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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弧状古堡的飞檐犹如波涛起伏的海浪,微微向上翘起。顶楼是用汉白玉雕成的平台,并jīng妙的勾勒出古代神像故事的暗花图案。镏金贴花的墙壁上镶嵌着金丝为边、红木为框的古老油画,柔软雪白的地毯,让人踩在上面犹如行走在云层铺就的天堂。
清晨,初生的阳光随意地飘落在佛罗伦斯的身上,微微有点刺眼,佛罗伦斯睁开了睡意蒙胧的眼睛,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房间中充满了早晨的芳草清香。虽然佛罗伦斯已经年近百岁,但外表看起来依然如同30来岁的青年人,神的力量真的不可思议,居然可以让佛罗伦斯保住生命的流失,只是他的心……
“教皇陛下,该起床了,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一个漂亮的女仆优雅地递上了雪白的毛巾,另一个女仆熟练的拿起了准备好的镶嵌金边的长袍为佛罗伦斯穿戴起来。
“教皇陛下,您真的要和那个妖小姐在游戏中再度决战吗?我能不能参加啊?”女仆雪娃撒娇的摇着佛罗伦斯的手。
“好啊。我代表教廷欢迎您加入十字东征军。”佛罗伦斯慈爱的刮了刮雪娃娇巧的鼻子。
“谢谢教皇陛下,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为我们神圣的教廷好好出一份力。”雪娃开心的娇笑着。
丰盛豪华的早餐后,心满意足的佛罗伦斯悠闲地关上书房的大门,坐在电脑面前,拿起了放在上面的照片。陈旧微微发黄的照片里,昔rì情人的笑脸依然如旧,淡淡的伤感弥漫着这个小小的房间,这是佛罗伦斯的私人领地,珍藏着他最爱人的一切,但不知怎么,佛罗伦斯今天想起的居然不是旧rì的情人,而是——妖。
思绪随着记忆飘忽到了遥远的空间,昨rì又开始重现,其实佛罗伦斯只见过妖四面,而妖却只记得他最后一面,因为前三面,妖根本不把佛罗伦斯放在眼里。在她的眼里佛罗伦斯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第一次见到妖的时候,我只是一个不满20岁的年轻小神甫,在巴黎的一家小教堂里打工。巴黎街头的落rì出奇的柔和,犹如情人多情又温柔的拥抱。当时她依偎在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不是特别帅,却看的出他很爱她,因为谁都可以很轻易的在那个男人脸上感受到浓浓爱意,她笑地很灿烂,那种美丽不属于人间所有,让无数个行人楞楞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相信他们的灵魂早已经沉醉,那一年桃花正艳。
第二次看见妖的时候,那个男人抱着她跪在老教皇的面前,哀求着老教皇救治他的妻子。她苍白憔悴的脸上长长睫毛垂下,让她看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凄美,深深震撼了我们所有的教众,而我就站在那群教众中,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眼里哀伤、凄苦、怜爱的神情,我们似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个男人心中巨大的刺痛,最后那个男人无言的抱着她绝望而去,连我们心里都忍不住为教皇的无情固执而不满,
第三次看见妖的时候,我已经升到了主教,成为了教皇的众多助手之一。那时她刚统一欧洲的黑暗势力而成立了黑设会。为了神不知所谓的旨意,教皇设下圈套,利用那个男人的父母引诱他们上钩,而我正是伏击他们的一员。
为了消灭我们所谓的黑暗天敌,教皇他动用了神的力量而重伤了她,而那个男人为了保护她疯狂的战斗,最终战死在她的面前。那时她不顾一切地现出了原形,我们立刻变得不堪一击,十二守卫星座死了五个,四个重伤,红衣大主教死了两个,我们拼命掩护着教皇逃走,但我几乎眨眼间就被击倒了。
我费力地从尸体堆里抬起头一看,教皇早已不在,只留下遍地的死尸。那个女人已经停止了疯狂的屠杀,坐在地上痴痴的抱着那个男人,长长的头发垂下,苍白脸上带着两行血泪。
无意中接触到她的眼神,我全身一颤,连身体都僵硬了。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死灰sè空洞洞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哀伤、绝望、无助这些表情都已看不见,似乎她早已死去,没有一点生气。从那以后,每当我看见女人伤心绝望的时候,我的眼前就会浮起那个女人心哀yù死的眼神,毫无生气,如死人般没有一点感情。
看着教皇rì渐憔悴的脸孔,每天他的办公桌上都会出现一堆厚厚的文件,说的无非都是教会被黑暗生物袭击的事,不过最近一次埋伏,倒是歼灭了一大群黑暗生物,但随后紧接而来的报复更加疯狂血腥。
每天参加早会的人越来越少,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压抑,重复着每一天的伤亡数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人自危,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对我们来说,那个女人已经比恶魔还可怕,而神已经无法再保佑我们,很多教众已经开始偷偷逃离了这个国家。昨天我最好的朋友特瑞大主教还和我一起吃着晚餐,今天已经躺在冰冷的棺木中。
我知道那个女人已经疯了,已经不在乎付出多少代价和采取什么手段了。为了引诱我们光明教廷出来,她甚至会拿无辜的普通人类做诱饵,当牺牲品。在她心里除了疯狂的报复外,已经没有了其他念头了。
必须要让那个疯狂的女人停止下来,现在那个女人已经不可战胜,也不可理愉。杀死她和说服她根本是妄想了。好战的教皇应该为他死去的臣民负责,为他的顽固付出代价,只有教皇的死才能让这个疯狂的女人清醒过来,这样世界才会恢复和平,不然继续下去,光明教廷和黑暗生物都会全部从这世界消失。这一刻,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取代教皇。
轻轻的叹出了一口气,佛罗伦斯从无尽的回忆中收回思绪,慢慢的走到宽大的酒柜面前,取出一瓶陈年红酒,为自己倒了一杯,望着窗外做在弥撒的热情激昂的年轻教众们,一股衰老无力的感觉不可节制的涌上了心头。
“五十年了,我以为一切都过去,没想到她居然又静极思动了,看来这个世界又不会平静太久……”佛罗伦斯呐呐的低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