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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外的声刚落下,一个披着外衣的男子缓缓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抬起手,屏退众人。
所有的下人立刻转身,走出院落。
院子中央,楚忘凝视着身前面如重枣的公子哥,双手抱拳拱手道,“在下夏侯羽轻。”
“贾正,夏侯兄有礼了。”贾正环视了一眼院落,瞥了下里屋,开口问道,“夏侯兄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楚忘心里泛起了糊涂,他和贾正素未谋面,对不辞辛劳的找上他所为何事?
他想了片刻后,收起手中的冷饮魄魂刀,让出一条道,“阁下请”
两人一同走入房间之中,坐在各自的对面。
“贾公子找我所为何事?”楚忘没有废话,盯着眼前之人,直接开口问道。
贾正随手拿了一个粗碗,指了指楚忘腰间的酒壶。
楚忘犹豫了一下,解下丢给对。
“我贾府缺一名影子,夏侯兄可有兴趣?”贾正为自己倒满酒,喝了口后,抬头看向楚忘。
“呵呵,如果阁下是为了此事而来,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阁下失望了。”楚忘摇了摇头,回想起伍在酒楼中忽然对自己出手之事,看来那是对的试探。
“不是任何人都有机会成为我们飞刀门的影子。”贾正放下手中的杯子,指尖轻敲起桌面来,“夏侯兄不认真想想嘛?一直逃亡下去又有什么用。”
楚忘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帮派组织或家族内的影子常常执行刺杀的任务,永远活在阴暗之中,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称呼。
他没有丝毫的兴趣,贾府在江湖里的恩恩怨怨和他无关。
“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成为他人的影子。”
“可你是亡命人”贾正一把压住楚忘搁在桌子上的手背,低沉的道。
“杀了他们就是,你找别人吧。”楚忘甩开贾正的手,站了起来,侧对着对,“让阁下失望了。”
贾正抬头注视着楚忘,久久不语。
片刻后,贾正站了起来,微微向楚忘施礼后,转身走到门口。他停了下来,拧着头向自己身后看去。
楚忘握住刀,提防着贾正恼羞成怒。
“你想好了可随时来找我,我们飞刀门做事向来不亏欠任何人。成为我们贾府的影子,你将获得部分二十四刀谱的部分,这是我们贾府对每一个效忠者的承诺。”
贾正偏着头,不咸不谈的道。
楚忘没有回话,对嘴里的二十四刀谱,他并不太清楚具体为何物。
久久得不到楚忘的回答,贾正走出了院落,外面火把连成一线。
楚忘见众人走远之后,立即鞠下身子,吐出了一口血。
“七筋八脉中的内力紊乱了”他按着自己的脉门,无奈的叹了口气,可能需要些时日才可以调养回来。
这是鹿泉的南城荒僻之处,该是人烟稀少,但他哪能想到贾正会带人寻来。
他望着远处化作点状的火光,脸上阴晴不定,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再找一处地安顿。
临走之时,贾正多有劝,明显的心有不甘,可能还会再来,楚忘并不想掺和贾府的事,光是剑邪宗的事已经让他头大了。
他走入屋子之内,开始收拾起来。
同一时间
岸边石舫之上立着一道人影,叶云舒背着琴弦轻盈的跃上石舫,盯着前的背影。
“打听到了,天机阁的月司命前些时日,那合欢宫的公子灵的确是找过她。”叶云舒冲着前的背影道。
“她人在何处?”宋清扬望着一汪江水,单手压着巨阙。
“寻来春酒楼,需要我”
“无需,我只是问问她而已。天机阁中可有答案,若是他们知道,我也不必去问她。”宋清扬提着巨阙,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叶云舒。
“他们应该是知道,但是我没有问。”叶云舒挑眉,她隐隐之中觉得公子灵会剑十三可能还和天机阁有关,她在淮阳的云阁曾看到过公子灵,“清扬,万剑山庄覆灭之前,他们天机阁可能就知道了你爹走火入魔之事,难道你就不怀疑天下会所知之事部都是天机阁告知的嘛?”
“不会,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宋清扬抬起手,背负着巨阙深深吸了口气,“我的妹妹曾亲口告诉过我,那个叫做云郎的男子从她身上盗走了万剑十六式以及我爹走火入魔之事。”
他到这儿,双眼蓦然开阖,“我一定会亲手杀了那个男人!”
叶云舒看着身前的男人神色狰狞,她不由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盘膝而坐,解开华锦把长琴取出。
琴声顷刻间在船坊上漾开,她弹奏的西蜀年间琴手魏无漾的清心曲,琴声悠悠间,宋清扬注视着为自己抚琴的女人,绯红的双眼逐渐清透开去。
当清心曲快被叶云舒弹奏完,宋清扬脚尖一点,整个人从石舫掠到船坞的尽头处,背负着巨阙逐渐走远。
在他背后,叶云舒的双手逐渐压住琴弦,待琴声彻底的漾开消散之后,她负琴而起,遥遥的望着那个背影,幽幽地埋怨道,“宋清扬,你何时才能遵守自己的承诺呀,我一直在等你娶我”
远处的宋清扬快的向寻来春酒楼而去,此时已经宵禁,接路口不时走过几个巡逻的士兵。他的身影在屋檐上快移动,许久后,他从屋顶悄无声息的落下,站在寻来春酒楼外面。
店掌柜和二正相拥在一处打着瞌睡,酒楼内烛火不多,正中处有一个背对着他喝酒的人。
他掀开风帽,慢慢的走了进去。
噌
刀出鞘的声音骤然在酒楼中响起,喝酒的人轻握着一把伞刀,不急不缓的抿着酒。
咣当
酒楼的两扇门被宋清扬反手关上,相拥在一处的店二和掌柜一个激灵,慌乱的睁开眼,见酒楼中又进了一个背剑的江湖人。他们俩人脸色难看,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他们二人当没有看见,朗朗跄跄的走向后院之中。
“寻仇的还是受人委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