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削藩(二)(第1/2页)一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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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藩(二)

    韩家老祖狼狈的跑出了城外。

    虽长安城上空不许御剑,不许凌空,也许是圣皇的旨意,这长安城内没人再阻拦他。

    圣皇一双眸子里毫无色,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旋转。

    “没我地投降,这龙椅能姓轩辕么!”他不停的咀嚼这句话,最终喃喃自语道:“莫非朕真的不如他?”

    无论是郝公公还是青衫士都没有听清楚这句话,即便听清了也不会妄加揣测。

    前者是不敢,后者是懒。

    圣皇看了一眼郝公公,沉声道。

    “宣百官,上朝!”郝公公得圣谕退去,圣皇便把目光转向了青衫中年人。

    “你呢?”圣皇的语气柔和了下来,仿佛这人是他朋友一般。

    青衫中年人把戒尺挎在了腰间,微微低头道:“这朝政大事自然与我无关,我还要去看看我那未来的师弟。”

    他的语气也极其的平淡,两人仿佛是在街上遇到的老友那般随意。

    “未来的师弟?”圣皇诧异道。

    “对啊,我师父他老人家觉得徐长安这孩子不错,所以想收归门下。”

    “老夫子他老人家收弟子不是要从培养么?”圣皇眼皮一跳。

    “师父的想法我也揣测不到,他怎么吩咐,我怎么做便是。”青衫中年人淡淡笑道。

    圣皇深深的看了一眼青衫中年人,半晌没话,最终才悠悠开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夫子请便吧!”

    ……

    韩家老祖落到城外,辨别了向,从怀中拿出两枚丹药,急匆匆的给自己服下,随后腾空而起,再度前行。

    这才初春,草冒出一丝丝嫩绿的尖芽,不远处的枯树林中站着一人,银色的面具在朝阳之下泛着淡淡的光,仍旧是一袭黑袍,裤脚上沾了不少的露珠。

    “西取出来了么?”韩家老祖问道。

    韩家家主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了一盏古铜色的灯,韩家老祖见到这盏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没有接过儿子手中的西,看了看,最终让韩家家主收起来。

    “父亲?你……”韩家家主有些意外。

    韩家老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他干枯的手轻轻的拍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士海啊,这韩家,以后得看你了。”

    韩家家主韩士海才想话,便被他父亲给打断了。

    “士涛不认可我们的做法,可他毕竟是韩家人。我也看得出来,你们兄弟之间还有情分。只是啊,士涛这孩子认死理,世上哪有什么事是十十美的,世上也没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是药都还有三分毒呢!”

    “虽然现在地的百姓的确受了不少的苦,可若没受这些苦难,我韩家拿什么和轩辕家斗,等我韩家起势,记得对百姓好些。”韩家老祖淡淡的道,可话里怎么都有一股萧索的意味,仿佛在交待后事。

    韩士海点了点头。

    韩家老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若是士涛有你这般懂事那便好了。”

    “弟弟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的。”韩士海慢慢的道。

    “你这般想,那便是最好,怎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啊,虽有些理念不同,可他也无法摆脱这个姓氏和身上的血脉。”

    “对了,韩稚呢?”韩家老祖环顾一周,没有看到自己目前唯一的孙子。

    韩士海想了想,决定告诉父亲:“稚儿非要去消灭痕迹,拦不住便由着他去了,算算时辰,若是顺利的话此时该在这儿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稚儿应该是遇到麻烦了。”

    韩家老祖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我们都不如稚儿啊,若是当时听稚儿的,别犹豫,直接弄死那什么陆子昂和平山王世子,便不会出那么多事了。”

    “罢了罢了,这稚儿才是我韩家正真的未来,我还是亲自走一遭吧。”韩家老祖淡淡道。

    “我……”韩士海想话,再次被父亲截了过去。

    “未来呐,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我这把骨头老咯,也撑不了多久。”着猛地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到了衣襟之上。

    “父亲!”韩士海大急。

    “海儿,你在此地等好,为父去去就来。”韩家老祖着,强行提了一口气,再度凌空,朝着一个向飞去。

    韩稚显得有些狼狈,发髻早被打散,嘴角也溢血,他拿着武器的右手微微颤抖。

    他的武器是一根狼牙棒,实在想象不出,看似柔弱的韩稚,会使一种刚猛的武器。

    他武器还未拿稳,剑气便袭来。

    韩稚只能慌忙抵挡,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他身上已有不少的细碎伤口,整件长袍都显得血迹斑斑。

    徐长安满脸的愤怒,他实在无法想象着韩家会如此的狠心。

    整个密室,遍地尸骸。人如猪猡一般,被高高吊起,底下放了一个大缸,大缸里滴满了暗红色的鲜血。

    密室之中,无时不刻都有“滴答滴答”的声音,若是幽涧山洞之中,这声音能静心凝神。可在这密室之中,却只能让人感受到绝望。那些滴答声仿佛是死亡的脚步声,让人不寒而栗。

    被高吊起的人,有些腹部还微动,有些看见徐长安和薛潘嘴唇还微微嗡动,似乎是在求救。

    可偏偏徐长安手将要接触到他们时,那些人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生命总是这样,在最有希望的时候戛然而止,仿佛是老天爷开的一个巨大玩笑。

    徐长安看向那些巨大的血缸,缸底一根管子连向一池子,池子中血液如同被煮沸了一般,不停的翻滚。

    血液鲜红无比,池子上空空荡荡的,但那些氤氲血雾还是朝着池子上空涌去,那里之前当是有一器物,正在被血池温养。

    薛潘才看到那些被吊起的人便转身大吐,他有些不敢看这些尸体或者活死人。

    生怕在里面看到那个如同初春一般的姑娘。

    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个瘸着嘴,喜欢朝自己滚的姑娘会面无表情的吊在这里。

    他不相信,可自己却又无法不服自己去仔细辨认。

    大概这便是喜欢一个人的模样。

    千里之外地震,你都会担心百里之外的她。

    一颗石头砸向自己,你却在思索她是不是也有了同样的遭遇;天上落下一滴雨,你都会担心是不是会砸伤她。

    你喜欢一个人的一瞬间,在你的心里,那个人就变成了瓷娃娃。

    徐长安也仔仔细细的看向了那群被吊起的人,不过和薛潘却是完不同的两种心情。

    薛潘有忐忑,不安,恐惧,五味陈杂;可徐长安的心里只有愤怒。

    这群人大多是老人和孩,看装束当是难民。

    徐长安突然想起了薛潘的转述,那些难民最终涌进了成,有用的男孩成了奴隶,女孩成了奴婢。可,那些没有劳动力和几乎没有劳动力的孩和老人呢?

    徐长安看向了这群人……

    以善为善,以恶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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