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旧时一剑万人惧(第1/1页)冷刀夜雨听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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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出鞘引惊啸,楚忘寻声看去,只见那柄滢白的剑贴着赵老头儿的袖口一转,狠狠的扎入到地板之内。

    “此剑长三尺寸七,宽四寸二,名龙渊,老子在塞外那会儿,北凉人都称此剑为邪煞之剑。”赵老头儿摩挲着剑锋,笑了一下,不知有多少北凉人被他手持『龙渊』削下了大好头颅。

    龙渊能被称为邪煞之剑,必有他一份功劳。赵老头儿回想起自己以前用龙渊杀敌之事,胸口有些起伏,徒生豪迈之感。

    剑依旧,可惜人老矣!

    楚忘很认真的看去,只见剑锋之上泛着隐约的剑光,流泻至尖端,宛如此柄凶剑的心枢。

    他敢确定,龙渊乃是凶器。

    “此剑不祥!”

    楚忘只是看了几眼就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龙渊』要比其他剑大一些,他凝视剑锋之时,可以感觉到一股煞气。

    “此剑赠你了。”老头儿没去理会楚忘的话,缓缓地道,“龙渊自然是一柄凶器,它一共有四任主人,死在此剑下的不下万人。光老子在塞外,就是用此剑杀了上千余人,它的前几任主人都不如我。”

    一剑斩杀万人,整个大晋国恐怕也只此一剑,这是绝然的凶器。

    “老头儿,此等凶器何必送我?”楚忘晃了下头,并不想要下龙渊,他是用刀的武者,而非使剑,“我不会用剑,再者我也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大魔头,你送别人吧。”

    “送别人?”赵老头儿瞪了瞪眼,盯着有些不识好歹的楚忘,他指了下自己,问道,“子,你觉得老子是魔头嘛?我虽用此剑斩下了千余北凉士卒的头颅,可也不能万恶之人。”

    楚忘闻言,没有话,他深知为兵者,不可存仁。在沙场上不杀别人,自己就会死。

    沙场上的杀戮,很难判别好坏。

    “赵老头儿,我不会用剑。”楚忘沉吟了一会儿,耸了下肩膀,话锋一转道,“龙渊与我无缘,你送别人吧。”

    “老子就你一个弟子,如何送别人?”

    赵老头儿有些气恼,眼前楚忘这子不上道呀!

    老子赠你剑,还把万剑十六式丢在你脚边,你子居然还拒绝,简直不识好歹。赵老头儿心里嘀咕起来,一脸不忿的看着楚忘。

    在此等眼神的注视下,楚忘干咳了下,捡起脚边的万剑十六式翻看了几眼,他见是剑谱,多多少少的明白了赵老头儿的想法。

    “子,你要是决定好了踏入江湖,龙渊很适合你。当初你老子眼馋此剑,我都没送给他。”赵老头儿嗤笑了一句,随手一挥,龙渊重新掠回剑匣之内。

    “老头儿,我那未曾谋过面的生父要龙渊,你都不给,你为何偏偏要将此剑送给我。”楚忘看着赵老头儿,从对的话里,听出了端倪,不由开口问道。

    “老子不想欠人,收你为徒,赠你龙渊都是还你老子恩情的事。”赵老头儿回想起当年之事,他声线缓和下去。

    此话落下,楚忘缄口不语,也没去问是具体何事,他躺在床上,寻思着自己的身世。

    没有人逼他入江湖,可他觉着自己此时此刻必须入江湖。他算不上什么大好人,但也不是在得知自己生生父母被人杀害,都无动于衷的冷血之人。

    他叹了口气,重新翻看了万剑十六式,缓缓地探出手去,唤了声,“唉,师父,剑来……”

    “嘿嘿,来喽,乖徒弟……”赵老头儿大笑一声,轻轻一甩袖,龙渊从剑匣之中飞出,落到楚忘的手上。

    “师父,你为何让我剑?”楚忘握住剑,看着赵老头儿问道。

    “老子记得林冀遥的剑技,你好好吧,寻个好日子,我把你老子的武技也交给你,也不算落了传承。”赵老头儿喃喃,闭上眼睛憩起来。

    “龙渊在手,从此二不上酒。”楚忘自嘲的笑了下,左手摩挲着剑锋,沉默了下去。

    ……

    同一时刻,淮阳商会处。

    近一千人站在夜幕下,举着火把对峙。

    洪乐阳背负着双手,闭着双眼站在两拨人的中间。他身侧,吴玄航握着鲨齿,微低着头,凝视着前不远处的宅邸大门处。

    在吴玄航后两侧,近百人抬起了手中的弩机,将短弩扣上,把箭簇瞄准对面的人。

    淮阳商会的护卫们微后退了几步,面对着机弩,他们后背发凉,只能死死地握着剑柄,不敢轻举妄动。

    开的是朝廷的人,他们敢站在此处,已是在刀尖上游走。

    压抑的氛围之中,宅邸的大门被四个人推开,令狐漳佩着长剑,缓缓地走向洪乐阳。

    “呵呵,你要是再不出来,老夫就杀人了。”洪乐阳看着慢慢朝他走来的令狐漳,微抬手示意后之人。

    所有的弩手立即放下弩机,齐齐往后退去。

    “千岁要见我,何须如此?”令狐漳行礼,眼神平静。

    “不请老夫进去坐坐吗?你我久识一场,何必如此生疏?”洪乐阳笑了下,盯着距离他有十步之远的令狐漳,开口问道。

    稍顷,令狐漳让出一条路,洪乐阳给了吴玄航一个眼神,支身一人走入宅邸。

    吴玄航带人站在外面,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洪乐阳黑着脸从宅邸中走了出来,翻身上马间,吴玄航注意到,在洪乐阳手背之上有道狭长的伤口。

    “走!”洪乐阳大喝一声,回头看了眼宅邸大门以后,他策马离去。

    令狐漳站在门口台阶下,当他看见洪乐阳带人走远之后,身子往前一个踉跄,鞠着腰吐出一口血。

    几人立刻将他搀扶住,紧张的看着他。

    “无妨。”令狐漳推开众人,盯着洪乐阳离开的那个向,有些震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洪乐阳,其实力已在他之上。

    令狐漳无奈的揺了下头,冲身边的人吩咐道,“去天易居跑一趟,替我给老家伙提个醒吧,他要等的人到了,心。”

    “是。”一个黑脸男子闻言后,立刻冲着天易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