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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侧的房屋都紧紧封住,好在街道上戏耍他们。但现在——
他顾不得多想,连忙爬起身来,同时高喊道:“都到屋里去,快!”
还能活动的人立刻服从了他的命令,连滚带爬的往前冲去,生怕稍微慢了一步就会被另一颗火球砸到头上。而这也确实是那些落在后面的人的命运。第三颗火球吞噬了站在另一栋房屋门前的士兵,他们原应当处于死角,此时却成了绝好的靶子。被封闭的门窗让他们无处可躲,最终在惨叫声中被埋在了燃烧的门廊里。
当最后一个人手脚并用的冲到屋内后,街道上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这些侥幸逃生的人站在大厅里,气喘吁吁,浑身发抖,像是被马狠狠踢过的狗一样狼狈而茫然。瑞戴尔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受够了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耍:“上楼去!在那法师跑远之前宰了她!”
他的愤怒在士兵们之间激起了强烈的反响。这些终于从突然袭击中回过神来的恶徒们同样气的发疯,急切的渴求鲜血来抚平受挫的自尊。他们马上就咆哮着抓起各自的武器,争先恐后的向面前的楼梯冲去。
就在第一个人将要踏上楼梯顶端的平台之前,一个身影几乎可以是不紧不慢的从走廊的拐角处踱了过来。他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闪光,下一刻就被干脆利落的割开了喉咙。那人翻转手腕,剑柄重重敲在濒死者的胸膛,让他向后仰倒,摔在另一个正向上攀爬而立足不稳的人的身上。这一下来的出其不意,又是在楼梯上,于是他们一个带着一个,叮叮咣咣的滚了下去。只有落在最后的几个人及时反应过来,不敢去接,而是迅速的跳到了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同伴在楼梯底下摔成一团。
“嗯。”当撞击造成的砰然巨响消失以后,站在楼梯顶端的罪魁祸首才清了清喉咙,慢吞吞的,“——此路不通。”
他向下俯视着这群残兵败将,咧开嘴,露出一个属于捕食者的笑容。
瑞戴尔是少数几个落在后面,从而自这场闹剧中幸免的人之一。他站在原地,仰视着对,指甲掐进了手掌。他不认得这个人,但熟悉对身上那套盔甲。
哈提斯,你这混蛋又欠我一笔账。他阴郁的想。
在经历过一阵由尖声咒骂和又踢又打组成的混乱之后,他的手下们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还躺在楼梯下的只剩下那具尸体。看着鲜血慢慢浸透地板,瑞戴尔对敌对友都无心多,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冷硬的单词:“杀了他。”
主人的命令让士兵们再次打起神,爬上楼梯。尽管个个眼睛冒火,他们不敢再如刚才那样莽撞的直接冲上去。楼梯的宽度只够两个人并肩,他们便两人一排,前后拉开了一些距离,紧贴着两侧的扶手。
男人带着嘲弄的笑容,不慌不忙的看着他们爬上来。当头两个人踏上倒数第二级台阶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暴起。由静到动的转变只用了一瞬间,原垂在身侧的双剑转眼间便逼近到敌人面前。几下仓促的招架之后,一个人再次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另一个人则被扔向一旁,撞断了楼梯的栏杆,带着破木片一同砸到了一楼的地板上。
他们身后的一个人冲上来猛挥斧子,男人轻松的架住了他的武器,手腕一转一扯便把他拉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当猝不及防的同伴砍掉他手臂的同时,自己也被另一把剑刺穿了心脏。失去手臂的人慢了一步被割开喉咙,同样从栏杆的缺口处跌了下去。
空缺立刻被后来者补上了,而男人则带着屠夫处理砧板上的肉时才会有的那种有条不紊挨个处理掉了他们。每一个人都竭尽所能的试图杀掉他,起码拖垮他,但几道轻伤反而让他打凶。那双金色的眼睛在室内稍显黯淡的光线下亮的惊人,仿佛有光从里面透出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挪动一步,唯一能够过他到达二楼只有他们喉咙里飞溅出的血沫。
在如此高效的屠杀下,剩下的恶徒们终于被吓住了。他们或许没法过前面的人看到战况,但能看到一具又一具尸体被丢到楼梯下,从上流下来的鲜血把台阶表面弄得滑腻不堪,空气中的味道闻起来已经和屠宰场相差无几。第一次有人停住了脚步,迟疑不前,而他身后的人也没有推攘他。
目睹程的瑞戴尔脸色铁青,意识到自己被困住了。他当然可以选择退到外面的街道上,但普罗德摩尔一定在等着他们。而想要解决普罗德摩尔,就必定要过面前这个角斗士。可这显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起码他的手下们做不到,如今他们甚至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到头来,他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瑞戴尔吐出一口气,然后拔出自己的剑,走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