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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断笔立誓”后张琰再也没有写过章,他被免去希望社社长职务之后,再也没有去过社。那个曾经令他心驰神往,带给他无尽快乐的殿堂影响到他的习后,他不得不忍痛割爱,放弃了自己喜欢的。
就要毕业了,所有的记忆都将成为过往,星期六上午,张琰来到社,他想再看看这个曾经让他欢喜让他忧的地,顺便把自己的一些西收拾一下带走。
这里永远都是慰藉他心灵的地,在四年的校园生活中,每当他失意惆怅的时候,这里就是他独自疗伤的港湾,一《希望》杂志和在他笔下流淌着的一个个字,就成了自己心里的喃喃心语,他和胡宛如一波三折的爱情到了低谷时,他就会躲避在这里独自抚摸着内心的伤口。
在洛明工业校四年的中专生活中,社永远都是一个温暖的地,这里没有忧伤,没有烦恼,也没有同们鄙夷的目光。坐在这里写下一个个字,他的心情也就会变得舒畅平和。
看着自己曾经坐过的座位,张琰不由得感怀起他在工校的四年时光。当年离开家乡来到洛明工业校时,后稷中初三(1)班班主任胡华贵还专程赶到家里给他送来了那《追梦少年》作选。他怎么能忘记,当年加入希望社的幸福和兴奋,还有胡宛如对他写作的鼓励……
这时,门突然开了。
常诗诺轻轻走了进来,春夏之交正是大家乱穿衣的时候,今天,常诗诺穿着一身很特别的套装,上身是淡绿色的宽松t恤,圆领,领子下带着个“v”型开口,开口下面横着一个致的布条打结而成的纽扣。她的手伸进黑色的长裙双侧斜插口袋里,无拘无束,裙摆上还绣着一束梅花,虽然零零星星只有几朵,但枝头夸张的拖着长长尾巴的喜鹊,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梅花的致,裁剪合体的服饰体现着她的曲线。
进门后,她的那双手始终没有从裙子斜插兜里掏出来,只是慵懒地转身用胳膊肘“砰”地一下把门关上。
“哎呦!稀客啊!你怎么来了?你还记得‘希望的路啊?”常诗诺调皮地。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咱们社的人,怎么就不能来?”张琰。
“哪里哪里?我还以为你把咱们这些兄弟姐妹给忘了呢?你们都是国家栋梁,是国防力量,哪里像我,的是什么会计专业……唉!一个给人算账的破专业!“常诗诺。
“你找到工作了吗?”张琰问。
“家里一直在努力,还没准信。我们班主任,工办的老师现在还在中国兵器工业总公司给咱们这届生联系用人单位呢……唉!找工作的事真是烦透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们完可以上高中考大,原明明就是干部,就是铁饭碗,可偏偏遇上了不包分配……”常诗诺。
“是啊!惆怅啊,惆怅……”张琰。
“你们还能好些,有技术,汽车制造又属于机械类,哪个机械生产厂家还离得了你们?看来,好校不如好专业这话一点没错。”常诗诺着就找个了位子坐下,拿起红色的圆珠笔在一张废纸上胡乱地画着,这是社长改稿子时专用的红色。
“哪有你的这么理想?我爸给我来信,现在国在进行国企改革,到处人员过剩,搞技术的人可不比以前那么吃香了,都没人要。人家厂子里需要的是那些懂得销售的人,造出来的西卖不掉,工人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谁还愿意招我们?”张琰。
“销售?这不是动嘴皮吗?“常诗诺问。
“是啊,动手不如动嘴!你会造出产品有啥用?卖不了还不是一堆废铁?”张琰,“这话可不是出的。是田庆的。”
“田庆?谁呀?”常诗诺问。
“我们汽1班的。”
“他又没搞过销售……”常诗诺不屑地。
“他爸就是做卖衣服的,也算是搞销售的。他也卖过……”张琰。
“不过……”常诗诺思索了一会儿反问道:“要是连产品都人造,还卖什么?”
“前几天,我爸还在信里夹着一张剪报,现在的问题是产能过剩,要减人增效,产品多得是,就是卖不出去。”张琰,“你听好了,是卖不出去而不是造不出来。”
“但我们是兵器工业总公司所属的工科校,哪里还有什么营销销售之类的专业?”常诗诺,“难怪社会上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我看这话也不假,你不就是造原子弹的吗?“
“什么?造原子弹的?”张琰惊讶地看着她,“我怎么可能是造原子弹的呢?”
“哎呀!我不就举个例子吗?你是造汽车的,而这种汽车又是运载重型兵器的对不对?所以,相对于国防而言就相当于是造原子弹的,而那些耍嘴皮子卖你们产品的人就是卖茶叶蛋的。”常诗诺。
“哈哈……从我们的专业向而言,我们造的可是重型机械运输汽车,那要比茶叶蛋值钱多了。”张琰,“回想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至今还记得我们刚到咱们校时,我们辅导员乐迪,西一些军事强国已经造出了有14个车轮的重型机械运输汽车,载重量达到了13吨。而我们国家在重型机械运输车面的技术还很落后,他他相信将来我们也一定能制造出世界第一的重型机械运输汽车,能造出国之重器。”
常诗诺手里的红色圆珠笔依旧在纸上胡乱地画着,她正用心地听着张琰话。
“不过现在想想,那时我才刚刚来到这里,刚刚跳出农门成了‘农转非,那时同们是多么的信心满怀。可谁能想到在四年之后,我们这些曾梦想着能造出世界第一的重型机械运输汽车的同,曾憧憬着能造出国之重器的同们,今天却会为找工作而犯愁?”张琰摇摇头,“讽刺!真是莫大的讽刺!”
“唉!我们何尝不是这样?”常诗诺,“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什么都不懂,我们班上有个女生直到半期后才明白我们专业培养的原来只是普通的财务人员,而此前,她还一直以为自己将来是要替国家算军费的。”
张琰冷笑一下:“想想,我们那时多么幼稚!看来,十五六岁的孩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