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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中了忘忧香的男人?”楚忘望着不远处的披着麻布服的男人,很快的认出了对的身份。
上次在巷子之中,这个想要取他项上人头的男人,怀疑他断袖之癖。
手握竹杖的男人一脸愤恨的盯着楚忘,他解毒之后,再次看到刘二娃几人时,他见到是他们冰冷的尸体。
七人脖子上都皆有一刀痕,此刀痕切断了他们的喉管。
“这个人盯着我们俩个干什么?”牧浅衣瞥了眼前的男人,轻轻撞了撞楚忘的肩膀,“凶神恶煞的。”
“他是来找我的。”楚忘耸了耸肩膀,往前走了一步,真是阴魂不散。
手握竹杖的男人看都没看楚忘一眼,狠狠的瞪着牧浅衣。
他的七个兄弟是向牧浅衣二人动手之时死的,他知道刘二娃几人的性命可能和牧浅衣两个女人有关。
作为刘二娃几人的大哥,他给不了几人女人、财富以及地位。昔年,他持剑入江湖,孑然一人,喝的是大腕的酒,吃得是大口的肉,想得是温柔贤惠的女人。
一入江湖岁月催,他仗剑走天涯没多久就折了剑,酒依然大口的喝,肉依旧大口的吃,可女人不再是水乡那个温婉贤惠的人。
红尘里,剑折了生锈,他也不再是那个持剑入江湖的少年。
南山樵教会了他狠辣,刘二娃几人让他意识到了责任。
江湖依旧是那个江湖,刀光血影中恩怨分明,可却变得了,他可以为自己兄弟两肋插刀,也可以在乱世的光景下行凶作恶。
去他娘的行侠仗义,去他娘的侠之大义,他要守护的仅仅只是兄弟几个的好日子,义字当前一把刀,敢欺我兄弟者,则当拔刀而行,更何况牧浅衣两人杀了他所有的兄弟。
手握竹杖的男人觉得自己恐怕为自己兄弟报不了仇,刀刀致命的功夫,他自觉没那个事。但兄弟皆死,他一人苟活也不是道上的规矩。
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得也是一个理儿。可手握竹杖的男人深知自己资质平平,此一生踏入破禁恐怕就是终点。
理是那个理,可他这个做大哥的没有那个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拔刀的勇气,去面对着自己的仇人。
“他好像在盯着我?”牧浅衣拽了拽楚忘的衣服,声的了一句。
楚忘也在疑惑,远处的男人分明是想拿自己的人头,可却狠狠的盯着牧浅衣。
“嗯,好像是。看来你的人头要比我的值钱,不止三百银锱。”
“那是。”牧浅衣扬起下巴,颇为得意,她往前走了几步,打量着手握竹杖的男人,没有吭声。
手握竹杖的男人盯着牧浅衣,捏着左手中的毒菱,整个人瞬间就是动了起来,手中的毒菱一枚枚的朝着牧浅衣抛掷而去。
牧浅衣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指间掠出一柄飞剑,隔着四五十步,所有的毒菱都被庞大的剑气搅碎。
血薇一出,手握竹杖的男人眼神瞬间苦涩起来。
此仇当是报不了了,可他宁在雪中拔刀行,也不在尘世苟且生。
人走江湖,义气为先,你喊我一声大哥,我当有为你拔刀的义气。
剑气纵横之中,手握竹杖的男人没有停下来,他迎着呼啸而过的剑气,一步步的快逼近牧浅衣,身上逐渐裂开一道道血痕。
牧浅衣拧眉,自己并没有杀心,可对却不识好歹的拼命往前。
“他是想死嘛?楚糟老头儿,我该不该收手?”牧浅衣向身侧的楚忘问道。
楚忘抬手握着刀柄,对于牧浅衣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
手握竹杖的男人在离牧浅衣十步的距离处,他的左臂和右腿被剑气击中,血武在瞬间弥漫开,他的手脚随着一声巨响被生生斩下。
四周之人都被吓了大跳,愣愣的看着街道上的三人。
牧浅衣急忙收回了血薇,脸煞白,她出了宗门,从北至南都未杀过人,看着眼前血型的一幕,她整个人慌了神。
楚忘松开了握着的刀柄,看着倒在雪地上的男人,神色淡然。他不知道对为什么想对牧浅衣动手,而且还不知进退。
“我”
“不是你的错,你给了他机会,只是他不知变通而已。”楚忘打断了牧浅衣的话,淡淡的问道,“你和他有仇嘛?他好像很想杀了你的样子。”
牧浅衣摇了摇头,自个儿从未见过眼前之人,仇从何处谈起。
男人松开了紧握着的竹杖,紧靠着右手扒着雪地,一点点的往前爬,他仰着头死死地盯着牧浅衣。
“喂,你为何一见面就对我出手?”牧浅衣盯着在雪地中往前爬的男人,开口问道。
“哼哼我恨不能杀了我,为我兄弟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牧浅衣一脸疑惑,反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大概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阁下可还记得前几日的刘二娃七人”男人的右手指尖被磨破,雪地上拖着一条血痕,他往前挪动了五步,骤然笑了起来。
“七人?”牧浅衣回想起前几日的事情,忽然明白过来,“哦,你是那七个青皮的同伙?你为他们复仇而来嘛?”
男人没有话,他恨恨的往前爬,距离牧浅衣来近。
巨疼感让他视线恍惚,他觉得自己快失去周身的力气,每往前挪动一步都会感受到钻心的痛楚。
滚烫的血在雪地上蔓开,使其四周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喂,要不是你那七个兄弟想非礼我和蒋姐姐,他们也不会死。”牧浅衣的脸依旧煞白,那七个青皮都是蒋怀灵一刀杀死的。
七人没有一个逃掉,都皆死在了蒋怀灵的伞刀之下。
男人恨恨的没有吭声,常在岸上走,哪有不湿鞋,他们几人也杀了太多无冤无仇的人,兄弟们的死,他恨也只能恨。
刀剑无眼,杀人红尘里,也该有死在他人剑下的打算。
他喘着粗气,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来到了牧浅衣的脚边,大声的笑了起来,他抬起攥拳的右手,使出周身的力气向牧浅衣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