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初上华山(第3/4页)九字剑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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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他,荀伯骥忠厚却不傻,自己的意思必然明白,以公冶和的武功,弟子们合力剿杀也是难以得到好处,不如先前如何待之,现在亦如何待之便好,毕竟同门一场。

    夜色澄明,星罗棋布。

    落雁峰巅,公冶和负手而立,趁着月光如昼,举目环顾,但见群山起伏,一片苍茫,顿时胸中豪气干云,大笑三声,自语道:“年年皆来这华山之巅,可这风景却不尽相同!如今各派剑法尽融于我胸中,连蓬莱剑阁的《九字剑经》也已参透前三字,早晚,剑圣之名必然属我!”转念又笑道,“嘿嘿嘿,这帮蠢道士倒也好笑,这些年来竟是没一个能发现我常来此游逛。”

    落雁峰绝壁千丈,如斧劈刀削,直插云端。公冶和信步移至崖边,向下望去,见山腰间正有一处断崖,经年累月的风蚀雨侵,竟被打磨成了一处天然石台。

    忽然他纵身一跃,遇石踏石,逢树拂枝,身法凌厉,直落平台之上。抬了头向上看了看,足有十丈余高,心里偷笑道:“此处绝险,无人敢来,更无人能想得到老子竟把多年所得皆藏于这崖下!”

    公冶和转过身,十步外有长约一丈、宽约五尺的青石板,走了过去,拂去尘土,双手用力,将青石板翻起轻挪至一旁,石板之下原是公冶和早年为藏剑而凿出的岩坑,坑内整齐罗列宝剑足有二十柄,想来无一不是绝世之剑。

    看着多年成果,心中得意;紧接着又从中挑出一柄其貌不扬的长剑,剑柄以粗布草绳缠之,又以粗布、梨木为鞘,拔出剑来只瞧双刃锋利,剑身颜色深黑而暗淡无华,原来此剑上下乃浑然一体,玄铁所铸,公冶和拿在手中竟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公冶和将剑收好,重新盖上石板,长呼了口气,脚下踏岩借力,飞身而上,其身形恍如仙人飞升,缥缈凌云,上至三丈余高时,就看他双脚交替互蹬,腰身旋转,又升了三丈,恰有一棵孤松横在崖上,他双手一勾,一个鹞子翻身,便踏实的落在悬崖之上,随后消失于夜色中。

    几声雀鸣,唤醒了熟睡中的沈渊,起身推开门,山中清晨实叫他神百倍。这一夜当是他这些时日睡得最舒服踏实的一觉。

    沈渊左瞧瞧,右看看,嘀咕道:“臭老头这一夜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我们什么时候就要离开,这地真好,什么都不用去想。”

    正想到处转转,沈渊就见昨天那道童急急的跑来跟前,道:“掌门和大长老来了,要见你,快跟我去洗漱一番。”洗了脸,净了口,道童又给拿了一套干净道衣叫沈渊换上,重新梳了头,俨然似一个道童模样。

    沈渊不愿去见,只道:“道长,我还要再此等一会儿昨日那个老头,他回来若见不到我,怕是又要闹出事来!”

    道童却不由分的拉着沈渊往主殿去,边走边:“掌门和大长老德高望重,下山见你已是给你天大的面子,怎好再叫他们久等?再二老武功高强,有他们在此,还怕那老贼还真敢撒野不成?”

    “不许骂臭老头!”沈渊一用力,反倒把那道童拽了一个趔趄。

    孩子闹脾气,总是风就雨,那道童也生了气,插着腰,骂道:“我就骂!老贼!贼老道!”沈渊心里不快,就觉得眼前的这人和昨天被公冶和教训的那个知客一般,都是个不讲道理的,气的急了,沈渊一拳就打了过去!

