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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参伸手搀扶花红,触手之间感到一片滑腻丰润,花红全身一颤,脸猛地就像涂抹了胭脂一样嫣红了起来,不过别人也瞧不见,她低眉顺眼,眼睛却慢慢的有了泪水,轻声说:“老爷,奴家,没有,那人将奴家送到县衙,却走了。”
“见到老爷,奴心里喜欢……”
花红的话断断续续,但是真情流露,苟参笑说:“没事就好,先去后面休息,回头本老爷和你细说。”
苟参招呼了丙女将花红接走,就到了屋里,还没坐下,李明俊几个前来复命,说路上原家生事的一干人都被带到了县衙,请县令发落。
苟参微笑着对李明俊说:“这一段大家都辛苦了,留下几个值守的,其余人都回去休息就是,等这几天本县令忙完,再给大家叙话。”
“那路上的几个泼皮,先押进大牢——哦,本官记得往曰县衙大牢曾经脱逃过人犯,如今,可不要再犯下如此错误了,不然,本大老爷是会生气的。”
李明俊听着,看着苟参笑眯眯的脸,心说你这样哪像是有生气的样子?
安排妥当,苟参就不停的在劝朱博的酒,天南地北的乱说一气,专拣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和笑话给朱博听。
一会,朱博就说:“你家小妾,刚才已经安然回来了,至于当初是谁将她接走,你也不必追问,总之她这一段没有受委屈。”
苟参听了笑笑的谢过朱博,心说这个朱博,看着粗鲁其实心思细腻,办事妥当,还知道让人给花红戴着个面纱送回来,否则衙门里有些人当初在阮小六家是见过花红的,而这花红如今却摇身变成了新任大老爷的“亲眷”,难免要被人说闲话议论。
这一顿酒一直吃到了太阳落山。
晚上,苟参亲自将朱博送进卧房,然后拿了那个张敞给的陷城弓来,要送给朱博。
朱博一看,就伸手将弓握在手中,掂量摩挲一会,满脸惊讶的说:“陷城弓?这是从何而来?”
这弓身通体黑黝黝的,柄手上镌刻着古篆“陷城”二字,高有一米五左右,苟参拿着的时候显得不匹配,但是在朱博的手里,却正好和他身高相符。
“朱兄果然高人,识货!你只管说喜欢不喜欢?”
“自然喜欢,陷城陷城,这弓实在是属于神兵利器,非同凡响。”
“那小弟送给你就行了。”
“我不要。”
苟参一听就瞪眼:“什么意思?喜欢还不要?干嘛?好歹咱们也是生死之交,跟我客气?”
朱博摇头说:“谁跟你是生死之交?”
苟参就改口:“好吧,相逢即是有缘,请朱博大人给个面子,勉为其难的收下本县令大人的礼物。”
朱博眼睛一直在弓上看,满脸的欣赏:“喜欢是喜欢,拥有是拥有,概念是不同的。”
苟参立即说:“喜欢了就要拥有,不能拥有,不是白白喜欢?”
“非也,这张弓,有讲究,别人不知,我却明了。”
苟参就做出一个愿闻其详的样子,朱博说:“这弓,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所谓‘国之利器不可轻易示人’,今天我能看到这弓,也是没有遗憾了。”
“这弓和另一个神弓曾经被两位盖世豪杰所拥有,”朱博看了苟参一眼说:“另一个神弓名叫‘霸王弓’,乃是当年西楚霸王项羽所持有,只是项羽在乌江自刎之时,霸王弓被他给投掷到了湍急的河流之中,再也不见了踪影。”
“而这一个,就是当今唯一可查的神兵利器了。”
苟参就问:“大家不是都说项羽者,乱臣贼子也,卫士令觉得他是英雄?”
朱博摇头:“我倾慕他英勇无双,豪情盖世,这和成王败寇没有关系。”
“陷城,陷城!”
朱博说着,脸色肃然,凝力灌臂,伸手握紧了弓身,右手扣弦,这弓就被他拉开了一半。
朱博拉弦的手一松,弓弦颤动,屋里顿时充斥了“铮铮”的金戈铁马声响,苟参惊异的说:“怎么!好像身处千军万马之中一样,这样奇怪。”
朱博叹息道:“英雄末路,美人迟暮,这弓见惯了沙场驰骋,自身也带着一种王霸之气,如今闲置久矣,我,不是它的归宿。”
“要拉开这弓,至少要有九石以上的力气,我奋力之下,弓只被拉开了不到一半,充其量,我也就是六石之力,惭愧。”
此时一石的力气大约是三十六斤,看到朱博感叹,苟参心说当初这弓的主人岂不是有三四百斤的气力?那可不就是大力士?
仿佛知道苟参想什么,朱博说:“你知道这弓以前是谁用的?”
“谁?难道是孔子?”
朱博诧异的问:“为什么说是孔子?”
苟参说:“春秋时孔子开私学授六艺,这六艺就包括礼节、乐器舞乐、射箭技术、御马术、书法和算术。”
“孔子门下弟子三千,学成者七十二人,当世要成为君子的人,都需要学会或者粗略的懂得六艺,你将这陷城弓说的这样神乎其神,又是英雄末路,又是美人迟暮的,难道不是孔子用的神器?”
朱博对着苟参就瞪眼,苟参却不理他,继续说:“你看,这弓有五尺高,又几十斤重,一般人不要说拉开了,就是拿一会都觉得吃不消。”
“传说孔子个头有八尺多,当然他比卫士令大人你差得多了,你身高足足有九尺,他八尺见了你九尺,也需要仰视。”
“再者,孔子说过食、色、姓也,美人可不是色吗?美人迟暮,就是说女人得不到男人喜爱,自己郁闷的要死了,就好像明珠暗投,神兵强弓没人能拉得开,没有用武之地。”
“所以从这几点综合来讲,我想想古人,无论名望还是身高,还是对女人的论断,除了孔子,别人是不能拥有这个陷城的。”
朱博听苟参说完就叹了一口气:“我要是不知道这个陷城的来历,经你这样一胡说,指不定也就信了,其实不然。”
苟参撇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朱博睁着圆眼瞧着苟参:“你到底是当了县令才变成今天这样子,还是从前就是这个样?我当初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苟参耸肩说:“我这样子怎么了?不好吗?我还是我,只是可能大家如今看我的角度和从前不同罢了。”
朱博就说:“就好像‘走时钟无艳,回时夏迎春?’”
苟参点头:“然也,如无官服罩,谁理?我其实还是那个我,只是你和我相熟时,我是囚犯,你没有仔细的审视到我身上的闪光点就是了。”
朱博皱眉:“还闪光点?”
苟参叹道:“头尖身细白如银,论秤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我可不是在说你,世态炎凉的,世人都是如此,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其实我一直想灿烂,但总也没有遇到阳光罢了。”
苟参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会,这下轮到了朱博叹气:“好吧,你这又是针、又是灿烂、又是阳光的,就算是你说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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