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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闪烁了一下,扩大又缩小,“些、谢。谢。你。”
“她给你照了一张相片,存起来了。”沃尔顿扫了一眼显示屏,解释道,对着这根立杆露出一个罕见的慈祥笑容。
玻璃球转动,又给沃尔顿拍了一张照片。
“我是帕斯卡尔,他是沃尔顿,你的名字是什么?”
玻璃球给在场的所有人都拍下了几张或单人或集体的照片,再度响起的电子音已经流畅了些许。
“谢谢。你。们。我。交、叫。绵绵。”
......
人类是不能一心多用的。
看、听、说这三样普通人最简单的行为,对绵绵来说,也变成了复杂的数学题和统筹任务。
她对母语的恢复性学习进度很快,不过两天就不再需要听觉的协助,沃尔顿便开始让她学习其他语言,再加上一个显示屏,边看边听边读,就成了绵绵每天的功课。
用摄像头看到文字,用话筒读出来,再根据听到的正确示范纠正自己的发音,尽量让视觉和听觉同时激活,减少不同类型感官信息的处理延迟,绵绵的每日功课其一。
不断调节视距和焦距,观察一滴水里的细胞,观察窗外千米之外的大海,学习分析红外成像等扫描结果,灵活运用她这一只超人的眼睛,不断拓展视觉神经的极限,绵绵的每日功课其二。
绵绵学得兴致勃勃,进步神速,这颗优质的大脑让沃尔顿欣喜若狂,开始着手计划对她进行改造。
根据帕斯卡尔的多线程神经系统构想,沃尔顿已经对如何微调绵绵的神经系统有了多个方案,但为了保证这个稀有材料的安全,他还需要进行大量模拟试验。
沃尔顿项目组的所有人都被拉进了这个任务,只有每日例行检查时,才可能会有活人进入这间观测室,让绵绵有短暂的交流机会。
渐渐地,对这间观测室的照看工作也被移交给了H国的智能中枢,弗兰肯斯坦。
帕斯卡尔再次路过这间观测室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玻璃球正对着通往走廊的窗口,红色光点随着走廊里来往的行人左右摇摆,像是一只不知疲倦地撞击四壁的萤火虫。
见到他站在窗外,红色光点顿时静止,随即便上下左右地胡乱转了起来,似乎是在告诉他,她记得他。
帕斯卡尔用自己的通行权限叫开了被弗兰锁住的房门。
“帕斯卡尔先生。”电子音响起,光点闪烁,“谢谢您能来看我。”
“你又在给我拍照了?”帕斯卡尔走到玻璃球前,无奈地发现这间屋子里并没有能归类到“家具”的东西。
“嗯。拍照,存下来,寄给妈妈和哥哥。”玻璃球欢快地转动,“我又能看到、听到,能说话了。”
帕斯卡尔抬起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终扶在疗养仓上。
那里面有一具赢弱瘦小的躯体,胸口微微起伏,看不清面容——缺少了额骨和眼球,却多了直通口鼻的呼吸机,这颗头颅已经呈现不出任何可辨的表情。
如果不是需要这具身体为大脑提供血液和氧气,如果不是彻底摘除大脑培养更耗资源又有风险,帕斯卡尔相信,沃尔顿早就把这具身体送进解剖室发挥其他作用了。
“是不是有点丑。”玻璃球里的红色光点也转向疗养仓,“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不丑。”帕斯卡尔移开了目光,“很好看。”
“你在骗人。”玻璃球慢吞吞地转了一圈,“书上说了,目光游移就是在说谎,我看出来了。”
虽然电子音听不出语气,帕斯卡尔还是觉得绵绵只是在得意,并没有把美丑这种事放在心上。
“抱歉。”帕斯卡尔恳切地道,换了话题,“你今天在做什么?”
“读书,读这个。”
贴在疗养仓一侧的显示屏立起,旋转,上升,将上面的文字给帕斯卡尔看。
“这是你在控制?”帕斯卡尔指指显示屏,问道。
“不是,我告诉弗兰,弗兰控制的。”
帕斯卡尔了然。
既然这整间屋子的设备都已经被纳入弗兰的管理范围,那通过这些设备传输的电子信号也就可以被弗兰捕捉,让绵绵与其进行无声的交流。
“这是什么?”帕斯卡尔仔细看了一眼显示屏,哭笑不得,“配料表?菜谱?”
“其他的书太无聊了。”红色光点转到了帕斯卡尔看不到的方向。
帕斯卡尔又翻了翻,从沃尔顿的限定书单里看到了好几本字典,和线性代数、量子物理和射电天文学等各种专业书籍。
相比起来,沃尔顿家乡菜的菜谱确实是更亲和有趣的读物。
“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帕斯卡尔轻轻拍了拍那个玻璃球,看着溜到指缝间的红色光点,笑道。
十分钟后,他带回一本书,一本真正的纸做的书。
“我喜欢你们国家的诗歌,也喜欢那种语言的韵律和底蕴,所以,给你找到了这个。”
帕斯卡尔调整了一下显示屏的角度,把那本书放在这个简易的小桌子上。
玻璃球转了转,红色光点对准封面,话筒里传出了声音:“《诗经》,我好像知道这个。”
“这本书很美,你读一读就知道了。”帕斯卡尔笑道。
“其实,您把这书的内容直接传给我就好,不用特意去取。”玻璃球转向帕斯卡尔。
“我比较喜欢用手翻动书页的感觉,所以——”
“滴滴滴。”
帕斯卡尔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微型电脑,抱歉地道:“我有事要离开一下,等会儿回来,你先自己看吧。”
......
帕斯卡尔从沃尔顿的办公室出来,便向着绵绵的观测室匆匆赶去,也顾不上像往常那样与来往的同事打招呼。
他刚刚想到了一个有些残忍的问题。
迈进观测室,匆匆的脚步变成了蹒跚般的挪动,帕斯卡尔看着那个似乎自他走后就从未变化过的画面,一时无言。
“谢谢您又来看我,”听到他的脚步声,玻璃球转动,“也谢谢您的书,它好像很有趣。”
只是,她看不了。她并没有能翻开书页的手。
......
在帕斯卡尔的提议和坚持下,绵绵有了一只机械手。
说是手,其实只是一个杆子和一个古怪的夹子。
沃尔顿并没有浪费这只手,他称其为“神的指尖”。
除去超越常人数十倍的力量与灵活,这只手还可以鉴定分析它所碰到的东西,从材质、温度、硬度、密度等基础数据,到内部空间结构、化学物质的甄别、物质的元素分析等更精细的工作,用沃尔顿的话说,“没有什么东西能在它的触碰下隐藏”。
装上这只手之后,绵绵便有了一项新的消遣:戳东西。
而这项新娱乐也让其他人一度对绵绵敬而远之。
这只强大的手可以把触碰到的所有物质的信息直接转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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