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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深山诡影一
叶天涯在柜台前呆立沉思,心中一片茫然。
其实先前宋玉福、郑天豪师兄弟与他相约于黄山谭家桥联络之法极为简单,便是先到的一在当地店家留言,明去向,再设法晤面,互通消息。
此刻听了店家之言,心下嘀咕:“难道金枪门一行人还没来到谭家桥?这倒奇了。他们可是早早便动身了,依着脚程算来,最迟半个月前便该到达啦。怎地无消息?莫非途中出事了?或者是这店里的人没实话么?”
须知这少年虽年纪,数月来自颖州以降,北上京师,南下徽州,长途跋涉,风霜江湖,一处处大城镇也已不知游历不少,见识自非当初光武镇的懵懂子可比。
因此客栈诸人言行之间若有蛛丝马迹,自也瞒不过这少年耳目。
但这“杨记客栈”确是一间寻常的镇店,并无可疑。
他想了一想,伸手拿起遮在包袱上的蓑衣笠帽,放在柜台,道:“掌柜的,相烦帮我晾晒干净,再送我房中罢。”
杨掌柜、三名伙计等这才看清楚包袱和长剑,都是一怔。
叶天涯打听了一阵,不得要领,便不再问,要了酒菜,在大堂饱餐一顿,随即回房,躺在炕上好好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他走出房来,反锁了门,来到柜台,却不见杨掌柜和伙计,只老板娘一人当垆卖酒。
游目一瞥之间,大堂中也只疏疏落落的坐了三五个客人,冷冷清清的,便问:“老板娘,杨掌柜去哪里了?”
老板娘道:“我当家的带人赶集办货去啦。谭家桥三六九才逢集。等闲也买不到鱼肉。下次赶集,要四天之后呢。客官找我当家的有甚么事么?时候不早了,估计他们也该回来啦。”
叶天涯摇头道:“没事,没事。随便问问。”他自幼便长于偏僻的光武镇上,自然明白老板娘所的“三六九逢集”便是每月之中带有“三、六、九”的日子附近四处的乡民来此间市上聚拢交易,采购日用物品。
回想午后刚到之时镇上熙熙攘攘,喧哗嘈杂,贩夫走卒、引车挑担的着实不少人,岂非便是赶集气象?
当下道:“老板娘,我也到外面赶集去了,顺便赏玩山里的风景。若是有人找我,请他留下地址。”
老板娘道:“是。对了,客官,天黑之后,你最好不要独个儿在镇子外面闲逛,尤其是西南山上。”
叶天涯奇道:“那却是为何?”
老板娘伸长了头颈,张西望,见没人留意,悄声道:“太平县里不太平。你是外地人,可能还没听过。这些日子我们谭家桥西南一带,一到夜晚,老是出事,常常闹鬼。吓煞人啦。”
叶天涯更加奇怪,问道:“怎么有人见过鬼么?是不是真的?”
老板娘悄声道:“当然是真的啦。别看现在人来人往的,天黑之后,你再瞧瞧,外面还有没有半个人影?”
叶天涯摇头不信,道:“如果真的有鬼,谁还敢住在镇上?”
老板娘道:“客官有所不知,一个月前,镇上原来的更夫傅老二曾经在西山亲眼见过,回来时跟他儿子的。那是在二更时分,有好几只呢,还有一只是个无头鬼。邪门得紧。傅老二一向出名的胆大,那次却是丢了魂儿,连尿屎也吓了出来。从那夜以后,成天疯疯癫癫的,变成白痴了。后来也有不少人夜里见过鬼影子,差点吓死。刮西风的时候,还能听到山里的鬼哭呢。唉,现下镇上的人晚上都不敢外出啦。”
叶天涯还待再问,却见有客人走近柜台会钞,老板娘便也没空再理会他了。于是微微一笑,转身出店。
谭家桥集大不大,不至少也有一百多家店铺。其时天已向晚,但见先前的乱墟闹市已安静了不少。一众赶集的乡民推车的推车,挑担的挑担,赶牲口的赶牲口,纷纷归去。
叶天涯佯作在大街上闲逛,其实是四处巡视,暗中查察,将镇各处瞧了个遍,却不见有任何异状。
那谭家桥并不甚大,便只“杨记客栈”唯一的客店。
叶天涯一无所获,忽地心念一动:“对了,金枪门众人该不会跟当日在光武镇时住在镇北土地庙一般,悄悄在这镇外的某处落脚吧?”
于是加快脚步,向镇外走去。
出镇之后,人迹渐稀。他转了一个弯,随即展开轻功,步履如飞,迅捷异常地绕着谭家桥远远兜了个圈子。
这一圈奔将下来,沿途一间山神庙,一处采石场,桥二三座,烟村七八家,尽皆巡遍。
山青水碧,风景如画,清幽之极,只不过四下里寂无声息,非但见不到金枪门众人,抑且连个江湖人物踪迹也无。
眼见太阳缓缓下山,周遭暮色渐渐逼来。
叶天涯奔到荒郊野林,已无房屋人烟,于是停了脚步,站在一处山岗四下眺望,落日余晖从西面山峰后映射过来,青山隐隐,影影绰绰,远远望去,只见谭家桥一带屋宇鳞比,高高低低的或倚山而建,或傍水而结,总有二三百户人家。
寻思:“这么多人家,也不知苑老贼与四象门的人都躲在哪里。难道还要一家家的挨户查探不成?”又想:“那日宋掌门黄山一带死了三十多人。按当真有这种事,必定会惊动地,尽人皆知。怎地今日向杨掌柜夫妇和店二打听,却无人提及?”
独自一人在荒山野岭呆了好一阵,茫无头绪,直至天黑,这才垂头丧气的回到镇上。夜色之中,街上行人稀少,但见一家家店铺都上了门板,少数窗户中透了灯火出来,隐隐听到笑语之声。
他一进客栈,杨掌柜便在柜台前叫道:“啊呀,客官,你怎地这么晚才回来?你胆子不么,竟敢独个儿在外面走动?”随即吩咐店伙关门上闩。
叶天涯见大堂内连一个客人也无,问道:“杨掌柜,这么早关门啊。怎地晚上没客人来喝酒么?”
杨掌柜摇头叹道:“即使我们敢开门做生意,也没客人敢来啊?不要命啦!”
叶天涯问道:“怎么?难道是因为闹鬼的事么?”
杨掌柜叹道:“是啊。自从一个月前西山闹鬼之后,号的生意一落千丈。别外地来的客人,便是我们镇上的街坊,也极少敢晚上来吃酒啦。”
叶天涯道:“中午客人倒是不少。”
杨掌柜苦笑道:“也就只逢集的日子稍微好些,平日里惨淡得紧,一到晚上更加可怜。现下除了你们少数几位住店的客人之外,也就没甚么生意了。”顿了顿,又道:“对了,客官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厨房。”
叶天涯道:“随便弄两个下酒菜便成。”
杨掌柜答应了,吩咐下去。
他想了一想,问叶天涯道:“叶公子,您是想在大堂喝酒呢,还是在自己房中?”
叶天涯向空荡荡的大堂瞧了一眼,笑道:“还是在我自个儿房里吧。至少可以替宝号省几根蜡烛。哈哈。”
用过晚饭之后,一名店伙进来收拾碗筷。
叶天涯一面呷着当地的香茗,亦即后世所谓的“黄金片”毛峰,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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