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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第一缕阳光刺着徐长安的眼睛。
他躺在了靠窗户的位置，身上的衣服还未干，旁边的桃儿嘟着个嘴，不情不愿的把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之上。
那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徐长安心里一暖。
“你可真烦，明明是自己出去淋雨的，受累的却是我。”女孩嘟着嘴抱怨道。
“桃儿。”
门外传来剑九醇厚的声音，桃儿吐了吐舌头，朝着徐长安做了一个鬼脸，便恶狠狠的威胁道：“千万别告状，不然先生又得罚我写字了。”徐长安微微一笑，桃儿眼见吓唬不起用，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直转，立马变得水汪汪的哀求道：“求你了嘛！”徐长安被这个女孩都笑了，只能点了点头。
桃儿见状，便高兴的跑了出去。
徐长安歪着头看向门外，只见一袭青衫仍然伫立水边。
徐长安走了出去，虽然他不知道剑九当初是怎么把他救出来的，可他记得，当时四位宗师把他们团团围住，从剑九身上没伤看来，便知道剑九极为的强大。
可就是这么一个强大的人，经常在溪水便发呆，眼中仿佛有无尽的长河落日，黄沙漫天。蕴藏着孤凉和悲哀。
徐长安走了出去，衣服尚未干透。
“畅快了么？”他走到剑九的身后，剑九醇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畅快了。”
剑九听到这个答案之后没有理会徐长安，负手而立，看着溪水，大雨刚过，波光粼粼，石头和水草都仿佛被渡上了一层光芒。
徐长安走上前去，和剑九并肩而立，看着那溪水流。
“斯人若水，一去难复回。”
徐长安一愣，看着剑九，这时候他才觉得这是个人，有悲欢**的人。一个人实力再高，手段再通天，只要心中有情，有欲，那么他永远成不了仙。
“九叔也有难以忘记的人么？”徐长安心的问道。
剑九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生海海，世事难料，若是连欲，连爱，连憎都没了，怎么能算是人呢？”
随即叹了一口气，仿佛喃喃自语道：“所以啊，我们这种人终究成不了仙。”
徐长安安静的站在剑九旁边，安静得仿佛陪伴儿女远行的老人的狗。
“你该走了。”剑九突然开口。
徐长安一愣。
自他醒来，身体并无不适。可按照那些书人的套路，遇到长辈不是应该有些机缘么？
剑九微微一笑，看透了徐长安的内心，徐长安立马低下了头，脸颊红得发烫。
“你这无赖劲倒是十足，若当初那些人别端着架子，高高在上，这天地也不会是这番光景。”随即看看徐长安道：“我身上可没什么机缘，只有青锋一柄，茅屋一座。哪有你这世子来得风光？”
徐长安低下头，声的道：“要不战争结束，等我回去找人来修葺一番？”
剑九看着他摇了摇头，淡淡笑着，随后看着远处的桃儿。
徐长安也看向了那个可爱的女孩子。
“修行之人，修的是大道，修的是心，追寻的是答案。至于什么黄金华屋，过眼云烟而已。”
桃儿扯了一些白色的花，整整齐齐的放在了那座名为“故人”的坟前，围成了一个心形。
剑九的嘴角扯出一丝宠爱的微笑，看着她道：“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帮我照顾好他们爷孙。”
徐长安看着剑九。
“我的不在，不是死了。这天底下，除非我愿意，否则老天爷都不能定我生死。”
“人生啊，总要有一场远行。”
徐长安这才释然的点了点头。
“他们爷孙一直住在这谷里，极少和外人来往，性子淳朴。以后，你须得照顾好他们。” 徐长安木然的点了点头。
剑九走进了屋里，拿出了徐长安的长剑和两枚玉符。
桃儿躲在门口偷眼看着，剑九一转身，看见了在门口满脸泪痕的桃儿，剑九心一软。
“先生不要桃儿了么？”桃儿用她那稚嫩的声音问着剑九，满脸梨花带雨。
剑九放下了长剑和玉符，走了过去，抱起了她。
“谁先生不要桃儿的？”
“我在门外听到的。”
剑九看着她，紧紧的抱着她道：“那会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桃儿以后长大了，总要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啊。”
“你总不能陪着先生和你爷爷在这谷里待一辈子吧。”
“我就喜欢和先生还有爷爷待在一起。”女孩听到不是现在出去，嘟起了嘴撒娇道。
剑九笑笑，只能哄着她道：“好，好。待会我们一起送哥哥出去好不好？”
桃儿抹干眼泪，点了点头，突然问道：“先生对那位哥哥也很是喜爱，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在谷里呢？”
剑九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因为外面有更多的人需要哥哥啊。”
桃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剑九拿着长剑和玉符走了出去。
他把长剑递给了徐长安，缓缓的道：“这剑虽未是最强，可却最能束缚你。记住，剑断之时，永无宁日。克己，莫让剑断了。”
徐长安有些不懂，可看到剑九没有解释的想法，他也没有多问，接过了长剑。
“你体内的真龙血，带有一丝凶煞之气，你记得，遇事多思考，莫慌乱。而且，尽可能的别再利用这一股力量。这力量已经渐渐和你血脉融为一体，我也无能为力，一切只能看你自己。”
剑九很细心的嘱咐道，这两三日间的话，都没有这一刻的多。
“还有，你所颇为杂乱，我感受到了铁剑山那群打铁匠的气息，还有蜀山的功法，甚至你身上还有那群和尚的不传之秘。”
“所杂乱，进展甚慢，鲜有大成者，甚至千百年来只有一人能够突破宗师这种境界。”
徐长安听到这话，立马低下了头。对于其它人来，到了宗师境，那是求之不得，也不作多想，可对于徐长安来，这远远不够。
剑九看到他这副模样，立马又安慰道：“可也不乏天纵者，终纵横四海，破尽八荒。曾有一人，号称剑山老人，初入境，十战皆败。可十余年过后，便可与我等比肩。”
徐长安闻言，抬起了头，眼睛中闪着光。
他记得瘸子让他拜得师傅便也是一位叫剑山老人的剑客。
剑九看着他，笑了笑。
“你现在修为尚浅，还有选择，可以自废重来，我可以给你我所修习功法，达到我的境界不是难事。”
“也可以习尽万家功法，最终融会贯通，达到那剑山老人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
剑九看了看徐长安，给出了他选择。
“前者通途，后者天堑。而且我也没有其余功法，一起都要靠你自己。”
徐长安低着头，捏紧了拳头，最终咬咬牙道：“我还是按照以前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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