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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琦是知道自己躲不掉的!
当他刻意躲在自己的房间中,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听得出这声音是薛家小姐薛曼香的,因为从初次见面的时候,虽说薛家小姐对他是爱搭不理,对于一向心里憋着一股傲气的唐琦来说自然是减分的。
虽说千金长的其貌不扬,可是她脚步却跟一般姑娘与众不同,其他姑娘的脚步轻盈,犹如翩翩仙子,可是她却走得掷地有声,这般走动可不像是那平常没有教养的且拖沓的乡村泼妇走路虽说沉重但是不乏有气无力之感,她的步伐短促,一步一步踏在地板上犹如战鼓轰鸣,隐隐中催人振奋。
那脚步声停在门口戛然而止,唐琦这时抬起头来望着门窗外,看着窗纸外面投进来的光,那光芒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明显的就像是夏日艳阳下倒映在树影。
高举的手,唐琦看的是一清二楚,他此时全然没有畏惧,更多的是好奇,甚至隐隐中还有一些期待,心里有个声音在一遍遍的催促着“敲门,敲门!”
可是天不遂人愿,那站在门口的身影,高举起的手臂到底是没有敲下来。
可能是门外的薛曼香也觉得这样在他人之家使出自己的胡闹性格不合礼数吧,这个女人怪就怪在能够在这种发作的时候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唐琦只听到一声沉闷地叹息,随后就看着那门口薛曼香的身影放下手,转身离去。
到底是没有反客为主,原本会发生的一场争吵到底是没有发生,而是在薛曼香的镇定下平息,可是唐琦并没有因为躲过了降临到头上的愤怒而窃喜,他反倒是心里生出了一丝愤愤不平,因为他早已经过了加冠之年,为什么还不如这个才过豆蔻没有几年的少女那般懂事。
可是到底是怎么定义这个懂事,谁又能够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定义冲突的双方往往不善言辞或者是在内心极度肯定的认为对方是没有办法理解你的意思的,所以,往往争论的双方总是用你懂什么来草草结束这争论,闹得不欢而散。
“她们都口口声声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可是从来没有想要听听我的!”一想到这里,唐琦就恨得将拳头攥得紧绷绷地,可是光有情绪又能怎样?外面安静地出奇,唐琦好奇,所以起身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前,打开门,透过开门的缝隙,他打探着外面的情况。
果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唐琦在外面居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可能会关心他的人,哪怕是平时的侍女都没有。大家此时像是遗弃了唐琦一般对他开始冷漠。
“人呢?”唐琦在心里疑惑,他看到外面没有一个人,空空如也,不知所以然的他此时也壮大了胆子,鼓起勇气将门缓缓推开。
这时候只看到一道黑影从唐琦的面前一闪而过,唐琦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原来是伙房的侍女,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迈着小步急匆匆向前,嘴里还在不断嘟囔着:“快点,再快点!”
“她这是往哪里去?”
唐琦望着老嬷嬷的背影,不禁在自己的内心里暗暗询问,不过空气中弥漫出的药味可算是给了唐琦答案。
唐琦张大鼻孔狠狠地嗅了嗅,暗自言语道:“不对啊,这可不是平日里给父亲安神的药嘛,难道说是父亲回来了?”
脑袋里面闪过父亲一词,唐琦的心里就猛地揪紧在了一起。
纵然是一个七尺男儿,唐琦心里对于父亲,以及父亲手中那教育引正的棍棒那天然的畏惧,这种畏惧根植在他的童年至今,那是不甘情愿又无法摆脱的本能。
正是因为怀着这样的忐忑不安,唐琦望着那侍女的背影却不敢任由她匆匆离去,他迈开步子,快步跟随在老嬷嬷的身后。
这时老嬷嬷走进了李氏的房间,这时候唐琦才明白过来其中到底有什么故事,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堆到李氏的房间中,每个人都瞪着一双眼睛,关切地看着唐母李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琦的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不便查看,唐琦便躲在了屋外的窗户旁。唐琦虽然心里倔的很,可是就算是心里憋着一口气,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作为一个成年人,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唐琦把在窗户口,透过那窗户的缝隙,朝里面张望着
此时的屋内就听到一声惊呼:“醒啦!”
与此同时,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原本紧张的气氛此时都缓和过来了。不知怎的,在屋外的唐琦也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方才提到嗓子眼的紧张都此时放了下来。
屋子里除了众人的惊喜声,剩下的就是李氏那沉重的呼吸。
“夫人,你可算是醒了,你这一昏倒,可是急煞我也!”这时就听到了薛曼香的声音,周围人纷纷应和,伴随着李氏沉重的喘息声。
“唉,不知怎的,刚进门,这一口气憋在胸口,是上不来,又咽不下去!”李氏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好在这安神汤药来得及时,若是真不过如此,那老身这性命怕是了了!”
话音刚落,李氏情不自禁地开始抽噎起来,未语泪先流,身旁姑娘们赶紧安慰劝阻。
虽说是李氏够可怜的了,但是窗外的唐琦何尝不是心如乱麻。
他们越发安慰,唐琦就越觉得是在责备他的不是,他们的声音越大,在唐琦的耳朵里面就越像是无情的责骂。
唐琦紧咬着牙关,伸出手来捂住耳朵快步逃开,一路上径直地冲进了屋子。他像是一个受了委屈无处宣泄的孩子,急于去寻找一个他自认为安全且可以哭诉的地方。
他一头扎进房屋中,望着那冰冷地墙壁,四下空无一人且安静无比,静谧的环境根本安抚不了他此刻喧嚣的内心。
不,这里不是个好地方!
唐琦心知肚明,他扑上了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将自己硬生生地埋在一片黑暗之中,那是比屋内还要安静地环境,把视线跟声音一并隔绝掉了的地方。
这里安静地仅仅只有他自己的心脏在一声声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