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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灭族之仇,如何能轻易放下!似这般日子,怕是再与我无缘了!莫看沈渊年纪尚,经历了大风大浪,那心智却也比同龄的孩子早熟的多,不过再早熟,毕竟也是孩子。
黄家的宅子不过是一座篱笆院,三间青瓦房。虽不是几进的大宅,却也足够遮风挡雨。黄冯氏腾出了一间厢房,铺好了被褥,便叫沈渊住下。
临睡前,黄冯氏拿了一件旧衣裳给了沈渊,道:“见你这衣裳也脏破不堪,脱下来我与洗洗,这是儿六七岁时穿的,我稍稍改了一下,你先将就穿着,这几日叫你黄大叔去集上扯几尺布来,婶子再给你缝一身新的。”
那声音轻柔温婉,那一瞬间,沈渊好似见到了自己的娘。忍不住,这眼泪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急忙用手臂去遮挡擦拭,只能瞧见他撇着嘴,极力的想止住眼泪,可是到头来却怎么也止不住,反而一发不可收拾!
天下当娘的,心都是水做的。见了沈渊这孩子这般委屈的哭着,黄冯氏自己也有些眼圈泛红,只能凑近了,轻轻拍着沈渊,静静的拍着。
慢慢的,沈渊抽泣的缓了,怯怯问道:“婶子,我能不能枕在您腿上躺一会儿?”
黄冯氏脸一红,又听沈渊道:“您好像我娘……我能不能叫您一声娘?”
听了这一句,黄冯氏再也忍不住,那眼泪也静静的淌了下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渊慢慢讲头枕在黄冯氏的腿上,仔细的感受着母亲的气息。
“娘!”
“哎……”
那一刻,沈渊仿佛又回到了青云庄,渐渐的,他已进入了梦乡。
见沈渊睡得熟了,黄冯氏慢慢的将他扶正躺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拭净了他眼角的泪痕,也抹去了自己的泪珠,默默地瞧着沈渊,看是喜欢,看是可怜。
当夜,与黄禄了,也是一番唏嘘不已。
第二日,沈渊早早就起了床,换了黄冯氏为他准备的衣裳,便打坐练起功来。沈渊在床上行气运功一个周天,又背起北冥剑,出门拣了个较粗的木枝,将那《华山剑法》和《猿公剑法》反复练了几次,出了一身的汗。
黄禄一家瞧了,也是稀奇,没想到这孩子耍的武功还真是有模有样!
黄家女儿芳名念蓉,儿子名为崇靖。这姐弟二人性子截然不同。念蓉沉静温柔;崇靖调皮聪明。见了沈渊练剑,念蓉叹道:“没想到,沈渊弟弟却又一身好领,只是不知他师父现下在何处?”
可崇靖见了,却上前缠着沈渊道:“好兄弟,你也教教我罢!你教我武功,我教你织打渔,好不好!”
黄禄听了哭笑不得,详骂道:“你这臭子,倒是会占便宜!”惹得一家子发笑。
沈渊想了想,问:“崇靖哥,你想武功为得什么?”
“嗯……”崇靖想了想,“我见你好生威风,想来了武功,将来要是有人欺负姐姐,我便替姐姐出头!”
“好!”沈渊也不犹豫,反正师父也没这武功不可以外传,于是便答应了崇靖。
一连几日,崇靖竟一改调皮顽劣,认认真真的与沈渊武。沈渊也不藏私,自己会什么便教什么,连他仅会的《混元真气》第一层也教给了崇靖。崇靖果然聪敏,一就会,没几天的时候,内息与力气竟长进了不少!
崇靖欣喜,便与沈渊住了一屋,同吃同睡,也是有了玩伴。沈渊教他武功,他当真也教沈渊打渔,除了一同玩耍,还一并去了村中堂听讲,每逢出海,沈渊与崇靖便一同跟着,去寻公冶和的下落。
渐渐地,这感情便如亲兄弟一般!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沈渊的心里却依旧担心这公冶和,他每日都要向黄禄去问师父的下落,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
黄禄与黄冯氏瞧的出沈渊心事,左右商量着,这孩子可怜,他师父当下也找不到,不如将这孩子认了义子,也算是给他个家。
这一日,黄禄夫妇在院中正想与沈渊这个事情,便突然有人跑来,气喘吁吁道:“找到了,与沈渊的模样极像,穿着道袍,背着剑袋,七十多岁的模样!”
沈渊正在院中,恰巧听见了,高兴地喊道:“师父他没死!师父他没死!”又跑到那人跟前问道:“我师父现在何处?”
“就在普陀山!”
沈渊心中激荡,忙叫道:“黄大叔,求你快带我去!”
且听那人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听得这两字,沈渊心中才放下的石头又提了起来。
“不过,那人似得了疯病,听人,他每隔几天嘴里便一直在喊着‘徒儿,我的徒儿呢?,然后有人问他,他便要杀人!”
这可吓坏了黄家夫妇,崇靖和念蓉听着,也大感不可思议,有些想不通,这样的疯子竟是沈渊一直担心不已的师父?
只听沈渊问道:“他可杀了人了?”
“那倒没有,他每欲行凶时,却突然住手,瞧着手念叨着什么‘破浪剑,便又转身去寻剑了!听他们的那样子,应当是丢在什么地了。不过好在当天犯了病,第二日就如常人一般,可又没过几日,便又这般疯魔。”
黄禄朝着沈渊问道:“你确定此人便是你师父?”
沈渊笃定,有些心急道:“黄大叔,此时定是!他必是之前中的毒,又受了伤,才致害了疯病,大叔事不宜迟,我如不在,当真怕他会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了也奇,公冶和好似就听沈渊的劝。
黄冯氏站出来道:“既如此,相公当速带渊儿过去。”
念蓉与崇靖互相看了看,心里自然明白,沈渊这一去,怕是再不回来了,齐道:“爹,带我们也去。”
黄禄又何尝不明白二人心思,叹了口气,这些时日,他同念蓉与崇靖一样,亦是舍不得沈渊,当然最为不舍的,是早就将沈渊当做自己孩子的黄冯氏。
只听黄冯氏又道:“奴家也要去!”
那言语间透着坚定,黄禄点了点头道:“现在时候尚早,此时出发,傍晚必到,走!”
一种莫名的伤感萦绕在沈渊的心间,他亦晓得,此去便可能是再一次离别,这短暂的时日,亦是沈渊自京城之后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可是,他不得不去,也不得不面对这离别。他心里已做出了决定,那血海深仇不能不报,这险恶的江湖,也不想叫这一家因为自己的命运而被牵扯进来!
那船好似光阴,沈渊多想这船再慢些,再多让他感受一下这家中的亲情,虽然萍水相逢,但是这缘分却叫他与黄大叔、婶子,念蓉和崇靖就如一家人一般。他这的身躯,背负了太多的仇恨,在五龙岛上,那平淡的日子差点让他忘却了仇恨,他拼命的提醒自己,同时又拼命的假装忘记。
远远地,沈渊便看到那普陀山的一处礁石上,一道人影负手而立,那一脸的虬须随着海风乱舞,那已经破旧的道袍上血迹斑斑!不是公冶和还能是谁?
上了岸,沈渊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可到了礁石下面,公冶和却不见了人影!沈渊四下寻找呼唤,突然一道身影闪现在沈渊身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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