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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忘站在回楼巷子口,矗立在石坎之上,抬头瞥了眼亭亭如盖的枇杷老树。
这个院子十分的宽阔,正中处的枇杷树下摆放着一张石桌。
此时,牧浅衣正坐在椅子之上,张望着外面,冲楚忘道,“楚糟老头儿,你看坐在巷子口的那一对恋人。”
楚忘瞥见,不远处的女人是妇人的打扮,而男子耳前簪着一朵花,正处二九年华左右,正不断的张西望。
“浅衣姑娘,只怕是一枝红杏出墙来。”楚忘按着自己的额头,声的道。
“什么红杏?”牧浅衣问道,“我怎么没看见,这个时令哪来的红杏?”
楚忘瞥了眼背对着他们的两人,努嘴道,“有心人眼里天涯何处无芳草,红杏岁岁开。”
牧浅衣顺着楚忘努嘴的向望去,旋即一愣,紧接着脸红起。
“呸,人家可能是夫妻。你怎么老是用坏意来揣度别人呢?”牧浅衣轻啐了一口,白了一眼楚忘。
“这个滚滚红尘不正是如此嘛?”楚忘惆怅的笑了一声,紧接着嘶声吼道,“哪家的娘子呀?”
他的话落下,背对着他们的二人立即站起,惊恐的向楚忘望来,紧着着对面跑出一个操屠刀的愤怒男子冲着两人挥刀而起。
“王崽子,你又来偷偷私会我的娘子,看老子不一刀劈死你。”
操刀者朝戴花的青年嘶吼起来,握着刀在青年背后撵。
牧浅衣愣愣的看着前的三人,半晌都不出话来。
楚忘得意的扭头看向牧浅衣,紧接着道,“我没错吧,在有些男人眼里天涯何处无芳草,着红杏分屁的时令。”
牧浅衣冷哼一声,紧接着瞥见戴花的青年被操刀老人按在了地上,惨叫起来。
“你不怕报复?”牧浅衣问道。
“布衣而已,他们怕我。”楚忘坐下,看向里屋。
房间之中,刘茵和彭十二正利索的收拾。
“浅衣姑娘,你是溜出来的吧?”楚王犹豫了会儿,冲牧浅衣问道。
牧浅衣神情一僵,这挨千刀的楚忘怎么知道自己是溜出来的。她很快平缓自己的心境,淡淡的道,“我们宗门的弟子都摇游历,才不是溜出来,你为什么问这个?”
“噢,没什么?”楚忘也是随口一问,他盯着刘茵的背影,非常的头痛,对从柴桑一路跟到洛城。
照理夏侯轻羽如今该是在柴桑,对想要复仇,自是无需跟着自己来这洛城。不过刘茵跟着自己来这洛城也是好事,至少命暂时保住了。
待刘茵情绪好些的时候,再找她好生劝慰一番,看能否让对打消复仇的念头。
楚忘在心里暗暗思索片刻,笃定主意。
“你又在想什么?”牧浅衣偏头看着楚忘问道。
“我在想你为什么不少我了,忘忧香那事”
“你还敢提!”牧浅衣一圈砸在楚忘的心窝子上,尖声吼道。要不是碧水湖使徒之事关乎重大,她早就一剑杀了楚忘。
从楚忘手中得到兽元和梵铃两物也是算舒缓了她的烦躁气恼的情绪,她师父似乎对梵铃以及宫羽相当看重,只是老神鸟将宫羽交给了她。
咳咳
楚忘躬着身体,干咳几声,看来对还十分记恨着自己。
“天机阁在洛城的据点名为心枢,你我二人行走在洛城之中,要注意一些。”
“呵呵?我为何要注意?”牧浅衣抿嘴一笑,戏谑的盯着楚忘反问道。
楚忘冲她翻了一个白眼,淡淡回答,“你好好想想,看看我的可有错。天机阁的影卫遍布整个大晋,你名声不显是因为从未在江湖中走动,可如今以此实力和黑衣人交手。此事要是被天机阁知道,你他们会不会暗中调查。”
牧浅衣拧眉,自家师兄师姐历练行走江湖之时,皆是不露名头,可她偏偏遇见了这麻烦事。
“我得是你从北至南的踪迹,你们宗门从不外显,自然极难查找,可你的踪迹?”楚忘到此处,有些迟疑的道。
牧浅衣挑起眉梢,思索片刻之后,从石椅上站起,紧接着眉头一松,“无妨,我一路七拐八拐,他们岂能找到我宗门的位置,并且”
她到这儿,旋即一顿,瞥了一眼楚忘,把话咽下去。
楚忘心里微微一笑,看来牧浅衣背后的宗门可能早有应对之举。
“你们宗门常有人出来历练吧?”楚忘轻声问道。
牧浅衣坐下,不再话。
楚忘抿嘴,平时对话得十分的多,可话却有分寸,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
两人皆是默然无语下去,片刻之后,彭十二和刘茵走出。
“公子,收拾好了。”彭十二笑呵呵的道,“亏了刘姑娘。”
“多谢。”楚忘微微向刘茵道谢,扭头瞥了眼外面,紧接着问道,“十二,洛城中,哪个江湖组织的势力最为庞大?”
“丐帮,洛城富庶,丐帮的人最多。”彭十二回答。
“老头儿,你是不是活糊涂了,富庶的地自然是穷人少才是,乞丐自然就少。”牧浅衣笑了起来。
楚忘三人对视一眼,皆是抿嘴轻笑。
牧浅衣一愣,旋即恼羞成怒,不满道,“我错了嘛?”
“牧姑娘五指不沾烟火味,机灵是机灵,可却不知这世道的规则。”彭十二叹口气,在牧浅衣怒视他之时,他赶紧接着道,“牧姑娘有所不知,正是富庶的地才有乞丐。”
“你这乱世之秋,穷僻之处,家家都吃不饱饭,坊间甚至有人割子而食,纵使是大丈夫膝下有黄金,跪拜磕头是天大的耻辱,可这天大耻辱绝不会换来一顿温饱。人人都吃不饱,你哪来行乞的人?”
彭十二苦涩的笑了一声,搓搓手,“富庶的地才有狗吠声。大丈夫膝下虽无黄金,可跪着的人好歹可以换来嗟来之食。”
牧浅衣听完彭十二的解释之后,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公子为何问这个?”彭十二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