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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现在还算顺利——如果不算那具警卫尸体——走道里一个人也没有,三楼也不是办公区。我从怀里掏出铅笔备份的地图,迅速确认了资料储藏室的位置。
资料储藏室是一件非常大的房间,占去了整个三楼三分之一的面积,数不尽的政府资料就储藏在这个房间里,我看向房门,心里咯噔一跳:这门锁不同于我之前见过的任何样式。
“布林,你能搞定吗?”我有些担心地看向布林,他没有回话,神色紧张地拿出开锁工具,我不再话,以免打扰到他。
但事情不会总是顺遂人意,五分钟过去了,我看见布林放下开锁工具,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我从没见过这种锁,开锁工具应付不了,伙计们,执行替代计划。”
我和萝丝点点头,我们不再废话——时间很紧张,多一句话,就代表目标多一分离开的可能性。好在三楼基没什么房间,除了储藏室就是主管办公室,还有已经作废的市长办公室——市长已经搬去内环区了。
不幸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布罗法先生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办公室里——这位尽忠职守的主管一定是下去视察工作了。
“该死,”布林狠狠地砸了一下手心,“门已经锁上了,我们没时间了!”他停了一下,然后用我从来没听到过的恶狠狠的语气:“我们必须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
于是我们简单的进行分工,我在二楼搜索,布林和萝丝去一楼搜索。
二楼警卫众多,但对我来不是太大的问题——我可以轻松地隐藏在阴影里,除非我和他们撞在一起。
我有时候怀疑我把一生的霉运和好运都消耗在了这一天,我轻松地搜查了整层楼,没有被警卫发现,他们连一点异常都没察觉,幸运女神一定在眷顾我;但每一间办公室里都没有目标的踪影,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他是已经离开了大楼还是在一楼,但怎么会?从我标记他到现在还不足半个时,我有些懊悔,也有些担心:如果任务失败了,公会里的大家该何去何从,我该何去何从?
胡思乱想中我感觉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神经瞬间绷紧,手下意识地朝兜里的手枪摸去。
“别紧张,是我。”是布林的声音,我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吓死我了,布林。”我回头有些生气地。
但我马上就看到布林手中的西,那是一张正正的卡片,“钥匙?”我试探性地问。
布林点点头,“萝丝逮到他了,但她没狠心下手宰了她,她下不去手。”
“会有麻烦吗?”
“不会,”萝丝自己开口了,“我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我点点头,没再话,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这么想。
接下的事情变得一帆风顺,至少暂时一帆风顺,我很快找到了客户要的那份材料——一份市政厅各个部门的财政报表。布林掏出纸笔开始复刻,我和萝丝负责守门。
但事情还是出了差错,突然间整个市政厅响起一阵刺耳的蜂鸣声,然后是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我是哈拉·布罗法,市政厅里混入了至少两名窃贼,偷走了资料储藏室的钥匙卡,在我广播这则通告时,一楼的阿尔法队已经,或是即将到达储藏室门口,所以这是一则针对窃贼的广播,我劝你们放弃抵抗,立刻从储藏室里出来投降,否则安保部队会对你进行强攻。”
“该死的,萝丝,你不是他被捆的严严实实吗?”我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有些失态地朝萝丝大吼。
“捆的严严实实,不代表藏得严严实实。”话的是布林,今晚出来后他就满脸愁容,但现在那些忧虑和担心都不见了,变成了淡然和轻松。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一旦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的时候,反而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看得开。
他转过头对着我笑了起来:“我们必须执行最终计划了,萨拉。我会把资料复刻完,”他一边,一边对我,“你是个孩子,比较容易逃出去,另外,我也答应了约克要让你活着回去。”
他话的功夫,资料已经被复刻抄写好了,他把它递给我,然后掏出手枪:“敌人认为窃贼只有两个,或者,他们只看到两个——我和萝丝,所以案很简单,我们会掩护你,你想办法躲在房间里,他们确认了我们的死亡后一定会搜查房间,但只要你躲得好,就什么都找不到,等到明天,你就安了,到时候你再想办法回到会里,抱歉,萨拉,我明白这个案不够好,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拜托了。”
完他冲我鞠了一躬,又充满歉意地对萝丝:“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萝丝。”
萝丝摇了摇头,面容平静,她从兜里掏出手枪,上好膛,依靠在房门上,“我没事的,布林。”她有些哽咽,“是我的疏忽害了你们,特别是萨拉。”她闭上眼睛,两行眼泪缓缓落下,“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再回公会看看大家,特别是翡翠,没了我她一个人会寂寞的吧。”
“很好,看来窃贼先生和窃贼姐是不打算投降了,遗憾的是,我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所以我也不打算知道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而来,目的什么的我随便编一个就是了,你们就死在里面吧。所有人员,准备突击。”
哈拉·布罗法的广播不合时宜地再次响起,听得我只想冲出去砸烂所有发出他可憎声音的设备,然后再一刀切下他可憎的死人头。
我抬头看向布林和萝丝,这两个人像谈论家长里短似的谈论自己的死亡,我听见布林笑着问霰弹枪打在身上会不会很痛,因为他很怕痛,萝丝则回了他一个白眼,她更怕被霰弹枪毁容,她可不想死的时候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我看着他们,会想起我和莎莉定下的誓约。
“你在害怕什么?萨伦?”我在心底问自己,“人命关天,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萨伦,你真想看到这两个人为你而死吗?”
“不。”我有了一个清晰的答案,是告诉自己,也是告诉他们,我抬起头:“今天没有人会死。”
然后我在他们惊讶、不解与害怕的目光中慢慢走向房门,心则慢慢沉进大脑的深处,去挖出那个我很久没有使用的部分,那个我几乎要遗忘掉的部分。
“我在害怕什么?”我问自己,也许是害怕被当成异类,但是那都不重要了,我更害怕朋友再次离我而去。
于是我轻声低语:“Auir。”像是某个远古的恶魔被唤醒,又像是定下了什么诡秘的契约。空气在瞬间燥热起来,实质的火焰从虚空中浮现,围绕在我的身边,让我看起来就像故事里走出来的邪魔。
我踢开房间大门,在那个瞬间盾符已在我手中成型,听我号令而来的火元素刹那间变成了一面燃烧着的盾牌,我张开左手的五指,持续构建弗斯,输送神力,期待可以让这面盾牌维持更久。
下一秒我就遇到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无数的子弹——步枪弹也好,霰弹也罢,覆盖了整条走道,密密麻麻地打在我的护盾上,掀起一阵波澜,然后被上千度的火焰烧成齑粉。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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