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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各地。
房止善脸色惨白如纸,再看到这份报纸,想起自己的家人,脸色更白,加上身上伤得重,很快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中间他醒了一会儿,命人对天下宣称,皇上身染重疾,命不久矣。
皇帝身染重疾的消息甫一传出,读书人以及京城附近的老百姓首先就一阵慌乱了。
皇上驾崩了,岂不是天下又要乱了?
另外,先前皇上颁布的政令,可还会继续?
各地水利还未修好呢。
而百官中,那些有异心的,再次与房止善联系起来。
至于更聪明一些的,则暗中买通宫女太监,暗暗讨好贤王母子——皇家子嗣极其稀少,皇上一旦驾崩,皇位便只能传给唯一的皇弟贤王了。
正当人心惶惶之际,宫中忽然传出皇上择皇夫的消息。
甚至,连皇夫人选都定了,正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子安申和。
安公子在温泉庄子上胡乱地漫步。
得知自己是皇夫,他很高兴,可是一想到已经昏迷不醒的皇上,他就如同被一盆冷水泼在头上。
再细细想,之前的相处,萧遥待他与别个,并无不同,所以她若醒着,必定不肯同意的罢?
可是安公子还是希望,此时能成为既定事实。
正走着,忽然眼前人影一闪,几个人抬着一顶软轿出现在他面前。
软轿的帘子掀开,房止善那张苍白的俊脸露了出来:“皇夫,呵呵,是拿我的家人投诚得来的么?”
安公子见了房止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抓拿你的家人,是我主动做的,只是因为我恨你,我要你痛苦一辈子!”
房止善看着安公子,目光中亦有着恨意:“为了一个女子,你就将曾对你很好的人拿下,果真是一个深情的人。”
安公子看向房止善,眸中难掩愧疚,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说道:“我不知道你此番来寻我,是为了什么。只是,皇上情况很不好了,她若驾崩了,我便陪着她,也当是我拿命陪你房家的性命了。”
房止善一怔,旋即意识到自己居然为那个要诛灭自己九族的人担心,顿时对自己充满了自厌之情。
安公子看向房止善:“止善,你毁了一个人,毁掉一个王朝。我与你相识二十载,可我认为,论做皇帝管理一个国家,你不及萧遥。”
说完转身就走。
再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虽然愧疚,可是并不打算又反过来为房家人求情。
京城的街道看起来很干净,因为不管有什么,都被大雪以及化开的雪水掩盖了。
萧遥醒过来之后,得知皇夫人选已经则定了,当即就反对:“荒谬,皇夫此事朕不知,当不得真。”
太皇太后劝道:“是为了给你冲喜用的,也是为了让你体验人生中必须要体验的东西,而且人选是安太贵妃娘家的安申和,顶顶和气的一个人,很好相处的。”
安公子躲在帘后,心里嘴里都有些苦涩。
皇上果然是不愿意的。
萧遥道:“不是人选的问题。”说到这里坐起来,对太皇天后道,
“既然提及此事,那朕不妨与祖母说罢。便是朕长命百岁,朕亦不想择皇夫,朕自登基那一刻便决定,将此身献给天下老百姓。如今,朕身中奇毒,命不久矣,更不想牵扯上一个男子了。”
太后还待再劝,见萧遥脸色发白,呼吸有些急促,知道她难受,舍不得打扰她,便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便出去了。
萧遥缓过来之后,便命红雀笔墨侍候,自己拿着笔快速地写了起来。
原以为有一辈子的时间改变这个国家,没想到快来不及了,所以还是提前做一些部署罢。
谋反的人被她拿下了一批,不日将问斩,想必能重挫这一股势力,那时皇弟登基,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的。等皇弟过渡得差不多了,再按照她提出的进行改变,应该无碍。
希望,皇弟能坚持,到时亦能看开。
不过萧遥不愿意就此认命,写完未来的计划之后,她招来几名太医,说道:“解药研制不出,那么,有没有以毒攻毒的法子?”
说到这里,面面相觑,“便是痛苦,朕亦能忍受的。损害身体也无所谓,朕只是需要时间。”
太医院院正摇头:“臣从前从未想过此问题。”
皇帝那样尊贵,他如何敢想以毒攻毒的法子?
萧遥道:“那便现在想。查一查医书,藕断丝连大概用哪些药的,然后有针对性地以毒攻毒。”
太医院院正与几名太医低声商议了几句,又斟酌了片刻,说道:“以毒攻毒必有常人难以忍受之痛苦……”
萧遥道:“朕说过,朕不怕痛苦。”说完命太医赶紧回去想办法,自己则开始处理赈灾事宜——虽然年年冬天都有灾情,但还是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赈灾的。
然而还没等太医想出哪些毒药适合以毒攻毒,萧遥又昏迷了。
睡过去之前,萧遥在心里想:“幸好,赈灾事宜已经吩咐下去了。”
这次,萧遥足足昏迷了两天。
红雀与枕心两夜没睡,哭红了双眼。
太皇太后得知,愁容满面,人也显得老了许多。
何细君自打得知萧遥的身体极其虚弱,便一直没有离去,只是修书让人帮忙寻找解药,而自己,则时常到萧遥跟前帮忙。
红雀即便对她有意见,见她待萧遥是真的好,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再看到何细君在侍候萧遥时,再也不提房家人,更没有求情,这份看不顺,就越来越少了。
枕心隔一会儿便问太医怎么办,有没有办法,如何让皇上清醒。
问了不知多少次,有些绝望,又跟红雀抱怨袁征:
“即使是星月宫宫主,但与皇上相处那么长时间,怎么也有感情了,他怎么从不肯为皇上想想办法寻找解药?我真是瞎了眼,当时竟觉得他忠心,待皇上极好,比我们还贴心,假的,都是假的!”
红雀默默无言,没有说话。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枕心带着鹰营的一人,冒雪来到星月宫的据点,用力地敲门,然而敲了许久,始终无人应答。
鹰营的战士见了,便攀墙进去,很快出来禀告:“枕心姑娘,里头无人,桌上有灰尘,想必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了。”
枕心一张小脸被寒冷冻得红红的,闻听此言,瞬间变得惨白,她木然地伸出手,死命地敲门:“人呢?人都去哪里了?给我出来啊,出来啊……”
鹰营的战士上前:“枕心姑娘,你别担心,回头我们鹰营的兄弟会再打探的。”
之前,所有人都被派出去查房家以及与房家有联系的人家,并探听房家的计划,所以他们便顾不上星月宫了。
枕心失魂落魄地离开,走在热闹的街道上,见路两旁卖包子馒头的铺子有热腾腾的热气袅袅,被日光一照,有股温暖的虚幻感,小贩的吆喝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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