    沈渊两岁多的时候,沈钧便叫他习武,虽然是最基的拳脚功夫,但这一练便是四年光阴,更何况他内功也有了一丝根基,在青云庄的时候,当地同龄的孩童基无人是他对手,就连比他大三四岁的孩子也是打他不过。

    这眼前的道童是比他大了一两岁,可却没有过武功,这一拳根就反应不及。

    “嘭!”那道童捂着左眼,跌倒在地,“哎呦,哎呦”的叫着,且听他道:“好你个臭贼,有种在这等着,叫你有好果子吃!”起来就跑了个没影。

    沈渊毕竟还是个孩子,在别人家打了人心里总是有些发慌,暗道:“糟了,他定会告我的状!我得赶紧跑!要不然叫来什么掌门监院的,我就完了!”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道:“哼!这个破地,一点也不好!这就把衣服脱了还了你们,也不欠你们的情!逃出去后就在外头找个地先藏好,再等着臭老头回来!”沈渊打定主意,换回了自己的脏破衣裳,就向大门跑去。

    另一头,贺冲云、谭真智正与荀伯季在主殿叙话,谭真智身旁还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生得白面俊朗,神态高傲。这时那道童跑了进来,哭喊着就跟荀伯骥告状道:“师父,那个姓沈的居士竟然打我!”边边抬起头来,指着自己青肿的眼睛,“师父您看!”

    道童此言虽是冲着荀伯骥的,却立刻引起贺冲云与谭真智的注意,三人皱起眉头,荀伯季看了看贺、谭二人,询问那童儿道:“无缘无故,他为何对你出手?”

    “我只叫居士来此处而已,没想到他却非要等昨日伤人的那个魔头,并那魔头见不着他定会大开杀戒,我起初还以为居士是担心我们,便叫他宽心,掌门和大长老都在,定不会让那魔头撒野,谁成想,那居士竟与那魔头是一伙的!不由分便将徒儿打成这般模样!”道童偷偷瞄了眼谭真智,直起腰板又道,“徒儿又听,那魔头杀人无数,嗜血成性,又是从我们华山派逐出的,虽然师父您称他为师叔,但徒儿替受伤的师兄气不过,才骂得他,还请师父治徒儿出言不逊之罪!”

    荀伯骥眉间皱起,他可想不到,才**岁竟有如此犀利之口舌。见谭真智神色冰冷,自己师父倒是颇感无奈,荀伯骥微微叹气,道:“守阳,你先起来,”又看向贺、谭二人,“师父、师伯,我去将他带来!”罢看了看便出了殿去寻沈渊。

    道童名为张守阳,正是荀伯骥才入门的弟子,其实他来时就已想好辞,想来是怕自己出言不当而受荀伯骥责罚,又晓得谭真智的脾气,情急之下避重就轻、添油加醋的事也是会的,可见莫看年纪尚,却也有些心计。

    沈渊顺着回廊正往外走,恰与荀伯骥走了个对头,二人隔着几步远,荀伯骥还不及问话,沈渊见状扭头便跑,未跑几步就被荀伯季制住。挣扎中,荀伯骥急道:“怎么,打了人就想跑?”

    沈渊听后,反而不在动作,只瞪着荀伯骥质问道:“你们华山派都是这般蛮横无理的么?只许你们骂人,倒不许我打人了?”

    “这……”荀伯骥毕竟先前只是听了一面之词,此刻沈渊的话中倒似另有内情一般,自己没搞清楚事实真相,便先入为主而认为错在沈渊,实在惭愧,一时语滞,手也不自觉松了一松。

    沈渊胳膊一甩挣脱出荀伯骥手掌,自己揉了揉上臂,不逃不躲,心道:“是那子出言不逊在先,即便我打人不对,大不了让他再打回来!父亲曾男子汉当顶天立地,今日绝不让这帮牛鼻子看轻爷!”

    见沈渊目光如炬,再无才慌乱,荀伯骥心念想必确有隐情,于是问道:“去唤你的是我徒儿张守阳,不知他怎么得罪了你,你为何打人?”

    听得荀伯骥语气软了许多,沈渊这才与他了,得知实情后,实叫他胸中郁闷,他实在不敢相信张守阳年纪居然有此心计。只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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