有绿色锈迹,意味着这钉子或许已在这颅骨中来回拔插过很久了久到划痕已磨得足够深而不会再被划伤,也生了铜锈!
这意味着,并不是前几天新钉上去的!李伯辰因心中忽然闪过的这个念头,才停了手。而在这一瞬间他又想到另一件事虽铜比铁软得多,然而毕竟也是金属。这颅骨是个什么材质,破碎的边缘能将铜钉也划得这么深?
这真是人骨么!?
就在这一刻、当铜钉被拔出一半时,原躺在石棺中的这具骸骨忽然一弹,那四肢如铁鞭一般啪的一声响,便反曲过来抱他的身子。
好在李伯辰原就有了一刹那的防备,一见它动了立时将铜钉又往下狠狠一压,一下子将手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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