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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飞栗栗危惧,战战兢兢道:“前,前辈,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他这一次吧。”
见他跪地求饶的样子,牧野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道:“老大你可是堂堂武道宗师啊,怎么可以向一个毛头子求饶,我们一起联手杀了他。”
彭飞吓了一大跳,厉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气尊面前也敢放肆!”
“气,气尊?!”牧野即刻懵了,并不是他太愚笨或见识浅短,实在因为林逍太年轻,跟气尊完搭不上边。
况且这个年纪的气尊闻所未闻,在他的印象里,林逍即使不是普通人,那武道修为也高不到哪儿去。
牧野怔愣良久,很快反应过来,嗤笑不绝道:“呵呵,他要是气尊,那我还是意圣了,这子肯定使用了什么暗器,我一时大意,才会被他偷袭成功。”
“你真的以为我是偷袭吗。”林逍被逗乐了,一步步紧逼而来,体内枯荣真气暗自翻涌,举起手掌轻挥了下去。
看着他软绵绵的手掌侵袭而来,牧野眼里透露出一丝不屑,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厉声咆哮道:“子,你找死!”
彭飞大惊失色,蓦地一步冲到他面前,目眦欲裂的吼叫道:“快躲开!!”
咯嚓,一声沉闷的脆响,彭飞脑袋翻转,面部急剧变形,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抛飞了出去。
随后,轰然一声砸在地板上,再也起不来了。
就这样轻轻的一巴掌,不仅将他格挡的手臂打折,连带着崩飞两颗血牙,颈椎、下巴也都被抽脱了位。
即使沦为这副惨样,彭飞仍旧瞪大了眼睛,唯有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前,前辈,饶,饶命。”
林逍颇为意外,他刚才可是含怒出手,看似软绵绵,其实蕴含了无匹的威力,这彭飞竟然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
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讲义气,颇有点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意思啊。
“老,老大!”牧野惊孩欲绝,如果还不明白状况,那只能拿块豆腐撞死,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气尊。
可笑的是,他却还浑然未觉,企图自不量力的与之抗衡,以彭飞体宗的修为都落得这般惨境。
如果是他自己挨了这一巴掌,即便侥幸不死,恐怕也只能剩下半条命了。
想到彭飞所作出的牺牲,牧野不禁热泪盈眶,连滚带爬地来到彭飞身边,颤声哽咽道:“老大,你感觉怎么样了,还能动吗?”
就在这时,林逍踏步而来,牧野竦然大惊,满脸恐惧的看着他,眼见他手掌伸来,牧野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咔嚓,两声闷响过后,牧野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发现林逍并未杀他,而是俯身将彭飞的手臂、颈椎和下巴还原如初。
“算你走运。”治好了彭飞的伤,林逍瞥了牧野一眼,面无表情地道。
刚才那一击,林逍其实已经消气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牧野心头震颤,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没敢搭话。
虽然掉了两颗牙,但彭飞大感庆幸,勉强爬起身,感恩戴德道:“谢谢,谢谢前辈不杀之恩。”
林逍漠然视之,没有理会他,转而向吴恒霖道:“霖子,没事了,咱们走吧。”
这时,吴恒霖终于从震惊的神色中恢复过来,他发觉得林逍的神秘,且这个神秘只露出了冰山一角。
吴恒霖作为中医,虽然没有习武,但自古医武不分家,一些武林轶事他还是听过的,向来都非常憧憬。
今日得见双交手,吴恒霖更加笃信了林逍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能拜在他的门下,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哦哦哦。”见林逍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吴恒霖赶忙醒悟过来,刚准备随着他离开呢。
然而,就在这时,彭飞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林逍停不驻足,悍然回过脸来,彭飞吓了一大跳,还是硬着头皮道:“前,前辈,我想求您一件事,求您让吴老帮我兄弟看看病吧,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而且我们的身份又比较特殊,不敢太过招摇,所以才出此下策绑了吴老。”
林逍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有点不耐烦,将问题抛给了身后的吴恒霖,“他想请你治病,你治吗?现在没有人威胁你,你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来。”
对于刚才的事情,吴恒霖还耿耿于怀呢,因此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治,坚决不治。”
彭飞颓然若丧,浑身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便在此时,牧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从靴底抽出一把寒森森的匕首,毅然决然道:“是我不对,我愿意自断一臂,希望你能够给我兄弟治病。”
在吴恒霖惊讶的目光中,后者挥起匕首猛的往他左胳膊划去,由于离得近,情急之下,吴恒霖一脚踹过去将他的匕首打掉。
“卧槽,你们有病啊。”这些家伙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真是有够荒唐的,荒唐到让吴恒霖罕见的爆了粗口。
牧野受了伤,匕首都有些拿不稳,被他打掉后却又捡起来,颇为固执道:“好,我知道了,我刚才是用的右手抓你,那我就用右手来谢罪。”
吴恒霖真是怕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好吧,我可以给他看看,至于能不能治就不敢保证了。”
“真的!”牧野瞪大了眼睛,险些喜极而泣道:“谢谢,谢谢你。”
彭飞与他对视了一眼,同样大喜过望,无不感激涕零。
吴恒霖摆了摆手,没什么,心中的怨愤显然已经消释,现在的他已经化为了仁心仁术的医者。
来到卧床边,吴恒霖掀开被子,仔细的观察的一下那个中年男子,随后便俯下身子细细诊起脉来。
过了良久,吴恒霖直起身子,幽幽地叹息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被内劲所伤,病人经脉堵塞,导致气血不畅。久而久之,五脏内府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只怕”
吴恒霖欲言又止,没有再下去。
“只怕什么?”两人隐然一惊,不约而同地追问道。
斟酌了一下,吴恒霖慎重的做出了结论:“只怕活不过三天了。”
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