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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么紧张,这只是一堆建筑凑在一起,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
松青看着刚刚踏入宫门的年年,也看到了她刚才脸上一闪即逝的担忧,开口说道。
“我没有觉得这里有怪兽。”年年挑眉,“但是你这么一说,难道有很多人觉得皇城会吃人?”
松青示意年年跟他走,嗤笑道:“他们不是害怕皇城会吃人,是害怕吃人的不是自己。”
年年耸肩,接话:“听你的意思,这里的人不是吃人就是被吃?”
“当然也有些聪明人,能耐得住性子当观众。”
“你吗?”
松青停下脚步,侧首看着有些探究的年年,一笑:“不,我是吃人的那个。”
“啧啧,这么吓人,我好怕怕啊~”年年夸张地抱着手臂,一步蹦到松青三米之外。
“别装了,你要是胆子小,就不会被关到我那里了。”松青不为所动,自顾自地沿着深深的巷道继续前进。
“这件事啊……意外而已。”年年摇头晃脑地边走边说。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松青瞥了她一眼。
皇家旗帜,红色宫门,醒目匾额,只要年年不瞎不傻,她不可能猜不到那个广场是什么地方。
“我这个‘意外’的意思是,我没想到能这么好运地碰到那两个人,至于是在哪里碰到的,不重要。”
年年虽然没有见过欧洛斯的脸,但是对那位放火烧死了虞桃的黑兹尔可谓是过目不忘,而当时那个欧洛斯见到她拔腿就跑的行为也很明显地表明了他自己在当时那场谋杀案里的角色。
其实当时年年的第一反应除了弄死这两个人以外,还有些埋怨西米尔。
说好了帮忙把另一个人找出来给她杀,怎么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言而无信的烂人!
“对了,还有个重点是没想到你这位日理万机的大人会这么闲,还跑去大街上抓人。”年年回敬了松青一个白眼。
就是这个人最后带官兵把她给围捕了,虽然当时这个人远远地躲在人群之后,年年还是记得他那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从我得知的情报来看,我当时是去救人。”松青淡淡地回道。
“救人?”年年一怔,眉头紧锁,“你是说……”
年年想到了她当时追击那两个人时的情景,想起了现在人满为患、官兵遍地的长安城。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手忙脚乱的路人与其说是躲闪,还不如说是在引导她的脚步,既没有任何想要帮助那两个受害者的意图,还有意无意地帮她拖延了官兵的脚步。
而后来在她自己变成御林军的追击对象时,那些路人反而兴致勃勃地指路,帮她脱身,最后她也的确跑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还在那里遇到了一队迎面而来的圣骑士。
“你这个人的性格太好把握了。”松青依然语气淡淡,肯定了年年的猜测。
“那个女人还真是恨我啊~”年年嘿嘿一笑,虽然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落入了陷阱,但她也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庆幸,因为她很有自信自己一定能够脱身。
自己现在可是会飞的!
不过,底牌这东西,能多藏一会儿就多藏一会儿吧!
松青带着年年左转右转,在一座假山脚下见到了一个低头弯腰的侍从,随着这人踏入了一个芳香四溢的小花园,顺着石子小径一路向着月光而行。
“我好像应该说声谢谢?”年年欣赏着被月光打了一层银霜的花丛树影,不太有诚意地说道。
“不必,我只是受人之托,帮他照顾一下某位小朋友而已。”松青答道。
照顾?
年年在原地转了一圈,看着远处高高的宫墙,扁了扁嘴。照顾就是把她关进臭烘烘黑漆漆的牢房?就是鬼鬼祟祟地大半夜把她送进皇城?
“顺便,照顾你一下。”松青面无表情地加上了两个字。
“你们的友情真感人。”年年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那是当然,所以他在了解我是个什么性格的情况下,依然选择拜托我来照看你。”
松青反而得意地笑了笑,很认同年年的话,也很满意地看到年年像是被噎住一样,半晌找不到反击的话说。
“替我们感人的友情提醒你一下,你如果不想以后给自己、也给别人带来更多麻烦的话,你最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事风格。”
松青适时地放慢了脚步,看着百米之外的那个烛光摇曳的凉亭,侧首看向年年。
“我有什么行事风格?”年年反问,她怎么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行事风格需要反思。
“感情用事,不假思索,不计后果,简而言之,鲁莽,还很愚蠢。”
“别急着反驳我。”看到年年急着要说话,松青摇了摇手指,“想想你的弓是怎么暴露的,想想你的箭是怎么暴露的,再想想因你而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还有今天,为什么海伦敢用那么明显的诱饵,设计一个这么拙劣的陷阱引你上钩,你在牢里的那几个小时里想过没有?”
“哦对了,”松青像是没有看见年年紧抿的嘴唇,继续说道,“除了那把弓和你那些奇怪的箭,你应该还有其他底牌吧?”
年年一时惊愕,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太淡定了。”松青略带嘲意地解释道,“在终于意识到自己从一个陷阱边脱身的时候,你太淡定了,还有些得意,就好像笃定了自己一定能在有准备的前后夹击下安全脱身一样。”
“所以我想,除去已知的那些手段,你应该还有些别的倚仗,对吗?”
松青没有等到年年的回答,但是他从年年的脸上找到了答案。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像某些人一样,在每个人面前都装模作样!”年年色厉内荏地辩驳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没有必要?”
松青停下脚步,他们距离那个凉亭只有短短十米,两人都看到了那个负手而立的背影。
“因为是岁是我的朋友,所以你就想当然地认为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
“或者你是觉得自己愚蠢的坦诚和信任能换来陌生人的感激涕零,从而向你一样愚蠢地相信你?”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呵,你还真是天真无邪啊~”松青讥笑,又平静地一指前方的凉亭,“自己过去吧,国师在等你。”
说完,他也不在意年年的反应,一甩衣袖转身就走,没几步就消失在了参差如云的树影里。
年年深吸了一口气,赌气一样重重地踩着步子走进了凉亭。
石桌上的烛光有些摇曳,一身华服的国师转过身,对着年年友好地笑了笑。
如果说,年年之前还有着百分之十的怀疑,那她现在已经百分百地肯定了这个国师的身份。
“你好,我该叫你国师亚当?还是狼王?还是……九色登仙鹿?”
看着这张酷似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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